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刚刚我也是迫不得已。”凰儿心中后悔,望着芙蓉怅然说道。她不想机会就这样失之交臂,扭头对四公子说道:“四公子,还有办法么?”
“无法!”四公子继而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再惹怒她可不好!”
凰儿心有不甘,踌躇不已。
四公子知道她的心思,劝道:“再不走怕是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说着率先而去。
凰儿无奈,只好和乾干等人随四公子一齐而去,思量着再另想他法。
乾干抓耳挠腮,颇有些烦闷。四公子远远看着乾干等人,向凰儿叹道:“你们又何必一定要寻她?”
凰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他和纯灵倒是熟识便说道:“四公子,实不相瞒,我寻纯灵乃是为了灵羽!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帮我?”
四公子古怪地瞟了眼凰儿,心道她在自己面前倒是不隐瞒,只是为何不能对纯灵开诚布公呢?莫非女子之间总是不能坦诚相交么?想到七丞之言,四公子蹙眉道:“这件事你们还是趁早死心!”
“不行!我等千辛万苦来极地便是为了找寻灵羽,拿不到灵羽我不会走!”
“是么?”四公子一挑眉,看着凰儿固执的表情他心底好笑,放佛又看到了数千年前的那个她。站直了身子,四公子锐目扫过诸人道:“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凰儿摇头:“我不会强抢!四公子,只需你助我见纯灵,灵羽之事我自有分寸!”
“你即使是见到她也得不到灵羽!何况,她不一定会见你!”
“不一定即是有可能了!不试过如何知晓?”
四公子刚要答话,猛然看见凰儿等人身后的影子。略一思量,四公子点头道:“好!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
“果真?”凰儿不料想四公子忽然这么爽快,倒是有些意外。她抱拳道:“如此凰儿先谢过四公子了!对了,凰儿还有一事想请教四公子!”
“你想问你和她的恩怨,是么?”
“不错!”凰儿虽然猜不出四公子的身份,却是知道他定是不一般,但他三番四次说起纯灵与自己有纠葛,应当知道其中因由。她听纯灵的语气,极其的厌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四公子一双锐目打量着凰儿,面上神色却是变幻不定:“你们女人的事,我怎么清楚!”不自然的挪了挪步,四公子倚靠着玉柳。
凰儿知道四公子是有意不说,也不逼问,只是笑问道:“四公子以前认识我?”
“当然!”
“我们很熟么?”凰儿和四公子仅仅一面之缘,可是她觉得这人和自己闲谈间十分自然,少了许多客套。
“我对你很熟悉,你对我么,不知道!”凰儿一怔,不明白四公子的意思。四公子笑道:“天帝亲封你为凤后,你的名号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凰儿眼神一黯:“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乐意之至!”四公子微微一笑,慢慢将往事道来。凰儿越听越奇,总觉得四公子口中的那个人离自己很遥远。
卫清流和蓝澜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聆听,听到兴浓处蓝澜猛然发觉有人拍自己,回头却看见乾干递给自己一食盒。打开来看,里面是数段莲藕。
“乾叔,这是哪里来的?”
乾干指了指喜娃的身影:“那小丫头送来的!我看你们这么入神,就接过来了。”他们早就饥饿不堪,蓝澜遂将莲藕分于众人。
乾干咬了一口,说道:“唉,吃这东西终究是不痛快!”他素来好酒,这时隐忍多日,泛起了酒瘾。蓝澜笑道:“乾叔莫不是又想喝酒了么?等回去我陪您多喝几杯!”乾干嘿嘿直笑。
“看来她对你还是不错的!”四公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众人知道他是说纯灵,没有纯灵的吩咐喜娃绝对不敢送来吃食。蓝澜一面递过莲藕,一面问四公子道:“四公子,这纯灵到底是什么样的啊?你也给我们讲讲好不好?”
四公子也不接蓝澜递来的莲藕,只是笑道:“她么?她最是洁身自好,脾气虽然古怪了点,但是却是善良之极。别看她待人冷冷的,其实待人极好!”他自顾自地说来,面上不自觉地荡开一抹温柔,眼中的光芒也柔和了许多,不似平常锐利。
蓝澜掩嘴一笑。
“你不相信?”四公子不高兴,面色一沉。
“不是!”蓝澜秀目流转,巧笑道:“是公子说到纯灵时语气跟刚刚大不一样了!”
“哈哈!莫非你对她有意么?”乾干也早就瞧出来四公子的心思,当下打趣道。哪知四公子豁然立起,横眉怒道:“休得胡言!”锐目中精光一闪,刺得人心惊!
凰儿见状忙道:“四公子,乾叔开惯了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她知晓四公子身份定然不一般,哪里容得人打趣他!
四公子冷哼一声,又觉得跟这凡人计较不免低了自己的身份,锐目一扫,拂袖而去。
乾干等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将四公子得罪了。看着四公子决然而去的身影,乾干一声冷哼,心道这人也太较真了,自己什么人没见过,却不想今天就见了两个古怪之极的人。要不是为了灵羽,他才不愿在此地多留。
卫清流一声轻叹,问道:“凰儿,现在怎么办?”
“等!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凰儿看着那行远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刚刚她仿佛看到四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痛楚,是她的错觉么?
她并没有看错。
此时的四公子面容沉痛,他厉然看着天际,手指因为握得太紧而泛白。眼眸中似乎燃烧着火,一眨眼的功夫,这火焰又变幻成深深的哀愁。
良久,他的面色平静下来,轻抚胸口向夜空中唤道:“风灵!”
一抹深色人影应声飘来,立在柳尖叹道:“这许多年来,你和她还是忘不掉么?”
四公子不答,怔然半晌,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哎!若想纯儿见她,只有一个办法!”说完他静静地看着柳尖上的风灵。
风灵身影一晃,踌躇不言。
四公子知道风灵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怅然道:“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要想纯儿解开心结,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
四公子舒了口气,面上却有掩不住的失落。
风灵回身遥望凰儿的身影,脚尖在柳叶一点,腾空而去。四公子怅然若失。
夜风吹向芙蓉深处,烛火一跳,纯灵向窗外喝道:“谁?”不闻人应答,纯灵起身推窗。
明月下,一飘洒的身影立在烟波里。纯灵心中一颤,呆立在窗前。
“是你!”
“是我!”风灵说着飞身上前。
“不要过来!”纯灵失声叫道,猛然将窗棂紧闭。泪顺着面庞滑落,她颤声道:“风哥哥,我不再是那个纯儿了。你——离我远点,我怕会脏了你。”
“纯儿!不要说傻话!”
“风哥哥,我们就这样说会话好么?”紧紧地扶着窗沿,纯灵凄然笑道。
风灵柔声道:“好!”
纯灵伸手略微理了理云鬓,心扑扑地直跳。指尖轻轻触碰着窗棂,她感受着风灵的气息:“风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嗯!”风灵面容一苦。
“怎么?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纯灵听出了风灵话中的苦意,惊问道。
风灵呵呵一笑:“没有!你呢?这些年来还好么?”
没有回答。
风灵心底一叹,轻声唤道:“纯儿?”
“嗯,我很好。风哥哥,能再见到你,我觉得好开心!”面上兀自流着泪,纯灵笑道:“风哥哥,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好么?”
多年前,那个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枝柳条逗她,在银河边他给她讲了第一个故事。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她听着流泪了,白衣少年那时不知所措,只好将故事的结尾改了。从此以后,她爱上了故事,也爱上了那个讲故事的少年。少年心里有数不完的故事,每一个都是开心的。她知道他怕她伤心,所以将故事的结局都改了。若是她自己的一生也能像故事那样改变结局,那该有多好?
第五卷 寻魄 第一百零六章 似被前缘勘误
第一百零六章 似被前缘勘误
“好!”风灵笑着答道。待要开口却发现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讲起。眉头一皱,风灵仰看天际,他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那样铭刻在心里,想着心都会生疼。
纯灵感觉到窗外人的踌躇,凄然叹道:“风哥哥,若是不想讲就不用讲了。反正我记得很多。”
“不是。纯儿,我再也讲不出那么完美的故事了。”低叹着,风灵知道,一颗苦涩的心如何还能编造欢喜的结局?
“那好,你就陪我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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