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座天下第一》第74章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白元秋平静道,“失道者寡助。”
何琬沉默片刻,道:“师姐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师尊的命吧,你只是怨恨他当年的失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师尊又是真心后悔,师姐为何还不肯原谅?”
你究竟知不知道师尊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竟然真的打算过要杀他?
白元秋眼中划过一丝冷厉之色,俄而笑道:“师尊不用原谅。”温和道,“我并不生气,今日来,也并非是要为了过去的事讨个说法。他待师兄很好,师兄待我很好,于私,我自当敬重,于公,身为天衣弟子,不可对教主不利。但师尊既然决定抛下天衣教不管,引发内乱,继而连累师兄身故,就恕阿念不再顾忌这些了。”凑近一步,“挡我路者,一视同仁。”
何琬眼圈微红,道:“他是师父,师姐总该听……”他解释。
白元秋截口笑道:“师尊还叫师妹不要惹我生气,师妹听了么?”他不愿解释,我不需要知道,“关于今天发生之事的推断,便劳烦师妹转达,我告辞了。”
有些话白元秋并未对师妹全说出来,在她所知的范围内,能够做到这些事的人,除了她自己,还有君先生。
她怀疑,甚至希望幕后主事者是师尊,并非全然出自理智的考量。
泉中玉上似有月华静静流淌,白元秋将它平举至双目前方,神色晦暗不明。
先生啊。
在“华琼”出现之前,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她都不相信是君先生所为,而如今——
余此生,师长厌弃,知音身没,挚友背道,现在,与您也要兵刃相向了么?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人究竟会面目全非到何种地步,方肯罢休!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
山道上,黄尘飞扬。
发现自己暗算白元秋的计划很可能失败之后,龙小云反应极快的准备逃脱,他不敢抛头露面,也不敢回去和家人联络,唯恐被白元秋手下之人发现,只好穿着破旧油腻的衣服,吃力的驾车奔逃。
冷汗渐渐自他额头上渗出,龙小云心跳如擂鼓,自从他武功全失后,体力也随之下降了许多。
忽然,一股熟悉的冷意自四肢百骸中传来,仿佛是被惊蛰唤起的冬虫,他身上最后那点力气也瞬间凝结成冰,眼前发黑,瘦小的躯体自马背上滚落,重重的摔倒地上。
意识消失前,龙小云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印象,是白元秋当时含笑说出的告诫。
“三年之内当好生调养,不可多思多虑,妄动武功,否则再次引动伤处,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少庄主了。”
不可多思多虑,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了……_(:зゝ∠)_
☆、密室决战
剑光霍霍,冷光几乎布满整间密室。
自从双方动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豆大的汗水自徐小彦鬓角滴下,还未摔倒地面,便被卷过的剑风碾碎。
荆无命抬头,他灰色的眼睛正无情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剑尖如毒蛇,迅捷无论的咬向徐小彦的胸膛。
少年身子不动,只手腕微颤,空中便随之暴起乱雨般的清光,跳跃呼啸,朝对手要害纷纷坠去。
荆无命凝神,他全身上下皆笼罩在对手剑影之下,纵然打算以伤换命,一时居然无隙可乘,只得稍稍拉开距离,接着,斜剑横削。
“铮——”
徐小彦尚未和荆无命兵刃相交,两条人影便倏然分开,而他们原本的位置上,淡青刀光落地,朦胧如烟霭,凛冽如惊雷。
青衫猎猎,顾惜朝右手刀刃正斩在一双龙凤金环上,书生左手张开,密室中瞬间嘹起泣号之声,神哭小斧自掌心旋起,飞如银轮,于盈尺之间生携万钧之力,径直撞上上官金虹周身护体罡气。
招起招落,光影生灭。
右侧,徐小彦之前被龙凤环迫退数步,少年迅速拧身,足尖碾地半转,屈膝蓄力,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再次飙射回去。
剑指上官金虹!
荆无命捕捉到眼前一幕,瞳孔暴缩,掌中长剑脱手如疾电,隔丈许,全速射向徐小彦必经之路。
少年不闪不避,眼中只有必杀之人,在寒刃将将及身之时,他猛的吸气,身躯外翻,高度骤然下沉半尺,对手长剑恰好自眉睫前飚过,荆无命全力出手,其剑气之盛,竟将他一缕黑发瞬间击成粉碎。
徐小彦仰面朝天,左掌按地,右手持剑过顶,翻如金钟倒挂,他与顾惜朝配合多日,彼此心有灵犀,三尺寒便刃顺着神哭小斧的光影没入。
刺!
空中血雾暴起。
在顾惜朝杀了上官金虹的瞬间,荆无命仿佛被同时抽走了灵魂,毫无生气的摊在了地上。
而徐小彦,也快到极限了。
眼前满目鲜红,关闭的大门缓缓开启,阳光照进来,形成透明的光柱,灰尘在其中缓缓浮游。
门外,白元秋正站在庭院中,整个金钱帮总舵,竟没人察觉她是何时来的,又在这里等了多久。
白衣女子姿态从容安稳,八风不惊,似乎什么事都不能叫她动容,只是在见到队友的同时,唇角不自觉微微上翘。
“在下来接你们回去。”
谁家一声笛,吹梦落空山。
少年缓缓的坐起来,柔软的锦被滑落,他上身□□,还缠绕着绷带——伤口已经被处理完善,丹田里的真气也在慢慢恢复着。
经过这次战斗,徐小彦委实获益良多。
拉出武学列表,总决式的熟练度已经刷满,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也刷的七七八八。
徐小彦将列表滑到最后一栏。
破气式——1%。
徐小彦听到自己欣慰的长舒了口气——终于突破瓶颈了,白元秋曾严肃的告诫过他,如果学不会破气式,他就永远打不过真正的高手。
她补充道,等你总决式熟练度刷满的时候,便可以开始考虑冲击先天,以你资质,天道未必不可期。
徐小彦赤足踩地,砖石本该很凉,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随意捡起件长衫披在身上,寻着笛声走过去。
夜风微凉,碧天如洗,满天都有繁星闪烁。
白墙黛瓦,树影摇红。
笛声咽了。
白元秋回首而笑:“小彦怎不多休息一会?”
顾惜朝开启嘲讽模式,凉凉道:“小彦分明就是被你吵起来的吧。”
徐小彦笑了笑,坐到他们旁边,戏谑道:“白教主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竹笛在白元秋手指上转了圈,被纳回袖里。
“何以见得。”
徐小彦道:“我又不是聋子,这首曲子你吹了那么多回,今天还是第一次有破音。”
白元秋也不隐瞒,简单将自己所遇之事复述了番,在这过程中,她的声音逐渐幽沉,笑容亦颇有些冷冽。
顾惜朝微觉讶异,白元秋甚少如今天这般沉不住气,从好处上来看,自己和徐小彦大约已经被白姑娘看做自己人,是以不再掩饰情绪。若从坏处上来看,这位“君先生”对她的影响,可能比之前任何人都大。
青衣书生心里仿佛坠着一个铅块,有些沉,有些压抑。
徐小彦摸着胳膊笑道:“小的怎么感觉气温骤降啊,听你口气,对这位君先生的尊敬倒比对你师父还多。”
白元秋唇角一勾,表示同意道:“先生也委实待我极好。”她轻易对谁都不失礼,但对君先生,却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绝对不愿怀疑的人,只可惜,良师益友,一朝若成道阻之石,怕也是……
顾惜朝忽然插口道:“现在并没有确凿证据,你若起意,不担心自己日后后悔么?”
很多事,一旦打破,再如何弥补,也回不到当初了。
白元秋冷笑:“若等诸事发生后再做准备,难道在下要眼睁睁看着昔日无霜城之乱,重现眉睫之前方可?宁愿现在罔做小人,也不可事后再行亡羊补牢。”
顾惜朝深深看了白元秋一眼,道:“看来从古至今,凡是执权柄者,大抵都会如此。”顿了片刻,声音有些狄成,“顾某本还以为白姑娘会是例外。”
白元秋笑了笑,道:“倒也并非没有例外。家师便从未怀疑过先代辅座,交出权柄时,连丝毫防御措施也不曾做过,只惜却被反手捅了一刀。”
顾惜朝联想起自家旧事,心中不免一痛。
白元秋瞧见他美人蹙眉的可怜模样,觉得有些愉悦,柔声安慰道:“在下知公子劝我乃是好意,只可惜,有些事情并非局外人所能干涉。白元秋视公子为友,若有所请,但凡力之所及,都在所不辞。至于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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