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黄昏》第7章


“有些错误,是不该被原谅的,”莫须友似乎料到了他的态度,也没有阻拦他,“那李大哥,你就试试看吧,只是在试过一次之后,就该下决心了。”
李文甲看着莫须友缜密的思维,果断的样子,觉得这孩子前世可能是诸葛转世,而自己,只能是张飞投胎了。
第8章 清理门户
“阿发,”在一天快下班前,李文甲趁着他们两人还没有走,故意把其中一个人叫过来,对着他大声的问道:“阿发,你这一段时间晚上去哪里了?”
“我这,”阿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愣了一下,还好旁边的阿财反应比较及时,立即接过话茬说道:“这几天旁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我和阿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图个稀罕,就一直在那里待着。”
“哦,”李文甲摆出一副很是相信的样子,用放心的口气说道:“你们现在还正是贪玩的年纪,不过要懂得节制点,玩玩游戏倒没什么,我听说有人喜欢玩一些筛子、扑克什么的,一输就没有个底,哎,那个叫什么,我昨天还从报纸上看见了,叫赌什么来着……”
“赌博。”阿发有些出汗的说道。
“对,赌博,让好多人赔的身家都没了,妻离子散,真的,你什么这些人怎么这么想不开,明明知道是做的局,还这么不要命……”李文甲一边叹息着一边摇着头,心里面自己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俩个应该会及时醒悟了,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自己去忙活别的事了。
事实上,阿发和阿财两个听了他的话之后确实害怕起来,他们从心里知道赌博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就是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明明自己一开始赚了那么多,为什么后来就总是赔,他们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运气,相信自己只要赢回了本就立马收手,实际上他们不知道,这手一伸出去就已经押在别人那里了,现在止损,只是断一只手,往后,搭进去的可真的就是这个人了。
在后来的这几天里,李文甲长了几分心,很是留意这两兄弟的动态,一开始他还挺高兴的,两兄弟一直安分守已的在店里呆着,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睡觉,偶尔还看看书画画报,一副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样子,就在李文甲这颗悬着的心快要安定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两人又开始偷偷摸摸的往外跑了。
“唉,小莫,”李文甲找到正盘账的莫须友,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说着俩孩子怎么回事,跟你岁数都差不多,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现在倒是明着不出去跑了,晚上一等我熄灯,蹑着脚屏着气,跟做贼似的往外跑,他奶奶个熊的,我这回非得打死他们。”
“好啊,就看李大哥你能不能下的去手了。”莫须友轻轻一笑,用温和的态度表示了全然的不相信,提供给了赌博的地址后,觉得事不过三,这次应该不是终点。
确实,李文甲当晚就去突击了,当时他穿着一个背心,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板寸头,金链子,一脸冒着努力的胡茬,外配膀子上从小练武留下的伤疤,走过之处冒出杀气,眼看之地自带火光。
当时的赌场都是小作坊,就凭着那几个哆哆嗦嗦跟个小鸡崽一样的保安,是绝对不敢上前拦这个彪型大汉的,全场用一种肃穆安静的目光,注视着李文甲一手拎着一个人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直到他的杀气消散于空中,这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劲。
而李文甲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把这俩个孩子是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就凭着他多年挨老子打的经验,也知道怎么打人不留重伤。最后,那俩个孩子是鼻青脸肿的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反思着自己的错误,一边大喊着自己今后一定改正,一边主动扇着自己的脸蛋,那架势,叫一感天动地、泣煞鬼神,要不是时间隔得太久了,孟姜女见着他们,都应该甘拜下风。
“停一下。”李文甲突然说道。
那俩孩子以为老板不计较了,当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酝酿一些表忠心的话。
“光扇一边脸,都不对称了。”李文甲突然阴狠狠的来了这么一句话,那俩孩子一愣,把刚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忍住疼痛开始对脸上的青肿平衡起来,最后直到他们两个都变成了葫芦娃,才被李文甲喊道了停。
别看李文甲这人长得像是个黑社会,其实心肠压根就不硬,他看着这俩孩子受到了教训,自己又放了一些狠话,以为他们今后绝不会再犯了,就把他们待回了店里,依旧跟从前一般对待他们。
莫须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大约他早已料到了李文甲的做法,对此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也没有说过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话,只是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挣着自己该拿的钱。
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算了,那俩人在接下来两个月中都没有被李文甲发现有什么异常,这让本还提心吊胆的李文甲有些欣慰,总算人和猪还是不一样的,打一顿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可有时候故事的反转往往就在你认定结局已定的下一秒,李文甲有一天起夜,准备回房时,刚路过那俩小子的屋子,顺便瞄了一眼时,心里面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会连个呼噜声都没有,透过门缝一看,好家伙,明亮亮的窗户大开着,原来那俩小子不敢走正门,竟然从窗户逃去了。
火一下从李文甲的心中点燃,他顾不上穿衣服,大步流星的准备出门找他们去,刚走到店门口,发现莫须友竟然在柜台那里坐着。
“小莫,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李文甲有些吃惊的问道。
“李大哥,我想起来今天的收入还没放保险柜里,特地赶过来,发觉有人动过上锁的抽屉,”莫须友平静的叙述道。
“狗改不了吃屎,老子这回算是看明白了,除非打死这俩王八蛋,不然他们还是会去赌的。”李文甲这回算是下了决心了,这俩人,绝对不能再留了。
他对莫须友说:“小莫,你拿出他们半年的工资,我这回要跟他们一刀两断。”说完就又走回了后院,把他们俩的东西拿床单一裹,放在了平常运货的三轮车上。
“他们赌博的地方换了,李大哥,我跟着一块去吧。”莫须友帮着李文甲搬东西时善意的问道。
想着自己没莫须友熟悉路,李文甲就这么答应了,一路上拉着小莫和行李,直冲冲的向着目的地而去。
这回的地方可比上回的隐蔽多了,拐了好几条小路才找到,李文甲倒没有像上回一样那么杀气凛凛,他让小莫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晃了进去,大概是气质使然,门口的守卫总觉得这像是自己人,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多问。
进了赌场后,看见那俩人正在满脸红光的在赌着,他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阿发感觉背后有点冷,扭过头看,发现是老板时,张着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你看什么,我们正赢着呢,”旁边的阿财催促他赶紧下注。
“老、老板。”阿发着急的都有些结巴了。
“管他是谁呢,总是先赢了这局再说。”阿财已然入迷,全然听不懂阿发的话。
李文甲有些失望的退了出来,他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了那天莫须友念着的一句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契合,这俩个人,真是没救了。
没过过久,阿发和阿财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又是从前的老一套,不过一段时间没演,感觉上生疏了许多,李文甲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个已经深陷泥沼的人,他想拉他们,可是他们却一边贪恋他的手,另一边却沉下自己的身体。
阿发和阿财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要说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跟了自己这么时间,就好比是自己弟弟,哪能那么轻易就说放弃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下李文甲再继续多愁善感上去了。
“你们走吧,我多给你点半年钱,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李文甲心一狠,终于说了这句话。
“老板,”阿财停止了哭泣,他看见了站在后面的莫须友,对着李文甲大声说道:“你绝对是听那小子乱说的,老板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个给男人当玩物的东西,你一定是听了他的话,才要赶我们走的,我一定会改的,相信我们这一回。”
“对对,老板,我听之前黄老板店里伙计说过,小莫这大学都是靠别的老男人供的,该赶走的应该是他。”旁边的阿发赶紧附和道。
“滚!*你们祖宗的,竟然还敢嚼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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