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的女人》第3章

四年前，他与卢翠芬拥吻于月台之上，为了别离，也为了团聚。
别离是因为他要独自闯荡天下，团聚是因为他要回去接卢翠芬。
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许下的诺言：“两年内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接你！”
但两年时限早就过去了，而且还多走了两年时间。
“翠芬！对不起，我……”两年前，他终于忍不住打了那个电话。
“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等你！”卢翠芬很懂事，直接干脆地打断了他艰难的解释，然后加上了自己的评说。
于是，他又多了两年的时间。
四年的时间里，可以发生许多事情，也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
他终于有了风风光光回去迎娶卢翠芬的资本，而梁晓月也由22岁的青春少女变成了26岁的准剩女。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些足以影响某人或某些人一辈子的事情。
、只等你一天（1）
“管他呢！”梁晓月甩了甩头，打断了自己的联翩感慨。
“来！干杯！为了我们的胜利！”她举起了侍者事先为她倒满的酒杯。
“干杯！”白瑞风轻咳两声，也举起了酒杯。
砰！砰！两声脆响。
汩！汩！一干而净。
“来！来！来！喝！”她突然豪爽起来，频频劝酒。
“以后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酒精进肚，她又开始感慨起来。
白瑞风看着她那逐渐迷离的眼睛和逐渐红艳的脸蛋，心中又酸又涩。
酸的是，这几年来为了他们的梦想，她没和酒精少打交道；涩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又要和酒精打交道了。
“小月！来，吃多点肉！这次你最辛苦了！”他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接触太多的酒精。
“呵呵！你也没少出力！”梁晓月很快回敬，“多喝点酒！慰劳一下自己！”
白瑞风脸色微变：“她要气你！她要折磨自己！”
梁晓月瞥见他的脸色，不由得意起来：“哈？你心痛啦？”
汩汩汩！又是几口进肚。
然后歪着脑袋看过去。
白瑞风呆了呆，举杯眼前，看了看那红色的液体，轻轻叹了口气。
咳！咳！
梁晓月突然被呛了一下，他赶紧丢下酒杯扶了上来：“小月，你没事吧？”
“哼！你也知道关心我啊？”梁晓月心中一酸，满腔的得意变做了满腔的惆怅。
“我憋不住了！”她想，于是她便要发泄了。
代价就是他的衣服，他的得体而名贵的衣服。
哇的一声之后，他得考虑换衣服了。
他皱着眉头。
她瞪大眼睛。
他张嘴要说，她身子摇晃。
“小月！”他急忙扶紧。
她顺势倒进他的怀里，等感觉到那种温暖而又坚实的感觉之后，心中一喜：“嘿嘿！这样就不欠你的了，你要换身干净衣服，我也陪你吧！”
他先是一呆，接着目光柔和下来，轻拍着她的肩膀。
沉默。拥抱着的沉默。
但还能拥抱多久？还能沉默多久？
“小月！我们回去吧！”他终于推开。
“回去？”她的心一冷，“你就这样赶我走？”
他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我们先去买些衣服，顺便逛逛，透透气……”
提到衣服，她低头看去，呀声叫出：“对不起，阿风！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轻轻摇头：“我知道！”
外衣褪去之后，是一副健壮的身体，虽然还裹着一件汗衫，但那股成熟男子的气息还是阵阵渗出，让她芳心荡漾。
她的外衣也褪去了，里边是一身中衣，傲人的身材终于亮出了自己的青春本色。
“走吧！”他把东西丢给饭厅侍者之后，交代了地址，拉着她转身走路。
她借着酒意，摇晃着手臂，迈开跌撞的步子，存心要给他弄点麻烦。
他皱了皱眉头，一把抱住，蹬蹬蹬地走到自己的车子前面，泊车小弟早就打开车门恭候一边，他把手中不停挣扎的重物丢了进去，然后扔了两张纸片给泊车小弟，砰声关上车门。
车子急弛而去。
她仰靠在坐垫上，呆看着窗外的街市。
白瑞风心中一动，一边踩下阀门，一边柔声说话：“难得今天有空，我们就慢慢地走吧？”
、只等你一天（2）
梁晓月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车子慢下来之后，窗外的人脸就清晰起来了。
周末的时间，正是忙了好几天的青年男女们用浪漫的爱情来充实自己生活的好时机。缓慢的节奏，短小的距离，让情侣们更加实在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满足。
“好！你说的！我要你陪我一天！整整一天！”
她回头过来，向白瑞风喷着酒气。
“嗯！”他很干脆地回答，“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们有的是时间？”她身子一颤，“哼！有时间的是你！”
白瑞风感觉到她的怨恨，心中一酸：“我知道！我知道！”
但他没有说出来。当然，她也没有。
她脑子里回响着的，是妈妈的警告和小月的誓言。
“大小姐！你都26岁了！还等什么啊？再等就变变老太婆了！”
“给你自由，也等于给我自由！”
她握紧拳头：“我不要再做等爱的女人了！我还等什么呢？呵呵，但我还在等啊！那就再等一天，一天的让你和我好好恋爱的时间，时间一到，我马上决定，要么留下，要么走人！”
一想起前不久自己发表在网上的那篇产生了巨大反响的文章《等爱的女人》，不由傻傻地笑了起来。写文章的时候，她虽然有着淡淡的幽怨，但期盼的心情更多，她甚至写道：“等待也是一种美丽的爱情！为了爱情，何必吝啬那点等待的时间呢？
当时，有位胡总编还特意Email了她：“你认为真的值得等吗？”
她很坚定地回答：“是！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值得等，但对他，我愿意等一辈子！”
现在呢？她只有苦笑了。
“我不能再等了！我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如果他还不把握时机的话，我就真的放弃了！呵呵，放他自由，也等于放我自由啊！”
梁晓月打定主意之后，就安心地跟着白瑞风走路。
“交给你了，但我只等你最后一句话！”
果然，一路上只有白瑞风在说话，而梁晓月更多的时间是在默默地看着他。
白瑞风把车子开到长州百货大厦的门口，停好车，把梁晓月扶下来。
梁晓月眯着眼睛，接受着对方的殷勤服侍。
她喝了点酒，头还有点晕，又想着“看你怎么着”，于是不愿主动管事，而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白瑞风。
白瑞风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心中又怜又爱：“晓月啊晓月！我陪你就是了，我陪着你就是了！我陪你玩够一天，啊！我……”
却又想起相识的四年来，除了一起忙公事之外并没有好好地陪她玩过什么，不由愧疚万分，手上搂得更紧。
“呵呵！”她格格娇笑，“你终于舍得抱紧我啦？”
他半扶半抱，她半站半靠，两人慢慢走路。
一路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扶手电梯两边都挂着一面大镜子，透过这个镜子，眯着眼睛的梁晓月看见了一位温柔多情的王子，而自己就是那位王子最心爱的公主，一阵幸福的感觉便满满地包围了上来。
、等你说爱我
“小心！”快上到二楼的时候，白瑞风提醒。
但梁晓月没有反应，她还沉浸在美丽的梦境当中。
白瑞风咬了咬下唇，深吸口气，一把抱起。
“哇！”边上的一位小MM瞪大眼睛，“好酷哦！”
其实白瑞风的动作，就像以往给别人做苦工一样，把梁晓月当成一件货物一样抽抱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地上。
以前是为了不让货物有损，今天是为了不让梁晓月受伤，动作都一样，是极为粗犷的类型，除了小心一点之外完全看不出什么温柔的味道，但到了花季少女的眼中就成了王子绅士风度的典范。
梁晓月听见了，轻嘤一声，手上抱得更牢。
白瑞风被人一赞，心中也得意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很温馨甜蜜的时间了，梁晓月忘记了时间，白瑞风也忘记了时间。
时间渐渐过去，而梁晓月身上的酒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处身在六楼的咖啡厅里，身上穿着合身的情侣装，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无论在外人看来还是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都是情侣了。
标准的情侣。
白瑞风话语轻柔，而梁晓月神情甜蜜。
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好慢慢享受这样的幸福。
哦！不，他们根本没有去注意时间，因为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只有幸福！
“哎呀！不好！都这个时间了，我要快点回去做饭，不然死老鬼又要发脾气了！”
是一位欧巴桑，用着粗粗的嗓子打破了浪漫的气氛。
白瑞风马上感觉到梁晓月身上的僵硬。
梁晓月的身子僵硬之外还微微地颤动起来。
她醒了，刚从一个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