《废物》第18章


他说:“奖励是什么?”
她笑着:“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桑书南怔了怔。
想要的东西太多,敢开口向她索要的,却又太少。
郁占过一会儿,却又笑起来:“不急,我们慢慢想。”

周正真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他去敲桑书南的房门。
桑书南在看书。周正真笑:“放假第一天就这么刻苦,你都不会放松的吗?”
桑书南笑了一下:“还好。”
周正真很欣慰。
最近,桑书南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更好了,而且显然笑得更多了。
周正真准备去洗澡,桑书南喊住了他:“爸。”
“嗯?”
桑书南难得地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今天见到柳阿姨了?”
周正真怔了怔,正准备问“哪个柳阿姨”,忽然又明白过来。
他的脸色不觉就沉下去了:“你怎么会碰见她?”
“她在我学校外面等我,说是偶尔经过,顺便看看我。”
周正真的脸色完全阴沉下去。
周正真问:“她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桑书南摇摇头。
周正真说:“抱歉,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去你学校找你。我会处理这件事。”
桑书南没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17章 偶遇
第二天是周末。
也是暑假的第一天。
桑书南依然跟平时一样早起,洗漱过后,习惯性地到客厅里拉开冰箱。
本该放着早饭的位置没有吃的,却贴了一张浅蓝色的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书南,七点半钟,来我这里一起吃早饭。”
字是用深蓝色的墨水笔写的,一笔一划,端正而硬朗。
很像男孩子写的。
有时候,周末早上郁占会用这种方式,邀请他们去尝她亲手做的“艺术早餐”。
桑书南看着字条,不觉间,又弯起了唇角。
桑书南把纸条拿在手里,返回房间。他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一本包着白色封皮的书,把小纸条夹了进去。
加上今天的,书里的小纸条已经有三张了。
过了一会儿,周正真也起床了。
桑书南告诉他:“郁占姐让我们七点半过去吃早餐。”
周正真想起以前郁占捣鼓出来的造型各异的早餐,忍不住笑了笑,点点头:“好。”
七点半的时候,桑书南跟周正真去按对面的门铃。
今天的早餐是包子,油条和豆浆。
金黄色的小油条摆在白色的瓷盘里,比外头卖的个头小了一倍,造型呆萌可爱。三只浅绿颜色的包子摆放在小油条旁边。瓷盘边,还有冒着热气的豆浆。
早餐的时候,郁占问:“书南,暑假有什么计划?”
桑书南说:“我想利用暑假的时间好好学习。”
郁占笑了:“学习当然是要学习的。可是我觉得,也不能天天呆在房间里。我们要不要抽个时间,一起去旅行?”
这个建议令桑书南的眼睛亮了亮。
周正真在侧,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了笑:“书南下个星期五二十岁生日。我把工作安排好,我们一起去玩两天吧。咱们先商量去哪里。”
二十岁生日?
郁占垂下眼去,脸色变得有些白。
桑书南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郁占姐,你不舒服吗?”
郁占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得给你准备礼物了。”
桑书南说:“不用。”
她在,就是最好的礼物。
郁占的笑容自然起来:“生日当然不能少了礼物。”
周正真重任在身,不能走开太久,他们最后选定去临江市附近的花宁山。
花宁山是登高望远的好去处,还是著名的温泉胜地。
桑书南在台历上把自己生日的那天圈了起来。
他很期待。

周一。
桑书南放了假,郁占不必送他上学。
在房间里坐了一个小时,她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工作,思绪飘得很远。
空气太压抑。她决定出门透透气。
郁占开着车,开到了公司楼下。
她现在的身份,是这间公司的最大合伙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没有具体参与公司的事务。
她本想上楼去,想了想,却又作罢。
郁占将车子停好,拿着笔记本下车,进了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馆。
点了咖啡,打开电脑,郁占仍然没什么思路,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前方的卡座里坐了两个人。
郁占无意间瞟了一眼,微微一惊。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一个正是周正真。
另一个,则是桑书南口中的“柳阿姨”,周正真的前妻。
郁占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去打招呼。
她背靠着两人所在的方位,坐到卡座上。
她听见周正真跟那位柳阿姨的对话。
柳甄:“正真,你还是喝磨铁吗?”
语气非常温柔。
相较之下,周正真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甚或带着明显的敌意:“不,我现在改喝清咖了。”
柳甄:“那我跟你一样吧。要吃点什么吗?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周正真停了一下,才说:“柳甄,你想要见我,现在你见到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柳甄沉默片刻,说:“正真,冷静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了很多。过去很多事,是我做错了。我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郁占听得紧张,掌心里密密地出了汗。
她将掌心在裙子上蹭了蹭,借以缓和情绪。
周正真怔了一会儿,答她:“柳甄,过去的事,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跟你不合适做夫妻。”
柳甄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隐约带了一点点哽咽:“正真,我会改,以后我会对书南好,你给我一次机会。”
她提到桑书南的名字,郁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18章 画像
柳甄不提桑书南还好,她一提,周正真脸上微微变色。
他克制着情绪,声音压低了,却透着无法收敛的怒气:“你如果真想着对书南好,就不会为了逼我见你,跑到学校去骚扰他。”
此言一出,柳甄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再开口时,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你不肯见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是跟他说了两句话,没做别的。”
周正真看着她抽泣的模样,心里厌恶、疲惫、不忍,百味杂陈。
最后仍然是厌恶占了上风。他冷冷地说:“柳甄,你以前做的已经够多了,事到如今,不要再这样惺惺作态。”
柳甄哽咽,喊他的名字:“正真……”
周正真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摸出一张纸钞放在桌面上,站起身。
柳甄伸出手,捏住了他一片衣角。
周正真勃然变色。
他低声呵斥:“你干什么?!这是公共场合。”
柳甄望着他,咬了咬唇,并没有放手:“正真,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周正真耐心耗尽。
他望着她,脸上浮出一丝冷笑:“我没给过你机会吗?是你自己作孽。你虐待书南,害的他耽误一年读书的时间,现在到二十岁了还没高中毕业。整日里兴风作浪,把好好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我一忍再忍,可是你还……”
周正真倏然住口。
有些回忆实在不太愉快。
他露出疲倦神色,伸手揉了揉眉心。
柳甄到底放开了手,捂住嘴,避免自己哭出声来,只有肩头一抖一抖地耸动。
周正真停了一会儿重新开口,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算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的钱我都给你了。柳甄,我再不欠你什么,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柳甄捂着嘴,流着泪,摇头。
周正真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再拉拉扯扯,他不想再耗下去,索性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柳甄独自坐了一会儿,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叫来服务生结了账,也离开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身后卡座里的郁占。
郁占盯着白色的文档,脸色苍白。
其实稍一联想,就不难猜出中间是怎么回事。
桑书南跟周正真没有亲缘关系,却跟随他一起生活,想必引起了妻子的不满。
但再如何不满,桑书南不过是个孩子。
“……你虐待书南,害的他耽误一年读书的时间,现在到二十岁了还没高中毕业……”
郁占想起桑书南漆黑的眼睛。
想起他待人处事沉稳却略显老气横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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