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第62章


好。”
表嫂?席蔽语心中异样,从成亲归省到今日,席蔽灵话里话外似乎都不承认席蔽语这个表嫂的身份,始终二姐姐二姐姐的叫着。席蔽语一直以为常暮并不曾察觉这些,可方才听他这样回答,她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将军倒知道。”
席蔽灵本就是要杀杀席蔽语的威风,心中料定常暮待外人是何等冷淡的性子,定是不知道席蔽语的喜好,然而却听到常暮说得有眉有眼的,心中想:看来事情比她想得要难对付。当下再不想把话题用在席蔽语身上,就转开话:“表哥,过几日你得空儿了,就带灵儿去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玩吧?”
“好。”常暮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席蔽语想,看来这两个表兄妹的确是有感情的。
席蔽灵一直留了两个多时辰,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常暮本要送她:“我送你回席府。”
席蔽灵却道:“用不着,灵儿还要去前院儿看看姨妈呢。”
席蔽语客套了一句:“慢走。”
席蔽灵扫了她一眼,随后就带着丫头出了前厅。
主仆俩正要穿过回廊,却听转角厨房那里有吵闹声,席蔽灵便停下脚步,循着声响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围着围裙的婆子指着一个蓝衫丫头骂道:“不过是个丫头罢了,有什么金贵的?也不见得你在少夫人跟前讨了好去啊!”
那蓝衫丫头脚底下掉了一个篮子,篮子外洒了几个碟子和瓜果,被那婆子骂倒也没争辩,只是一味低着头站在那里。
那婆子见她不言不语,火气更是上来了,说着就要动手去扇她耳刮子:“你个……”
可这时,婆子抡过去的手臂却堪堪被握住,来人是一个黄衫丫头:“刘大娘,花朝也不是故意的,您老人家骂两句便揭过去吧。”
刘大娘瞅着那黄衫丫头,口气不见有丝毫改善:“我瞧着是谁呢,原来是流夏姑娘呀!”
流夏和颜悦色道:“刘大娘。”
却不想刘大娘嘲讽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还不正是互相袒护着?”
流夏见花朝被欺负,本是好意,却被刘大娘这般冷嘲热讽:“刘大娘,你!”
“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姑娘你怎么不好好在老太爷那待着,巴巴地到将军跟前儿来!大家伙儿心里明镜儿似的!”刘大娘越骂越神气。
席蔽灵听到这心中一动,却听自己身边的丫头说了句:“小姐,奴婢瞧着那穿蓝衫的,不是妙蓝么?”
“妙蓝?”席蔽灵这才将视线从黄衫丫头身上挪到蓝衫丫头身上,“竟真的是她。”
主仆俩正猜测着,就见那黄衫丫头似是被那婆子损得厉害,迎面哭着跑过来,堪堪就要撞到席蔽灵。席蔽灵忙转身一躲,而后就见那黄衫丫头脚步不停地往回廊跑去。
席蔽灵心念急转,带着那丫头追了上去:“你等等!”
流夏心中气愤,一心想着赶紧跑出园子里,也能不这样委屈,却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模糊着一双泪眼,不确定地回身看去,却见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身上披着斗篷,是小姐装扮。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给我花,坏!坏!
扭臀三千下~
、责罚
至于席蔽灵和流夏说了什么;别人无从得知。
席蔽语和常暮一直僵持着,时间就这般过了半月。
若说晚歌抱冬几个也就罢了;可就连平时不在席蔽语跟前伺候的下人也看出了如今上面两个主子的不对头。
陈娘子本就不是个省事儿的;加上厨房里那些婆子向来碎嘴惯了,几人要是聚在一处;绝对能议论出五五六六来。
“这是在煨汤?”陈娘子跨进厨房,端看了一阵炉上为席蔽语炖的汤品。
有那眼尖的婆子瞧见;自然要上前巴结一番:“陈娘子可要尝尝?今日炖了许多呢。”
陈娘子听言却不拒绝:“既然有许多,那我就尝半碗吧。”
那婆子整整盛了一大碗给她:“那有什么打紧。连日来将军都不与夫人一处用饭,这汤粥啊都剩下了。”
陈娘子嘴大;不一会儿就喝得干净;打了个饱嗝之后:“可不是;夫人一个人哪喝得了这许多?”
另一个婆子搬了凳子来:“陈娘子坐着歇歇吧。”
陈娘子十分满意地坐到凳子上:“你们也歇停歇停,午饭还早着呢。”
婆子们就着围裙擦了擦手,围着陈娘子在一处说话:“还是陈娘子懂得体谅人呢。不过我们听说,近来将军都宿在书房里?有大半个月没进夫人房里了,可是真的?”
“可不是,我那侄女儿不就在书房里干那清扫的活计么?说是书房里早就摆了一张床榻,将军夜夜就宿在榻上。”刘婆子插嘴进来,讲得眉飞色舞的。
有个得眼色的婆子捂嘴笑道:“那你还不赶紧活络活络,既然日日都能见着将军的面儿,少不得日后挣个姨娘当当。”
陈娘子听到这嗤笑了一声儿:“刘婆子,我是见过你那侄女儿的,长得浓眉大眼的,哪是懂伺候人的主儿?不是谁人都配有这份心思的,换做那些花容月貌的也就罢了。”
那刘婆子被陈娘子堵得十分尴尬:“是,是……不过听陈娘子这般说,似是看好了哪一个?”
陈娘子正洋洋得意,却忽听砰的一声响,众人心惊肉跳地看向门口,却是夫人陪嫁过来的张婶儿将手里头的菜篮子摔地上去,而后掐着腰大骂:“你们这一个个果真是欠收拾!赶明儿回了夫人,将你们全都打发出去!”
张婶儿一向低调,可一旦发起威来,大家也是小觑不得,众婆子畏首畏尾地就要散去,却听陈娘子拍拍屁股从凳子上站起来:“不过一个厨娘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哪根葱了。”
张婶儿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只见她抬手拢了拢鬓上的头发:“我自然是比不得人家下堂妇的,也不知是犯了七出哪一条呢。”
陈娘子最恼人拿她被休之事消遣,当下便冲过去要打张婶儿:“瞧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张婶儿本就生得健壮,心里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过错,底气本就比陈娘子要足一些,一抬手就将陈娘子掀到一边去:“我这张嘴臭不臭,还轮不到你一个弃妇在这边说道。有本事就随我去找夫人,看她能饶了哪个!”
说着便在厨房每个婆子脸上扫过去,最后卷起袖子将张婶儿提起来,拎着往席蔽语院子走去。陈娘子奈何不了她,心下也颇为畏惧席蔽语,嘴上越发歹毒起来:“贱妇,今晚就将你那果脯铺子一把火给烧了,再将你那汉子勾引到我家里来,瞧他不休了你!”
张婶儿火气直往上蹿,当下手中的劲儿又加重了几分,但凭晚歌在前头拦截也不理会,越过所有人,直直将陈娘子扔到席蔽语跟前。
席蔽语原本正喝药,张婶儿这举动将她吓得手一抖,药碗就摔到地上去。晚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夫人……”
“把地上收拾了。”席蔽语抬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张婶儿和陈娘子,席蔽语心知张婶儿虽然心性火爆,但却不是个鲁莽无礼的人。
陈娘子此时满头散发,钗簪都不见了踪影,衣服也凌乱不堪,她匍匐到席蔽语脚边,想要先发制人:“夫人啊!您要为易鲋靼。≌庹派舳辉缫膊恢帕耸裁茨д宰盼沂怯执蛴致畎。 
席蔽语将脚从陈娘子跟前挪开,看向张婶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婶儿本就是个实在人,耍不了什么心机,一向有事说事:“夫人,方才并不止我二人在场,叫来厨房那些人,一问便知。”
陈娘子心下慌了,若是席蔽语叫来其他人,她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便抬头看席蔽语:“夫人,我想方才是有误会。张婶儿也不是有意骂我,这事儿便算了吧。”
席蔽语看她眼神闪烁,便知道其中定有什么,严肃道:“将园子里闹得不安生,岂是你说算就能算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审问了大半日,席蔽语这才问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再看跪了一地的婆子,和在脚旁瑟瑟发抖的陈娘子,以及自始自终不卑不亢跪着的张婶儿,席蔽语知道今日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席蔽语看着晚歌道:“晚歌,将园子里的花名册拿来。”
待晚歌拿来花名册,席蔽语脸上没有一丝柔和的神色:“晚歌,将花名册上这些碎嘴婆子的名姓悉数勾去,而后赶出府去。这样一个个能生事儿的,咱们园子里可要不得!反倒让她们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主子的事情哪是谁人都能指手画脚的。”
晚歌点头一一照办,那些婆子哪能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劫数,心下懊悔不已,有些已经泣不成声。晚歌收回视线:“夫人,张婶儿怎么处置?”
席蔽语道:“张婶儿虽然行事鲁莽冲动,扰了园子清净,但皆出于护主心切,扣她三个月月钱吧!”
张婶儿心甘情愿领了罚:“谢夫人!”
陈娘子心胆皆悬着,完全料不到这位新夫人的行事作风,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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