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第41章


宁双牧搂住她,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真好,她是他的。
“谢慕苏。”一道突兀的女声搅乱了旖旎的气氛。
两人回头,是苏静,身后站着继父和弟弟。
“伯母,伯父。”宁双牧谦逊地喊道。
苏静瞟了眼穿着白色抹胸拖地婚纱的女儿,欣慰道:“很漂亮,希望你们能幸福。”
她又看向宁双牧:“宁先生,据说林小姐是你妹妹?”
宁双牧说:“是。”
姿态雍容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露出古怪的笑容:“那就好,希望慕苏不会步入我的后尘。”
扔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苏静与自己的丈夫儿子一道走向宾客席。
婚礼开始。
在庄重威严的背景音乐下,他挽着她走进会堂,身后跟着门神一般的林初戈和莫行尧。
陆江引用他特有的带着笑意的声线朗读宣誓:“……谢小姐,你愿意嫁给他吗?无论好或坏,富贵贫穷,疾病健康 ,永远相爱互相珍惜,从生存之陆地直到天堂,并且承诺对彼此忠诚,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谢慕苏迎上面前的男人的目光,他似乎也有些紧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我愿意。”她笑。
会场静谧了几秒,霎时间,爆发出阵阵鼓掌声。
陆江引草草读完余下的部分,笑嘻嘻道:“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在起哄声与口哨声中,宁双牧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注视着她说:“宁太太。”
她红着脸,佯装痞气道:“哟,宁先生。”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他们还有一生的路要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谢朗逸的番外
、谢朗逸番外·女人花
他又一次见到了她。
谢朗逸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她真美,他想。
她好似一只蝴蝶,不停地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边。
上一次见到她,在莱斯饭店。他好容易才从一群洋鬼子中脱身,恰逢此时,她便在一群男人的簇拥中上台唱歌。
她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却身着高叉盘扣软缎的长旗袍,黑色的旗袍上开着一朵金丝牡丹。混在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的布拉吉的大小姐中,显得不伦不类,却别有一番风韵。
一曲歌毕,她吊着一双大而长的媚眼扫视台下的众人,弯起嘴角笑了声。
她的笑容直往他的心底钻,他怔了一怔,转头问熟识的友人:“她是谁?”
友人望向右前方的太太,太太正同一圈贵妇们嬉闹,捂着嘴笑得双肩直颤。友人收回视线,这才压低声音道:“叫林雅季,说是刚从巴黎回来,风头正盛。”
他恍然抬起头,却不见她的踪迹。
好友瞧见他失落的神情,会意地笑:“岱城这一亩三分地,总有机会见着。”
果真,又让他见着了。
他端起一杯洋酒向她走了过去。
今晚的她的扮相与其他女子别无二致,白色的布拉吉长裙。她素净着一张脸,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一双滴溜溜的眼从他的脸转到脚,又移回到他老式三件套的西装上。她注视着西服的纽扣,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你好,我是谢朗逸。”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抖。
她嗯了声,笑着说:“我知道,就像你知道我是谁一样。”
他不禁激动起来,她知道自己是谁?莫非她在很早之前便关注着自己?
“别误会,岱城稍微有点名气的男人我都了解一些。”女人懒洋洋地倚着窗,“不知谢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的耳根逐渐泛红,他赧然一笑:“久闻林小姐的芳名,今日一见,真当是姿貌绝伦国色天香。”
眼前的女人丝毫不为他的油嘴滑舌所动,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你相中了我——不对,你相中了我的相貌?没记错,谢先生是有妇之夫,前不久还生了个女儿吧?”
他郑重道:“我不是那般肤浅的男人,我也不会越轨一分一毫,做对不起我妻子的事。”
林雅季“哼”地一声笑了:“既然这样,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跟林小姐交朋友。”
“原来是精神空虚了,怎么,你妻子也不理解你、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似乎天下结了婚的男人都一个样,迫切地需要别的女人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不等他答话,林雅季指了指他的身后:“你的‘糟糠妻’来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比较好。”
她撂下一句话,便同一位男子离开。
“你为什么要和那种女人说话?”苏静挽着他的臂膀抱怨,
他皱了下眉:“‘那种女人’是什么意思?”
虽然月子都过了几个月,但苏静的脸颊仍然肉肉的,她惊讶道:“你居然不知道?我听郑小姐说,她是干那个的……就是交际花。”
“闲话听不得。”谢朗逸轻嗤。
苏静隔着衣服重重地掐了下丈夫的小臂:“才不是闲话,知道宁靖元吗?据说她最开始跟的男人就是宁靖元,不过没几个月宁靖元那个花花公子就把她给甩了。那位林小姐是小户人家的姑娘,想必跟着宁靖元的日子里把自己娇养惯了,年轻的姑娘没有谋生的手段,就只好出来卖了……”
“阿静,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他粗暴地打断妻子的话,“以后少跟那些爱嚼是非、满嘴胡说八道的女人来往。”
他鲜少动怒,在苏静的面前向来是温和有礼的。女人天性敏感的神经使得苏静想到一种可能,她冷着脸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林雅季了?是不是?”
“不是,你在瞎想什么。”他宠溺地笑,心里却突然发虚起来,“放心,我眼里只有你。”
苏静不疑有他,甜甜地笑开了花,她抬手轻轻地捶着丈夫的手臂:“大庭广众的,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安抚好妻子,他开始拎清脑袋中的条绪,他和宁靖元打过几次交道,那个男人去部队待过几年,却全无军人作风,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倒是脾性暴躁得很。
他不认为林雅季会爱上这种男人——不过这与他无半点关系,他想,朋友也罢,红颜知己也罢,为了苏静和女儿,他不能再见她。
他是这么打算的,也付诸了行动——他推掉了任何宴会,每天准时回家,夜晚也不再外出。却不料天算不如人算,他再次碰到了她。
她的模样有些狼狈,右脸高高肿起,孤零零地站在烈日下等车。
他的心一揪,将自己的菲亚特停在了她的面前。他从车窗探出头:“你的脸怎么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她像是没有知觉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了几分钟才说道:“不用了。”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却步,将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他说:“我送你吧,天气太热会中暑的。”
她打量了眼太阳,顺从地上了车,却又戴上笑容的面具:“你不担心你的妻子看到吗?到时候,我又得落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的名声——不过,也许在你们的心中,我本来就是下贱的女人吧,就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不,你很好。”她强颜欢笑的表情令他生出一丝怜惜。
“我很好?”她指了指自己脸颊,“你应该猜得出怎么一回事吧。”
“她们诬陷你?联合欺负你?”他见识过女人的小团体,不免臆想一出妩媚风情的林雅季被诸位清纯可人的大小姐排挤的戏码。
“诬陷?”她冷冷一笑,“你统共只见过我两次,怎么就认为那堆大小姐是在诬陷我,故意抹黑我?”
“我相信你。”他如是道。
她抬起下巴,讥笑道:“你妻子还相信你会永远爱着她呢,你倒好,见到一个女人就想跟她‘交朋友’。”
他脸色一白,张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边就是我家,你停车吧。”她俨然将他当作司机,吩咐道。
他望着她妙曼的的背影,心脏仿佛被千万只白蚁啃噬着,痒得紧。他脱口而出道:“林小姐,我能上你家喝口水吗?”
她回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不拒绝也不应允。
他一面揣摩着她的态度,一面跟着她进了屋。
这是一栋半旧不新的西式洋楼,内里的家具却极少。林雅季进了门,便歪着身子倒在虎皮沙发上。
“吴妈,有客人,倒水。”
唤作吴妈的中年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她愁眉苦脸道:“太太,我还要照顾小姐,没法倒水。”
小姐?他暗道,她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快便当了母亲?孩子又是谁的——难不成是宁靖元那纨绔少爷?她真如苏静所说,跟过宁靖元?
她站起身,嘴角噙着晦暗难明的弧度,从暖水壶中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吧,喝完就走吧。”
谢朗逸伸手接水时,手指不经意地触上她的,三伏天她的手指却极其冰凉,他眼皮一颤,将水送到嘴边啜了口。
放下水杯,他点点头,便转身告辞。
之后,因为他刻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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