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人》第39章


没走出房间门,他就接到了姜汶园的电话。是啊,这件事也是时候解决了,别让他祸害无辜的人和惹上麻烦的事。上回有一个男孩被齐骁远打断了两根肋骨,他的家人闹到学校里去,现场有多难看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齐骁远在梦里,一束高亮的白光突然生出,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这束刺目的光原来是从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照进梦里去的。
“滚,我不跟你睡。”齐骁远看清了来人冷声说,拉着被子就要躺下。
“求你一件事。”段冶说。他见床上被他吵醒的人始终恹恹地眯着双眼,把大灯关了,开了台灯。
“不答应,出去。”
段冶站在他的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地说:“只有一件,你答应我我们就像以前……”段冶的声音顿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把话接了下去,“很久以前一样。只有你跟我。”
“不行。”齐骁远要躺下,他被吵醒后睡意正浓,想趁着没彻底清醒过来再次睡过去。
段冶突然想起刚刚电话里别人拜托他的事,心里更加躁乱,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怒意,“既然你放得下我,就少他妈管我的事,明天也别跑去惹是生非。”
齐骁远突然坐起来,压低嗓子吼道:“我今天跟你断了,从今以后的我管不着,以前的我铁定要管,以前我还跟你……跟你什么的时候你就跟别人睡,这不就是……”
“出轨吗?”段冶牵起嘴角,笑容有些难看,“正常关系的情侣才说出轨。”
齐骁远躺下,用被单蒙住脸,说好了,不管他说什么,事情就是这样,他做的决定不会改变,他做事也无需经过他的同意。
段冶叹了一口气,缓声说:“你能别闹了吗?都已经两次了,这还不够?”
段冶被裹在被子里的脚狠踹了一下,差点儿跌到床底下去,又稳住身体好言安抚:“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了虽然你不信,我们真没睡过的。”
“出去。”
段冶不动,齐骁远说他怎么就这么重要呢,重要到你来求我。
“没,良心不安而已。”段冶说,“你干的那些事让我愧对人家,现在他求我了我总得帮上一点。”
“他有什么好的?”齐骁远嚯得把被子拉下来,让段冶说出来让他见识见识。
“少来冷嘲热讽。”段冶突然翻身上床,隔着被子撑在他上面,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沉声说,“你怎么就不敢承认你爱我呢?”
齐骁远怒得脸色涨红,抬腿踢他,他下脚没个轻重,段冶不动也不躲,任由他发泄,等齐骁远没了兴致才起身坐在他的腰上。
即使灯光暗沉,齐骁远还是看清了他眼底汹涌澎湃的爱与欲,就像无形的浪潮猛烈地拍击着他的身体,让他沉沦,甚至失去理智,他放弃了挣扎,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我只求你一件事……”段冶上身压下来,动作没有想象中的粗暴。齐骁远以为接下来的会是铺天盖地的要将他整个人舔湿、咬坏和吞噬的热吻,没想到段冶只是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了他的颈侧。
他们很少有这么煽情的动作,尤其是在衣衫齐整时。两个人的身体挤压在一起,肉体的重量和热度让他的有了强烈的安全感,所以他们谁也不想率先松手。
段冶满鼻子都是齐骁远的味道,他曾经很傻气,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的沐浴乳的味道,还买了同样的牌子——那时候他们关系紧张,成天剑拔弩张,是段冶死皮赖脸地讨好他,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才没有彻底断裂。
而现在,他们在名为爱情的战争中步步为营,把爱人视作与自己争夺领土的敌人,永远保持高度警惕,日夜身披铠甲,手持利刃。他们谁都不甘低头示弱,只能来回过招,妄图控制对方,却只能互相伤害,终将悲剧收场。
段冶的手用力把他箍紧,仿佛是可以捏碎他的骨头的力气。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里也全是疲惫。“我宁愿去端盘子也没跟你开口要一毛钱,长这么大,我没要求过你任何东西,真的,就这一次,我一辈子可能也只求你这么一次,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给了你什么好?”良久,齐骁远问。
段冶眼睛里的渴望顿时烟消云散,再也不留恋那具身体的温度,他松手放人就径直下床站起身,站在床沿说好处当然是有的。“他说事成让我睡一次。”
“好。”齐骁远说可以,为了让他睡到心上人,他就是帮一次忙也无妨,反正他这个当哥不称职,由小到大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半点好处,是时候补偿他一次了。
相悦
第40章 幸运
高三开学前的初中同学会。
聚会流程还是那一套,订酒店吃饭,饭后唱歌,深夜组成小团体压马路发狗疯。
他们重点班人不多,有些同学提前开学了没能过来,尽管还有几个老师在场,三张桌子依然坐得宽松。
“好久不见。”
容盛回头看那个拍他肩膀的人,眉目依旧是他熟识的模样,只是略微长开了,气质上却增添了许多陌生的东西。张槐洋毫不避讳地牵着黎苏的手,笑容里尽是得意。
容盛跟他们两人闲聊了一阵,大家甚至计划着吃完饭一去出去玩,叙叙旧,省得跟这些人闹腾——毕业多年以后的同学会总会有很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曾经默默无闻的开始大放厥词,肆意喧哗闹腾,曾经高调张扬的反而镇定自若,冷眼旁观。而故去的时光确实是故去了。
“他读了一个学期就出国了,还是跟着女朋友一起。”
容盛只知道王镇峰上了一中,当然不是考进去的。后来两人联系渐少,这两年的几次同学会也没来,这次想起来一问才知道出国了。
他们互相打听了在各自学校就读的老同学的近况,后来容盛就不怎么开口,专心听他讲,两人渐渐无话。
那两人离去以后,容盛喝了一口热茶,冷不防被烫了舌头,把茶杯搁到桌上又被几滴溅出的茶水湿了袖口。
之后他整个人就焦躁不安起来。
张槐洋说约他出去玩固然是客套话,几人吃完饭依旧跟着大伙儿去唱歌。容盛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想着跟一些关系尚可以的同学寒暄应付几句以后就回家换衣服。
有人邀他唱了一首,接着是张槐洋和黎苏的情侣合唱。班里的人都还记得他们三个过往的爱恨情仇,甚至还有不少人当年在黎苏家里的亲眼目睹他们绝交,有好事者还跑上前问容盛是不是心都碎成渣渣了。
“没有,都过去了。”他口气淡然。
那个特别没有眼力见儿的男生又贱兮兮地问他祝不祝福他们,容盛直言关你什么事。
这话正中他的下怀,此人迅速脑补了一大段狗血虐心三角恋,把“眼看故友拥我爱的她入怀”之类的桥段融入其中,把自己代入以后恨得牙痒痒,为容盛打抱不平道,“我觉得黎苏太没眼光……
容盛说他话真多,陆续还有别的人上来明里暗里地问他内心作何感想,容盛面色不善地打发了他们又被揣测成“旧情难忘愤恨难平”,干脆起身要走。
“愣着干什么?”他把姜汶园也拽起来,不跟别人招呼一声就直奔出口。
“那群人有什么毛病?我以前怎么跟他们玩得那么好?”
“还有张槐洋,真幼稚,都多少年了还记着那点事,跟我嘚瑟什么呀我早就忘了他们俩了……”
话音没落,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本是相拥在一起,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后才放开了对方。两方狭路相逢,容盛说他先走了,下次再聚。
张槐洋说时间还早,怎么这么急着要走。
他余怒未消:“时间早也不代表我要浪费在这里。”
张槐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略带促狭的笑意,问他是不是还是一个人。
“你说呢?”容盛脸上全是势在必得的神情,抓住姜汶园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后从他们身边过去。
穿过昏暗的回廊和楼梯,他们在酒店大堂和几个衣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男生迎面相碰。为首走过来的那个精致漂亮的少年极为眼熟,前一阵子容盛还跟他“殊死相搏”过。
齐骁远的眼神放肆地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打转,最后停留在容盛的手上,眼神意味深长。
容盛走在左侧,正好与那边的齐骁远擦身而过。他脸上挂起一个恶劣的笑容,侧过身在容盛耳边低语。容盛嘴角动了一下说你也是。
那天容盛去赴约没敢掉以轻心,约了几个朋友在楼下吃饭,以防止出现自己无法应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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