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第59章


“自然替她开心。”席蔽语摇摇头,视线又扫了常暮三圈,“只不过她有了孩子,就要将丈夫分给他人。”
常暮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那夫人方才那样审视我,是因为……”
席蔽语没说话,倒想听听他的见解:“嗯?”
“夫人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白白捡了个好的。”常暮瞥了席蔽语一眼,继而笃定道,嘴角带了笑意。
席蔽语愕然:“不要脸。”
“夫人竟不觉得啊。”常暮口气装作十分遗憾,惹得席蔽语又瞪他一眼,“真的不要脸。”
常暮便也不接着说,闭上眼睛仰头靠着车壁。席蔽语抬头看着他,马车颠簸的幅度时而让车帘飘动起来,碎光一下一下擦着他的侧脸,席蔽语竟有片刻的失神。
这时,就听常暮闭着眼睛道:“我还不错喔。”
席蔽语慌忙转开视线,撇了撇嘴,心中却想:“虽然是不错。”
紧接着马车渐渐就停了下来,常暮率先跳下马车,回身伸手去接席蔽语。席蔽语将手搭过去的时候,忽然说:“今晚回房一趟。”
夜深了。
席蔽语坐在桌边,望着烛台里的火苗发呆,耳中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抬头看向刚刚进屋的常暮。
常暮看过来,一片烛火掩映之中,藏着一张美丽的脸,脸上的双眸此时正望向自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的,可却怎么会让人觉得温暖呢?常暮当下甩开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朝着席蔽语走来:“说吧。”
席蔽语站起来,径直走进那间小绣房,不一会儿就抱了许多东西出来,其中一个是常暮见过的雕花匣子。席蔽语打开那个匣子:“这是炭笔,这是生纸。”
常暮看着她一样一样向他说明,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紧接着席蔽语拿出一卷东西:“这是原稿,想必你看过了吧?”
常暮越过原稿,拿起一支削得十分漂亮的炭笔:“削得不错。”
席蔽语看他一眼,随后又拿起一个檀木匣子,比方才那个要小一些:“里头是银票。”
“嗯?”常暮终于正视她,料不定她要做什么。
席蔽语打开钱匣子后,看向常暮:“无论你信不信,这件事并不是我故意而为之。事先我并不知道你,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将军,我只是做了我一心想做的事情,如果给你造成诸多困扰,让你受到他人的嘲讽,甚至让你失去了回边陲的时机……”
接着席蔽语就走到常暮跟前,郑重地弯腰:“那么,我向你道歉。”
一切出乎常暮的意料之外,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待要张嘴:“我……”
席蔽语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我知道道歉并不顶用。除了道歉,我能做到的就只有两点……”说着就伸手将钱匣子推向常暮,“这是赃银,事先没有经过你同意,便用了你这个身份。有必要向你支付酬劳,我们分赃吧!”
分赃……常暮再笃定,这会儿也笃定不了了,看席蔽语的眼神有些恍惚。
席蔽语竟认真地分起银票来,抱着一半的钱,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全被常暮拿走:“这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我毕竟是原作者,总该拿些本回来吧?”
常暮:“……”
席蔽语肉痛地看了一眼常暮那边的银票,而后便故作潇洒道:“除了物质赔偿外,还要给你一些精神损失赔偿。”
“精神……损失?”常暮睁大眼。
却见席蔽语返身走向床边,常暮惊愕地脱口而出:“我不要你的肉体。”
砰……席蔽语失足摔了一跤,回头狠狠地瞪了常暮一眼:“不要脸!!”
常暮自知失言,被第三次骂“不要脸”竟没回嘴,巴巴地看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卷东西。席蔽语拿着东西走回桌边,递给常暮:“给。”
常暮先是疑惑地看了她好几眼,随后还是接了过去,打开一看:“这……”
席蔽语接着说道:“这是《双面伊人》第二部,旨在恢复你的名誉,作为对你的精神赔偿。”
常暮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动手一页一页翻开。席蔽语插嘴道:“到现在只画了两页,今后你可以随时监督我,任何有损你清誉的部分,都可随你的意思改动。如何?”
“你何时做的这些决定?”常暮放下手中的画卷,看向席蔽语的眼睛有些亮。
席蔽语抬头也看他:“这两天一直在想,要如何做,我今后才不用在这里夹着尾巴做人。而决定,是下午做的。”
却见常暮突然抬手,席蔽语看他的手似乎要碰到自己的脸颊,忙退后一步。可惜,常暮立即转开手去拿桌上的钱匣子,笑看着席蔽语:“你似乎在期待什么?”
席蔽语承认自己有些尴尬:“我期待你拒绝收这笔赃款。”
“为何要拒收?”常暮看她,眉毛挑了挑,“既然夫人这般慷慨,态度也算端正,认错又及时,为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席蔽语潜意识里觉得常暮是不会收这笔钱的,即使他不是富可敌国,也绝对家财万贯吧?看着他真的伸手,表情有些愕然:“将军果然表里如一。”
常暮笑着拿起钱匣子:“既然夫人如此说了,为夫便勉力一些,不辜负夫人的一片苦心吧。”
席蔽语的辛苦钱顿时去了大半,心中难免不悦,看常暮的眼神便自觉带上了两把刀:“拿去吧,拿去吧。我要睡了,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常暮看着席蔽语甩手暴躁的背影,嘴角笑容更浓:“为夫今晚得了这些钱,心情愉悦得很,自然不要再去挤书房了。”
“……”席蔽语回头,脸上表情复杂,“你晚上在这里睡?”
常暮冲席蔽语神秘地笑:“这还不到就寝的时候呢。抱冬!双城!”
听他叫抱冬和双城,席蔽语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待抱冬和双城进来。
“将军叫奴婢?”抱冬问道。
双城待命:“爷请吩咐。”
常暮吩咐道:“双城将床边的榻拿出去,当场就劈了烧了,今后别再让爷瞧见。”
“是。”双城立马就去扛床边的榻。
常暮对抱冬道:“端进来吧。”
抱冬出去端了托盘进来,将碗放到桌上,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等到常暮转身,就看到席蔽语好似还没回过味儿来的样子:“夫人,把这个喝了。”
席蔽语看了看已经空出来的床边,又看了看桌上那碗可疑的汤药,最终大跳脚:“我不喝!”
“嗯?”常暮看她反应怎么如此大,看了汤药一眼,“夫人今日不是还没喝药吗,喉咙到明日还受得了?”
席蔽语霎时觉得雷电劈顶,常暮居然将她白天在丞相府的话记在心上了。转而席蔽语发现自己竟然会认为这汤药可疑,脸上便带了羞红:“……”
常暮是何许人也,自然瞧出来了,朝着席蔽语走了一步:“看来,夫人果真是在期待什么。”
席蔽语被常暮直接指出来,耳根不争气地也红了,上前一步就将汤药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而后看也不看常暮:“睡了。”
可她还没走到床边呢,忽然房间便暗了下来,紧接着一股力量挟着她飞到了床上。等席蔽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脑袋正搁在常暮肩上,而她整个人则被常暮抱在怀里,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被子,强大的男性气息让她不由惊慌起来:“放开!”
常暮哪是她能挣脱的,黑暗中嘴角的笑容仿佛能开出花儿来,下巴擦着席蔽语的额头:“奇怪,药性怎么还没发作!”
席蔽语大叫,那碗不会真的是可疑的药吧:“啊!什么药!”
却听常暮的声音突然柔软了下来:“席蔽语,怎么办?”
席蔽语静了下来,第一次听到常暮叫她的名字:“什么?”
“农少的话竟是对的。”常暮声线低沉。
席蔽语被常暮抱着,周身暖洋洋:“农少说什么?”
常暮嘴唇轻轻地碰着席蔽语的头发,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他说,席二那么好!”
席蔽语只觉头顶那个声音闷闷的模模糊糊的,一点也没听清:“你说什么?”
常暮手掌揉着席蔽语的发:“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真难写啊。
叹气!~
、遭拒
席蔽语挣扎了一夜;却还是被常暮牢牢锁在怀里,到最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到席蔽语醒来;还未睁开眼之前;就想着要挣脱常暮,岂料却扑了个空。
席蔽语心中思绪混乱成结;抱着膝盖坐起,愣愣地看着床已经空落的外侧。抱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席蔽语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夫人醒了?”
“嗯。”席蔽语挪开视线;看向抱冬。
抱冬手中端着热水,拧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席蔽语:“夫人擦把脸吧。”
席蔽语听出抱冬声音有些促狭的味道,盯着那帕子看了半响:“我的脸怎么了吗?”
抱冬捂着嘴笑:“夫人脸上有些红。”
席蔽语听了;跳下床就直奔梳妆台;看着镜中那个虽云鬓散乱;却仍然不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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