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独为清寒来》第128章


能准确的抓住沈清寒的心思,嬴嗣音适时的把人家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
沈清寒的手指抓着嬴嗣音的袖口、衣襟,他的身子有些轻微的发抖。
“下午卫侯的话说的太重,你别太上心了。”嬴嗣音安抚似得轻轻拍着沈清寒的背脊,从头到尾半分没想过去刺激对方的情绪,“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你怎么保护我?”明明自己的身体都差到要命了。
嬴嗣音笑了笑,“苏河那场仗让我去打头阵吧,首战我来处理,之后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你?”沈清寒身子一僵,然后猛的抬起头来。
嬴嗣音拍拍他的头顶,“下午我和嘉容他们一块儿聊了会儿,首战不能输,你该是知道的,何况和莫南风的事儿是我们的事,同嘉容、卫侯都无关,他们去了,束手束脚的反而容易出事,让我去吧,我来解决。”
“那我自己去吧。”沈清寒伸手抓住嬴嗣音的手指头,“让我自己去解决。”
“……”嬴嗣音连最常做的皱眉头的动作都省掉了,他先是奇怪的偏了偏了头,然后才问,“你去解决?你如何解决?上回就弄的浑身是伤回来,这一次莫南风再敢动你,我可真会杀了他的。”
“不会了,上次是我没想和他打。”
嬴嗣音拨弄着沈清寒头发的手指头略微有一个瞬间的停顿。
“不过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小孩子。”沈清寒直起腰身,他动手掏出那颗硬被别人塞进手心里的糖果,剥了糖纸,手指头抬起嬴嗣音的牙齿,然后把那糖送进了对方的嘴里,“我告诉他冀北马上就要被人一锅端了,而且嬴嗣音是个大坏蛋,他不依不饶抓着我又打又闹,非得要我收回这句话,不然就不让我回来了。”
嬴嗣音低头瞟了瞟沈清寒的衣摆,上头果然是有被拽皱的痕迹。
他尝了尝嘴里的甜味儿,又对着沈清寒笑了笑道,“是吗?还有人说我是个好人?”
“冀北的人都说你是好人。”
“……”
“你知道为什么吗?”
嬴嗣音摇摇头。
沈清寒道,“因为你一直在保护他们,外头的人再好,再是名门正派,可一旦闯入冀北,那受伤的便会是众多无辜的冀北百姓,而我们的孝文侯爷再坏,再是作恶多端,可只要在冀北一日,就能保护他们一日,所以他们都认你才是好人。”
“说的有道理。”
“你答应过要一直保护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对吗?”
“对。”
“糖好吃吗?”
“好吃。”
“甜吗?”
“甜。”
“就一颗糖,你自己吃了,还说要对我好?”
嬴嗣音愣了愣,随即明了的露出了一个笑意,他懂事的探过头去咬住了沈清寒的下唇,舌尖轻点,那颗糖便被送进了沈清寒的嘴里。
“啊呸,这糖怎么是酸的呀。”
“酸梅糖,冀北特产。”
换句话说也就是,难吃的,那都是冀北特产。
沈清寒不满的擦了擦自己的嘴,怒道,“你骗我。”
“没骗你,你给的东西,我吃什么都觉得是甜的。”
“甜个屁,分明是酸的。”
“没关系。”伸手扣住那颗漂亮的小脑袋,嬴嗣音抓着沈清寒贴进自己的身边,“糖是酸的,你是甜的。”
又甜、又好吃,每天尝个一千遍也不觉得腻。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年少掉的字数,都是我开过的车。
o(╥﹏╥)o
☆、第109章
嬴景文决定动身去冀北的那天; 皇都城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雨,湿气夹杂着寒气在天地间盘旋; 韵锦公公进门出门都得小心谨慎着; 生怕这冷风灌进屋子里来; 又得凉着这位身子骨虚弱如纸,一吹便能破掉的主子。
门窗紧锁; 却也同样被狂风暴雨拍打的‘啪啪’作响; 丫头们一件又一件的拿了衣裳和外袍来替嬴景文裹在身上,她们的圣上实在是瘦弱的不像话,不管是再裹多少件; 也看不出来半分臃肿的模样。
韵锦公公托着刚刚熬好的药汁儿进了内殿; 看到嬴景文那消瘦的面庞上那双异常坚定的眼眸时,本来想好了一大堆规劝的话; 又愣是一句也没能说得出口。
“朕的十二封信,嬴嗣音一封也没回吗?”
“这。。。。。。”韵锦公公显得有几分为难,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道,“前方探子回报的消息是,整个冀北已经戒严; 没人能进得去,圣上的信也。。。。。。”
信写了十二封; 送信的探子来来回回跑了百余次,倒是和冀北的城守们沟通过许久,说这是孝文侯爷的亲哥哥,西鄞国当朝圣上的密信; 务必速速送达才可,可那城守还没来得及动摇几分,人沈清寒便来把信当着探子的面儿全部给撕成了个粉碎,然后毫不客气的说了一个‘滚’字。
敢撕嬴景文写给嬴嗣音的信,就算再不了解其中诸多纠缠的人,那也是能知道如今的沈清寒在嬴嗣音身边说话的份量有多重。
许是放不下,也许是不甘心,总归心里头的情绪千千万万,却没有一点是肯相信那个叫嬴嗣音的男人真能这么狠心,三十年说断就断,带着一个处不过一年的孩子就把自己忘去了九霄云外。
这不可能的对吧。
这如何想也是不可能的对吧。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男人故意拿这样的事情来惩罚自己,拿本该给自己的爱去给了别人,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对这份感情还抱有其他想法,恶意利用,仗着有爱所以胡作非为了这么久的自己。
韵锦公公上前来扶起嬴景文道,“圣上,咱们也不急这一时,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
“不等了。”嬴景文无力的摆摆手道,“等不起了。”
雨很大,推门出去的时候,凉风往身上一灌,嬴景文几乎快要被吹的晕倒,雨水积了浅浅一层,脚尖刚踏出去,鞋子便湿了一半,上车的时候脚底打滑,嬴景文整个人是摔进马车里的。
“圣上。”
韵锦公公担心的喊了一声,连忙跟上前去扶起嬴景文到车身中间坐好,慌慌张张的吩咐随侍的丫头们重新为其换上干净的鞋子和衣裳,车马缓缓前行,众人围住嬴景文手忙脚乱的收拾,总归是呛了一口冷风,嬴景文一直咳嗽不停。
“咳咳咳。。。。。。咳咳。。。。。。”
沈清寒早上也是被这样的咳嗽声吵醒的,一睁眼,慢慢腾腾的从床榻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嬴嗣音正穿着单衣起身喝水去了,身后有动静,嬴嗣音能察觉道,桌子上的热水是丫头们刚刚换的,他只抿了一口,便端着杯子又坐回了沈清寒的身边。
“口渴了?”
杯子递到了沈清寒的嘴边,沈清寒二话不说伸手接过,他仰头一饮而尽后又将杯子还到了嬴嗣音的手上。
嬴嗣音笑笑,然后伸手替他擦掉了嘴角边的水渍。
沈清寒把嬴嗣音拉回榻上来,然后抓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盖住后才道,“你要想喝水就叫我一声好了,刚刚怎么咳嗽了?不舒服?发烧了?”
嬴嗣音擒住沈清寒伸手想要摸自己额头的爪子,凑到唇边一吻后道,“没发烧,就是嗓子干,咳了一声而已,没事。”
“下次记得叫我,你现在可是个宝贝,再弄得病了伤了,我可怎么给你那群兄弟们交代。”
“看你睡的太香,不忍心。”嬴嗣音动手捏了捏沈清寒的小鼻子,“再说侯爷是你的人,病了伤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和他们交代?”
沈清寒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转念一想发现嬴嗣音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没忍住笑了,他身子一软便倒进对方的怀里,眨巴眨巴眼睛道,“侯爷说的有道理。”
巨渊一进门瞧见的就是这少儿不宜的场面,先是一句脱口而出的“亲娘诶”,随即才慢半拍的跟着退出房门去嚷嚷着说,“侯爷,您可真成个,这这这,这大白天的办事儿也得关着门呀,还好今儿个来的是我,要是这场面让则笑和羡羡瞧见,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
“让他下回进来记得先敲门。”沈清寒扯开嬴嗣音身上的被子,小声示意他出去打发人走。
看这架势当是还得再睡一会儿了,嬴嗣音顺从的把自己身上的被褥全部挪到了沈清寒的身上,按着对方躺下后,起身还不忘把床头的帐幔放下来,捡了自己的外衫披好,这才出了门去。
巨渊就在门口守着,一见嬴嗣音出来便立刻从门口的石阶上弹起,他道,“卫侯说再不动手,咱们冀北就得让人家一锅端了,请侯爷速去书房一趟呢。”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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