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第62章


……
……
郁占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身边没有人。
身上仍有些隐隐的酸痛。郁占从床上爬起来,推门出去,看见桑书南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晨的日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出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听见动静,侧过头来看她,而后弯起唇角来笑了笑。
“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觉得他的笑容淡淡的,似乎与平时有点不同,却又说不上不同在哪。
桑书南说:“我买了早饭回来。”
她说:“以后我来买吧。”
他顿了顿,说:“那就麻烦你。”
郁占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经过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因此亲近。
他看起来冷淡而疏远。
郁占未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她沉着气,说:“不客气。”
他们坐在桌边吃早饭。
桑书南问起一件事:“你胸口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郁占愣了一下,如实回答:“乳。房肿块,做了个手术。”
他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郁占说:“你大一的时候。”
那时候她正跟费行安恋爱。
桑书南停了停,想说什么,又忍回去。
吃完饭,郁占把桑书南给她的戒指找出来,戴在手上。
桑书南看见了,没说话。
他们一起去公司,桑书南开车。
郁占召集了所有的高层开会,宣布桑书南跟“寻找莉莉”的关系,宣布两人的婚事。
难免引起各色惊诧眼光。
之后便是逐一跟各部门主管见面。
桑书南要了所有的机要资料,郁占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桑书南倒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担心我对你不利吗?”
郁占只笑笑:“我如果担心,又怎么会同意跟你结婚。”
他窒了窒,不再说话。

忙了一天回来,桑书南又在书房里看资料看到半夜。
郁占熬不住了,过来催他:“明天再看,又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他望她一眼,笑笑:“你先睡。”
郁占不同意:“你也该睡觉了。”
桑书南不再坚持,站起身来。
他走到主卧里头去,踟蹰一阵,便开始翻箱倒柜。
郁占开始以为他是要找换的衣服,由着他去,不料他找出了全套的床上寝具,抱在手上往外头走。
郁占拦住他:“干什么?”
桑书南说:“我去隔壁房睡。”
郁占愣了一瞬,说:“这张床能睡下两个人。”
他望着她,说:“我还是去隔壁。”
郁占原本就已经很困了,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坚持弄得心中烦躁,半开玩笑地问:“这么快你就开始厌烦我了?”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桑书南微一错愕,即刻摇头否认:“不是。”
他顿了顿,又说,“家里没有别人,我们不用……。我要求的事情你已经做了,我会认真履行义务,你放心。”
郁占明白过来,一瞬间无言以对。
桑书南觉得,她此刻对他的温柔善待,包括与他同床共枕,都是在做足“妻子”的义务,好叫他满意了,而后仔细替她操持公司的事。
桑书南的理解要说错也不算错。
郁占眯起眼笑,顺着他的话,说:“要想马儿跑,就要喂马儿草。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闻言,桑书南弯起唇角来,笑到一半,笑容僵在脸上。
但过一会儿,他便舒展了笑容,含着淡淡的笑,眼神幽深地望着她,说:“我这马儿吃得不多,不会让你吃亏。”
郁占被他这话呛住了。她过一会儿,才说:“是你要用这种方式跟我结婚,现在又来计较我是真情还是假意,未免虚伪。”
这话叫人难受。
桑书南闭了闭眼。
他并没有发怒,静默片刻,说:“是我的错。我没资格计较。”
桑书南把手里抱着的东西又重新塞回了衣柜里。
自作孽,不可活。
在此之前,他的确渴望她的爱,即便是虚妄的,他亦想要。
现在也是这样。
他只担心两件事。
一件是会给她带来额外的烦恼。他的确逼迫了她,但却不想继续这样。
另一件,则是他会中毒上瘾,贪恋不甘。她对他的真情假意,他无力抵御,那样一来,分离之日,他又该如何承受。
☆、第60章 婚后
郁占知道桑书南的心结。
她亦有心结。
即便如此,两人同居一室,固然无法亲密无间,倒也相安无事。
他们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彼此照顾,且都有善待身边人的习惯。
随着桑书南越来越忙碌,郁占渐渐清闲下来。
有一日,桑书南让她先回家,自己忙到十一点多才回家来。
郁占原本窝在沙发上写小说,见他回来,便放下手里的电脑,说:“你去洗澡,我给你热热宵夜。”
桑书南眉宇之间有浓浓倦意,似乎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好。”
郁占把炖好的粥放到微波炉里去热,出来的时候,看见桑书南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发出轻轻的鼾声。
郁占愣了一阵,才过去叫他:“书南,去床上睡。”
桑书南虽然睡着了,但听见她的声音,还是醒了过来:“嗯。”
他起身往卧室方向走,进了门就倒在床上。
桑书南紧闭着眼,似乎是嫌卧室温柔的灯光仍太刺眼,居然伸出手来挡在了眼睛上。
郁占本想催他去洗澡,见他困乏至极的样子,便开不了口。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来,过去替他擦脸。
将桑书南的手指从脸上拨下来的时候,他再糊涂也知道是她,混沌中微蹙了眉尖,却到底没有抵抗,只乖乖地任她施为。
郁占用热毛巾缓缓地在他面上蹭了一遍,也仔细地看了一遍他的眉眼。
他皮肤上每个细纹里似乎都透着疲倦。
郁占擦完了脸,桑书南侧了侧脑袋就要继续睡。
她免不得软言软语地哄:“我帮你把手擦一下,很快的。”
他不清不楚地“唔”了一声。
第二天醒来,郁占身侧照例没了人。
他似乎从来就起得比她早。
桑书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郁占走出来,他抬了眼,说:“早。”
她笑笑:“早。”
桑书南停了停,脸色似乎微微有些红:“昨天晚上我太困了。抱歉。”
郁占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没事。”
他顿了顿:“以后我一定先洗澡再上。床。”
郁占愣了一瞬,失笑:“没事,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
他身上的味道,干净得过分。
比夏永言、费行安身上的味道都要干净。
桑书南本身的体味,不出很多汗的时候郁占是根本闻不出来的,这就不说。
他身上,烟草、酒精、香水、脂粉味道一概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味道,那就是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桑书南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讲,怔了怔,垂下眼去。
似乎还有些淡淡羞赧。
郁占一笑,也不理他,径自去厨房热早餐。
早餐是早就买好放在冰箱里的饭团和豆浆。桑书南每日都起得比她早,开始的时候主动把早饭都弄好了,但郁占说过一次要自己来,他便不再动手。
郁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擅经营?公司里太多问题,我看你都快要累垮掉了。”
桑书南咬着饭团,望着她。
他很少从郁占口里听见这样示弱的话,愣了愣,才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极其温和:“你很厉害了。只是我还经验不足,能力有限,所以才会加那么多班。”
郁占叹口气:“幸好你来帮我。否则我这一次应下的稿子肯定是没时间按期完成。”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虽然疲倦,但犹记得她当时窝在沙发上在用笔记本电脑。
原来是写小说。
桑书南说:“你不要太累。晚上如果我回来太晚,不用等的。”
郁占笑笑:“我知道。”

桑书南跟郁占结婚两周后,郁占便将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让了他来坐,技术工作交他全面负责,只协助处理一些外围工作。
桑书南年轻,但聪慧勤恳,有疑虑的事便跟郁占商量。
郁占极少反对他的意见。
即便是桑书南提出,要改变“花溅泪”的运营模式,进一步变革收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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