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222章


说到这里,魏槿话峰一转,“不说这个,我是想说,己经入冬,咱们得紧着在冰冻之前将征集的百两金移入,这才是头等大事,不然到了开春再移,不能开花就麻烦了。昨日官府的文书己经下了,这些日子便要着手做这些事情。”
墨兰听懂了,抿嘴笑他,“所以你打算假公济私?”
魏槿假装不解,“不算吧,皇上南游,可是大过天的事儿,我可是做的正事。你不知我这些时候忙成什么样儿了,谁像你似的,还有那工夫假公济私?”
墨兰佯做转身,“行,您老忙去吧,不耽误您了。”
魏槿笑着将她拉过,道,“所以说么,明日你别那么早来了,最迟不过后日,我就该上玉壶山挑选百两金,老太爷再不高兴,他也不难拦我。你准备好,每日我定拨出些时间杵在那儿给你看,让你看个够,如何?”
“臭美吧,谁要看你?”墨兰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甜滋滋的。魏槿的脸,她可不是怎么都看不够?
“不过,听周主簿的意思,他是铁定要去玉壶山的,你又有之前的作为,我得提醒你一句,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还顶着个圣旨,你可得小心应付着,别太依着自己的性子。一个不好的,怠慢皇命的罪名压下来,不单是你,姚家也吃不起。”
“我知道,”墨兰点头,笑着冲他吐吐舌,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圣旨这么大的事,花田里有爹爹,有哥哥,还轮不到我说什么,我躲着他便是。”
魏槿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明白其中的利害。虽然有些担心,但想着反正自己也在呢,可以暗中顾着。再说,皇上也只是口谕,周舫之并没有功名在身,量他也不敢太过嚣张,而且周舫不懂百两金,这方面还是得倚重魏家,所以他也就是再嘱咐墨兰别跟周舫之正面交锋就是,别的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第二百二八章 刁难
谁知,事情出乎魏槿的意料,周舫之上玉壶山的第一次事,就是义正辞言的拒绝了姚木瑞的毛遂自荐,说是圣命不可违。墨兰己经盛名在外,皇上金口点名,要瞧瞧墨兰这个女子有多大的本事。
周舫之漫不经心的目光瞥了一眼远处忙碌的墨兰,开口让姚老爷将墨兰请来,并宣称,姚家移植百两金的差事非得墨兰负责不可,并且必须无条件的,从旁协助支持他周舫之所做的各项决定。
墨兰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姚老爷差人唤来,还得故作恭敬的与他见礼,又听了周舫之的理由,差点一口就啐到他的脸上!
扯吧!就是个假传圣旨的渣!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能记得明年要来西园县一游己是不易,还能记得着某时某地有个某女姚墨兰?看着周舫之小人得志的嘴脸,若不是有魏槿之前的叮嘱,墨兰真想冲着他的鼻子再挥上一拳!
气归气,却也是莫可耐何的事情。如此一来,墨兰悠闲的生活便宣告结束。
移植这么大片的百两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现在又己经过了移植的最佳季节。通常情况下,若要保证移植百两金的开花品质,移植的第二年最好是修剪花蕾不让开花的。皇上南游就是为了赏花,这种情况显然就是不允许的。所以,移植过去的百两金,不但要让它开花,品质还一定不能有所下降,移植的难度便可想而知。
姚木瑞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做为姚家的嫡长子。他该担起这个责任,本来心里还忐忑不安。这时周舫之点名要墨兰负责,他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也好由墨兰先顶着。
姚老爷心里则极为不安,一来墨兰未必就有能力完成这么重大的事情,二来。很显然的事情,周舫之是故意冲着墨兰而来的。他二人的牵扯事小,若是弄砸了这件事,倒霉的可不止墨兰一人。
原来姚老爷和姚木瑞商量好的,为了稳妥,也为了日后的利益,上报的百两金必须有所保留。不能将老底儿都揭了去。给皇上看上了是好事,名声是得了,可那不过是个虚名。
入了皇上法眼,再点名造册供皇家御览的百两金,以后都要金屋藏娇。植于皇家后院,再不能展示于民间。而西园县的百两金根本无法植入京城,就不能成为贡品。那么,入选的百两金就无异于大鹏折翼,只能默默开放于行宫花园。于姚家来说,又还有什么利益可言?
养花之家本来相互是有避讳的,轻易不在花田往来,更何况是姚魏两大家。所以看着魏槿带人上了玉壶山,姚老爷就更加头疼起来。他原还期望来办差的会是魏大人或者管事魏平。却没想到迎来的是魏大公子,这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魏槿很客气的和姚老爷见过礼,又和姚木瑞,周舫之互相见礼,然后礼数周全的和墨兰也打过招呼。
稍作寒暄之后,魏槿给姚老爷递上自己带来的文书和姚家入选百两金名册。表明自己是有公务而来。
姚老爷接过,只瞟了一眼,便递给墨兰,“你看看吧。既然皇上金口点了你的名,也是姚家的荣耀,你得小心谨慎。移植事宜,魏公子,周主簿有什么需要,咱们姚家定要尽力配合。”
魏槿微惊,转眸看向周舫之,“周主簿,皇上何时开的金口点了姚姑娘的名?我为何并不曾听得大人提起?”
周舫之讪讪一笑,“哎,钦差大人也是私底下与我说起,我留了意自己分析而己。毕竟,”周舫之傲然的朝天拱手,“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只要皇上想的事情,咱们做臣子的,可不只有尽心尽力办妥道理。你放心,只要差事儿办得好,来年面圣,我会向皇上如实呈报。皇上高兴了,自然也少不了魏家的好处。”
魏槿微微一笑,颌首,“周主簿教训的是。不过,报呈上奏一事,不敢劳周主簿费心。周主簿话中的臣子咱们,魏槿更是愧不敢当。魏槿自知,皇上面前,也只有家父勉强称得起臣子,臣子二字,哪里是魏槿这等小民能当得起的?”
魏槿面色平静,缓缓道来,“家父领着朝廷的俸禄,管花管草是家父的份内之事,等见了皇上,家父必定不敢虚报邀功。而象魏槿此等小民,哪有资格替皇上办事?魏槿只是替父亲担份心,略尽孝道,从不敢奢望面圣。魏槿虽然愚钝,但也读过几本圣贤书,对圣人教义也略知皮毛。私下么,魏槿只敢自称草民,真是愧对周主簿提携之意。”
几句话说得周舫之面色煞白。他是太过忘形了。魏槿在西园县的名声不小,花官魏大人的嫡子,又担着举人的身份,尚自知在皇上面前没有称臣子的资格,更何况是他?
周舫之只是早年中过秀才,后来便屡试不第,近年便索性不再赶考。虽然这次得了皇上的口谕,督办行宫一事,但没有半点功名在身。而主簿一职,是丁太守念在与他父亲的旧情,还有周老太公的贤名之上之上破格录用的,属于太守府的家臣,领的太守府的俸禄,与朝廷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哪里称得起臣子?面圣?那得看运气,看皇上的心情,哪里就轮得到他做什么呈报?
最后一句,是在指责他不懂圣人教义,枉读圣贤?
魏槿的话说得谦恭含蓄,脸上更没有半点揶揄的表情。而墨兰的反应就是很明显的嘲笑,“魏公子的话我还真一点儿不懂,可能是没读圣贤书的原故吧?不过,周主簿的话里行间,倒是让我想起之前有人跟我提起过的小公公。”
“小公公?”周舫之眉头紧皱,看向墨兰,好好儿的怎么说到公公?
“是呢,”墨兰强忍笑意,故作一本正经,“之前有人常跟我炫耀,说亲历过先皇驾游西园县的盛况,他所说让我印象最深的,不是百两金争奇斗艳,倒是他提起当时管着皇上如意桶的一位小公公,让我笑得快闭过气去。”
墨兰瞟了一眼周舫之,掩不住的嘲弄,“据说,那公公的口头禅便是最喜对人说:要听本公公的话,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少不得你的好处!这口气,不是和周主簿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了这话,姚木瑞若不是还有点儿自制力,差点当场喷饭。将个七尺男儿比成个公公也就算了,还是个管皇上如厕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这个墨兰,怎么就能半点不念之前的情份?姚木瑞暗笑,心里顿时感到舒畅万分,也就懒得掺这趟浑水。正逢上个花农来问事情,他就道了声歉借机开溜了。
看着周舫之出丑,姚老爷心里也是一阵爽快,但毕竟周舫之是带着皇命来的,也不好太过得罪,当下一阵轻咳,在墨兰肩上拍拍,假意责备,“姑娘家的,口没个遮拦,说什么公公?周主簿,魏公子,您们先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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