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第50章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她来到了费行安的楼下。
郁占没有打电话,径直进了小区,刷卡进楼,乘电梯到了他的房门前。
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房里很安静,没什么人。
她换了鞋子进屋,直奔主卧而去。
费行安大概在睡觉,被她弄出的动静惊醒,刚掀开被子坐到床沿,抬眼就看见她。
他一时间怔在那里。
费行安早早将自己住所的房卡和钥匙交给她,但郁占从未不请自来过。
不到一小时前,他们刚刚通过电话,她说她要独自休息。
费行安非常意外。
费行安说:“你怎么……”
话音未落,怀里扑进一个人来。
费行安的话戛然而止。
郁占揽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了抱他。
费行安僵了一瞬,回过神来,伸手回抱住她。
他的手掌安抚地轻轻拍她的后背:“小郁,怎么了?”
郁占一声不吭,在他怀里窝了片刻后抬起头来。
她瞅他一眼,而后伸手去剥他的衣服。
费行安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只扣了胸口处的三粒扣子,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大开。
她根本没有解扣子的耐心,直接撩起他衣服的下摆就往上扯。
费行安血气方刚,又深爱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他忍耐地低喘了一声,等她将他的上衣剥掉,即刻便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反客为主。
她躺在他的禁锢之下,弯起唇角来笑。
这笑在费行安眼中无异于挑衅了。
他不再克制,即刻便开始攻城掠地。
郁占今天尤为热情,费行安激动之余,隐约有些不安。
激情过后,他们并排躺在大床上。
他找到机会问:“小郁,你怎么了?”
郁占不答,撑起身子来吻了吻他的唇。
她说:“我爱你,小费。”
费行安呆呆地望着她。
郁占笑了笑,伸手在他面颊上划动一下。
她说:“我要洗澡,然后睡觉。”
她说到做到,在费行安的卧房里,从下午一直睡到夜幕降临。
费行安终于忍不住过来叫她:“小郁,醒醒。”
她过一会儿,才睁开眼来,满面的困倦不耐:“让我再睡一会儿。”
费行安笑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懒猪,先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好不好?”
郁占摇着头,踢了踢被子,一只白皙小脚从被沿露出来:“不好。”
费行安脸上笑意更浓,伸手抓住她露出来的那只脚的脚踝:“乖,不然我挠你了。”
郁占瞪着他,将脚缩回进被子里。
最终,郁占还是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费行安把她刚刚胡乱脱下的衣服挂到一侧的衣架上了。
郁占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去。
穿好衣服,她顺手从床头柜的手袋里摸出手机来看。
手机没电了,屏幕漆黑一片。
郁占用的手机是费行安送的,情侣款,只有后壳的颜色不同。
费行安手机的充电器就插在床尾墙边的插座上。
她走过去,把手机插上,而后去卫生间。
费行安把被子整理好,她也出来了。
郁占的头发胡乱地扎到了脑后,露出皎洁白皙的脸孔。
费行安笑着看她,问:“想吃什么?”
郁占皱皱眉:“这种问题不要问我,总之我要吃好吃的,而你要负责带我去。”
她难得娇蛮,费行安非常受用,笑得阳光灿烂:“好的女王陛下,没问题。”
郁占又去看手机。
充了一会儿电,手机能开机了。
她看到一个未接来电。
来电人是“物业老金”。
来电时间是15:57。
物业?
郁占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桑书南跟她住同一幢楼”。
她迟疑了两秒钟,把电话回拨过去。
老金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喂?您哪位?”
“金师傅,你好,我是六栋2701的郁占……”
“噢噢,郁小姐啊。”
“下午的时候,你好像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嗯?您还不知道吗?下午的时候,有救护车来小区里把小桑送医院了。小桑被抬出来的时候身边没人,你们不是亲戚吗?我就自作主张给您打了个电话……”
费行安在侧,正在换下睡衣换上能出门的衣服,侧头一看,讲着电话的郁占不知何时蹙紧了眉头。
他一边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走近去,问:“怎么了?”
郁占脸色有些发白:“抱歉,有点急事,我恐怕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费行安怔了怔:“什么事?”
郁占望着他,迟疑良久,说出实话来:“桑书南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我得去看看。”
☆、第48章 选择
有一个瞬间,桑书南以为自己会死。
打通120后,他勉力打开了大门,斜倚在门边,努力呼吸。
身体的不适,令他本就不太清醒的头脑,变得更加混沌。
手机就在手边。
他只能打一个人的电话。
而那个人刚刚被他亲手推出门外。
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不是想要威胁她。
更不是想要见她难过。
桑书南只是想要郁占留下来。
只是不想要一个人。
就算他自私。
难道就这样地罪不可恕吗?
桑书南不想死。
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他,包括她在内。
就算没有人需要他,包括她在内。
桑书南还是不想死。
他也曾经被人认真爱过。
如果他就这样死掉,他们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他要活下去。
要重见天日。

郁占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费行安同她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就像她不得不面对费行安的父母一样,费行安如果要同她在一起,她不可能永远指望他回避桑书南。
所以这次,她选择跟费行安讲实话。
费行安愣了一阵,才说:“怎么回事?上午的时候你不是还跟他一起?”
郁占说:“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先过去。”
费行安望着她,说:“我送你过去吧。”
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好。”

郁占给桑书南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接电话的人,却不说话。
郁占沉着气,先开了口,喊他的名字:“桑书南?”
过一会儿,他在电话那头,回应般地说:“郁占姐。”
桑书南语速很慢,声音听起来轻轻的,似乎很虚弱。
郁占的心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连带着声音都显得紧张。
她问:“你怎么样?”
桑书南沉默片刻后,居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却没有说别的话。
郁占有点着急,仍耐住性子,说:“下午老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没有电了。”她顿了一下,说,“抱歉。”
桑书南静默片刻后开口。
语速很慢,声音很轻:“没关系。”
郁占更加焦虑起来了:“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外头下了绵绵小雨,阴冷潮湿。
费行安打开了车内的暖气,车窗玻璃上渐渐漫起雾气来。
郁占坐在副驾驶座上,伸出手在车窗上漫无目的地乱画。
费行安很沉默。
郁占焦虑而自责。
她知道自己应该跟费行安说些话,却又不知要从哪里说起。
毕竟费行安跟桑书南的关系不是那么好。
她跟桑书南之间的事,从来就不是费行安以为的那样简单。
或者所有人都很难理解她跟桑书南的关系。
一朝失去爱人跟唯一的亲人,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有多少人明白
如果不是周正真在身侧帮助她。
如果没有桑书南沉默却温柔的陪伴。
郁占想,她绝无可能撑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桑书南帮助她走出阴影。
她却伤害了他的感情。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所以用“恩将仇报”来形容她的行为,并不妥当。
可周正真上午刚刚入土,她就扔下桑书南,独自去风流快活,连他被送进医院都一无所知。
郁占不敢去想象桑书南现在的感受。
只因她实在太明白,那有多么煎熬。
而这些话,她却不敢对着费行安倾吐。
尽管此时此刻,他是她身侧最亲近的人。

桑书南躺在靠近门边的病床上,光秃秃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一次性纸杯,杯里盛着小半杯水。
他的目光一直凝注在房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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