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正亦无负》第30章

旅途的劳顿与内心的慌乱让林朵朵觉得有些空虚，起身去煮袋速冻饺子给自己。打开冰箱的瞬间，她猛然想起自从跟李子川在一起之后，她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心头好，偶尔买一袋偷吃，冰箱里根本没有存货……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僵在原地。冷冻室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抽屉速冻饺子，是她喜欢的牌子……突然间福至心灵，她恍然大悟一般在各种口味的饺子里找到了一袋香菇鸡肉馅儿的，手感明显要比其他口味的重一些。
她难以置信的验证她的猜测，小心翼翼的剪开了包装袋。塑料盒里的饺子被拿出了一部分，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张纸和一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
【小木木，我有些紧急的事迫不得已要突然离开你一段时间。为了不把你卷到我没处理干净的麻烦里面，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对外就当做我们分手了。我会通过这个电话和你联系，你务必随身携带，让我能够通过最安全的方式找到你。PS看完立即烧掉。】
冰箱的冷气凉飕飕的，林朵朵打开煤气，把李子川亲笔写的那张纸条放在火头上点燃。火苗由大变小，最后在垃圾桶里变成一团黑色的灰烬。尽管他在临走前用心良苦的用这样别致的方式跟她道别，但仍旧有无数个疑惑盘亘在林朵朵的脑子里，纠结着她无法安心。如果他只是普通的离开一段时间，为何要费尽心机，想出这样只有在谍战片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他又有什么没有处理干净的麻烦，需要他用分手这种说辞来跟她撇清关系以保她的周全呢？
林朵朵打开手机，很快就有短信进来。三个陌生的号码，三个不同的日期，每天一条内容相同的短信，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想你。
***
“欧总，”陈雷阔步走进监控室，坐在欧锦天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林朵朵六神无主的模样，深吸一口冷气，“林朵朵刚从美国回来，找人查过了，李子川消失前的那天他们就断了联系。”
“是他们真的没联系还是我们漏掉了什么？”欧锦天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把李子川认识的更为深刻全面。他屈指敲打着面前的桌子，狭长的丹凤眼倏然睁大，仔细的观察画面中坐在客厅里吃饺子的林朵朵，略略思量片刻说，“按照李子川的风格，他走之前肯定就想到了，不光我们会从林朵朵身上找线索，别人也会。”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色对陈雷说，“他要防的不是我们，是他之前在科研组惹上的那些麻烦！”
“758的前身？”陈雷倒吸一口冷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几年那些人也没有再找过他……”
“听我大伯说李子川的大哥病重，李子川取而代之已经成为必然。他的简历太漂亮，能力太强，太子党里他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对一些人而言，他的存在绝对是头号威胁。”欧锦天的眼镜上拂过一道逆光，声音里的寒意也愈发浓重，“而且当年他的必杀令还没有消除。”
“那要不要我启动紧急追踪器，查出他的位置好派人去支援他？”陈雷越听越头皮发麻，树大招风啊，太能干竟然会成为一些人置李子川于死地的不二理由！他掐了手里的烟，由衷为战斗力低下的技术人才担忧，“当年他没死在毒贩的枪口下，我绝对不能看着他死在自己同志的手里！”
“不行！”欧锦天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冷静的安抚已经濒临暴走的人，“既然我们查不到的位置，想必他们也查不到。他虽然不是武斗派，但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落入谁的手里。你去派些人，严密监控林朵朵的行动，确保她的安全，绝对不要她成为李子川身上的那根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回来啦~（≧▽≦）/~你们还在吗？
25、他要赢回属于他的女人
去年冬天，李家的继承人李百川突发急性肾衰竭，经过301肾病科专家集体会诊过后决定在找到合适肾源之前采取保守的透析治疗。李百川身患重病仍旧奋战在工作岗位上，终于使得病情恶化，不得已暂停工作，到美国梅奥医学中心接受全方位的治疗。
在此期间，曾尝试过无数次配型，但都无法确保不会出现排异。不能将手术的风险控制在可以挽回的范围，谁也不敢让他去冒这个险。
李子川到美国时，李百川的健康状况已经非常糟糕，肌酐水平一直处在非常危险的阶段，而他本人也时常陷入昏迷状态。
李百川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的期间，李子川做了器官移植的配型检查。他俨然成了李百川能否转危为安的最大希望，等待的过程显得愈发漫长和煎熬。
就连在欧洲进行国事访问的父亲也意外现身在美国，亲自等待李百川能否健康活下来的消息。
“即使你大哥这次能活下来，也不再适合在政界混下去了。”父亲抽了一口烟，皱皱眉，酝酿了许久才开口，“你要提前做好接替他的准备。”
“我没有心情跟你谈这个！”李子川看了一眼在儿子病危之际还有心情谈政治的男人，语调里满是讥诮，“你们这些领导真够大公无私，关键时候想的不是儿子的病情，而是权力的移交！”
一旁的王秘书听得心惊胆颤，不想他们父子关系变得更加紧张，连忙跳出来缓和气氛，“子川，你们李家不能后继无人，你父亲这样做你当他就不难过吗？！他连夜飞来，一会就要回国，折腾这一圈儿，不就为了看你大哥一眼吗！”
李子川年幼时曾在王秘书家住过一年时间，比起父亲来，他对王秘书更为尊敬。听他挺身而出打圆场，也就不再开口，再谈下去必然更伤父子感情。他目送父亲步履蹒跚的登上飞机的背影，突然觉得站在政坛顶峰的那个男人再强大，也会有这样凄凉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很不舒服。
送走父亲，医院那边的警卫就打来电话，说配型结果出来了。一直自信有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内心的男人破天荒的不敢听下去，挂了电话，直奔医院。
他曾答应过林朵朵要戒烟，但还是忍不住点了支烟，猛地吸了几口，鼓足了所有勇气才走进住院部大楼去听医生的宣判。
李百川的主治医生Michael是个华人，肾病科的权威专家。他简明扼要的跟李子川说明了他的配型结果。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他们的白细胞抗原系统位点相同的太少，且淋巴细胞杀伤率为阳性。换而言之，即使他们配型成功，术后出现排异的几率会很大。
尽管李子川不是医科出身，他也听懂了那些专业名词都在告诉他一个最坏的结果。最后的一线生机就这样被化验结果斩断，李子川撕碎了判决书，怒极反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要你必须给我大哥找到匹配的肾源！”
全球有六十亿人，他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供体！李子川随手扔掉那张死刑判决书，纷纷扬扬的纸片盘旋在两个人中间。他承认这样威胁人的行为十分恶劣，但理智已经控制不住暴怒与绝望的情绪，“如果他不幸死在你们医院，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Michael在来梅奥之前，曾在301工作过很多年。那是一个贴近权贵的地方，他听说过关于李家盘根错节的悠久历史，还曾在天涯上看过一个八卦太子党的帖子，里面有个人提了一句政界常青树李家的李百川。据说二十九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厅级了，结果他一翻页，帖子就被删了。他当时还感叹过，李百川同志是开了外挂的典范，看架势已经能够预料到未来三十年谁主大局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样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急于用政绩来掩盖他红色贵族的身份，高强度的工作，透支了健康。当时如果他肯安于接受系统治疗，病情的恶化速度至少可以延缓三到五年。
暴怒过后，李子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年轻的权威，态度诚恳，“顾倾国说过，你在全球的肾病专家里是翘楚。能够得到他那样称赞的人，我知道不是因为你们是同学，而是你真的有过人之处。所以我请你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我大哥。”
李子川来的这个星期，几乎无时无刻不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Michael也不禁为之动容，此前他一直都认为像他们那样出身，亲情会十分单薄。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天职，何况就在几个小时前，李子川的父亲亲自找他谈过话，内容与李子川别无二致。
“我的团队正在研究一种降肌酐的特效药品，但还没有投入临床使用……目前已知可以有效的将人体血液中的肌酐控制在标准值之下，唯一的遗憾还没有收到有效的副作用反馈。”
Michael拍了拍李子川的肩膀，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