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多情(清穿)》第56章


不认为那是蒹葭》,倒是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康熙说道:“此话怎讲?”坏事了。这个太明显了。我向胤祥求助,胤祥却无能为力。要是胤禩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知道这首词,也会很好地圆场。我刚才就是想起他,才唱这首歌的。这个当着康熙,怎么说这话啊!再看胤祯更是不明所以。我硬着头皮,说道:“诗璇刚才无聊,想起一首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康熙抚着我的头,说道:“诗璇长大了。”起身说道:“启驾。”胤祥和胤祯也不好跟来,满面焦急,我投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其实我也未必放心。
康熙上马,问道:“你的马呢?”我答道:“那个,我没骑马来。”康熙望了一眼胤祥,伸手说道:“上来。朕带你回去。”我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自己骑吧。让海青帮我牵马。”康熙的手还伸着,他的话就是圣旨。我只得扶着他的手,他一用力,带我上马。不愧是马上皇帝!他抱紧我,拨转马头,飞驰而出。我惊讶地发现,除了跟随他的几十个侍卫,外围竟然还有个千人的马队。他一马当先,后面的马队紧紧跟随。跟着老大就是好,康熙的马从营门直冲到我的营帐停下。后面的御前侍卫当然也跟着骑马进来。
康熙下马,抱我下来。我跟在他后面走进营帐,离他远远地站下,他说道:“过来。”我后悔了,叫什么劲儿,跟他斗心眼,必输无疑。我只好走近他,一步挪不了二指。但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总是走到头了。他抱我坐在他的膝头,说道:“犯了什么错?自己说!”我浑身肌肉绷紧,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紧紧地搂住。我只好低下头,说道:“我跪着回话儿吧。”他搂着我的腰,说道:“不用。就这样说。”我想了想,说道:“我今天搅闹射箭,还私自出营,连累皇上担心。”他说道:“就这些?”我小声说道:“没有了。”他冷笑道:“你跟十三一起出去,还坐在他的马上!”他捏起我的下颔,说道:“朕是皇帝,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任何一个阿哥除了是朕的儿子,还是朕的臣下,他们都要听从朕的旨意。不要向朕挑战,否则朕会让你们一败涂地!”我低声答道:“是,皇上。”他搂着我,说道:“你刚才唱得那首歌很好听。但朕想知道,那个住在长江尾是谁?”我一抖,忙说道:“那是宋词里的,我看到这首词,才想起这首歌。没有谁住在长江尾。”他冷笑道:“是老四还是老八?”握紧我的手腕。我皱眉说道:“好痛!请皇上放手。”他说道:“放手?朕若是想放手,今天就不会亲率人马,去与那个策凌敦多布会猎了。”他的手真有力量,我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用力挣脱他的手,自己却重重地扑倒地上。饶是铺着厚厚的毛毡,我仍然摔得很痛。
我刚想爬起来,康熙却在我面前俯下身,抚着我的面颊,说道:“你很倔强!过刚则易折。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往后爬了半步,惊恐地看着他。他却笑了,说道:“你害怕的样子,特别可怜可爱。”我感觉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实验鼠,怎么跑都是既定轨迹,这种无助的感觉太难过了。胤禩,你在哪儿?你答应不让我做你的母妃,怎么还不来!然而,我想起我的营帐属于康熙的行辕。除了负责戍卫的阿哥,入夜任何人不能接近。唯一能救我的胤祥还在那里喝酒呢!我只能自救!我不禁抱紧自己的肩头,哭道:“皇上,我,我错了。”他说道:“知道错了?”我用力地点头。他说道:“朕怎么罚你?”我哭道:“皇上罚得轻一些。”他望着我笑了,掏出自己的帕子,擦去我脸上的泪水,说道:“朕真想现在就宠幸你,看着你承欢的样子。”还没等我逃,他已把我抓在怀里,覆上我的嘴唇。我不敢像对待胤禛那样,但是我又不甘心。我该怎么办呢?我几乎晕厥,他才放开我,说道:“记住今天的教训。回宫朕就下旨给你名份。如果跟朕斗心计,朕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我呆呆地看着他走出营帐。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十八章 鸣镝
我抱着被子,呆呆地盯着帐顶,怎么也睡不着。当值的侍书、入画都倚着熏笼睡着了。我披衣起来,海青他们已经下去休息了,只有两个值守的太监站着打盹,根本没有发现我出来。我抱着肩轻轻叹息,信步在营帐周围闲逛,思考着我的人生大计。在这个时代,女人只能依附于男人。有才学又怎么样,不过人家的附庸,只能做米虫。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不能选择自己的爱人,不能,什么都不能。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后半生困守深宫。我要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我要开创我的时代!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黑影从我眼前闪过,我刚想喊“救命”,那黑影扼住我的嘴,低声说道:“诗璇格格!是我!”策凌敦多布!我惊恐地望着他,他拉着我,转至帐后黑暗之处,接着一队士兵巡过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策凌敦多布轻轻松开手,低声问道:“格格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满道:“这话应该我问你!”策凌敦多布说道:“我迷路了。”我冷笑道:“你再迷路,也转不到帐殿处,而且一身夜行衣!你骗谁!”策凌敦多布说道:“格格是聪明人。更该想想自己处境。”我害怕起来,说道:“你要干什么?”策凌敦多布说道:“我只要格格今晚什么也没看见!”我说道:“好。你可以走了吗?”策凌敦多布起身就走。我望着他的背影,犹豫着是否要喊人。他的马队纵横青藏高原,他的名字贯响天山南北,他将来会与胤祯会猎于青海,我应该把他扼杀于萌芽之中。但也正因为他,胤祯从此攀上生命的顶峰,以大将军王的身份出征西北,平定青海叛乱,为达赖举行坐床,整个西北在他的脚下颤栗。我是否也应该扼杀十四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策凌敦多布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我的心一哆嗦,他回来杀人灭口?他站至我面前,从靴桶里拨出一支铜箭,递给我说道:“这个送给格格。”我惊讶地说道:“鸣镝?竟然真是鸣镝!”策凌敦多布的眼睛里闪过惊讶,说道:“格格竟然也知道鸣镝!”我说道:“我只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鸣镝是匈奴的伊稚邪单于用来指挥他的军马的。”策凌敦多布说道:“我这支鸣镝也可以指挥我的疾风铁骑。我把它送给格格,希望它能保护格格。”我摇头道:“哪里用得着你的疾风铁骑保护我!皇上的侍卫就把我团团围住了。”策凌敦多布说道:“我恳请格格收下。那天第一眼见到格格时,我就想把鸣镝送给格格。可格格的眼神那样冷淡,使我无从开口。射箭场上我再见到格格,按也按不住心里的狂喜,但格格跟着五阿哥来的,为十三阿哥争场面,我欲送也没有机会。下午再见格格,本想送出它,皇帝陛下驾到,把我最后的机会都剥夺了。今晚能见到格格,纯属意外之喜。如果我再不送,今后只怕没有机会送给格格了。请格格一定收下。”
说话间,又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来。策凌敦多布拉我躲到暗处,待他们过去,我觉得自己的额上都沁出冷汗,说道:“策凌王子,这里太危险了。赶快走吧。”策凌敦多布拉过我的手,把鸣镝放在我的手心,飞快地消失了,以至于我以为自己在梦中。看着手里的鸣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天过得真丰富啊!
清晨,我还在朦胧间,抱琴就唤醒我,说道:“格格,皇上宣格格一起行猎。”我闭着眼睛说道:“跟皇上说我病了。”翻身欲继续与周公谈梦,“病了?宣太医给诗璇煎一剂最苦的药!”我吓得激凌一下坐起来,果然是一身戎装的康熙,负手站在床边。我忙抓紧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说道:“皇上,我好了。”康熙笑道:“好了就跟朕去行猎。从今儿起到回宫,朕绝不放你离开半步。”我苦着脸说道:“皇上,那个,我换衣服。皇上能不能……”康熙说道:“朕在外面等你。”我说道:“诗璇不敢。”抱琴肃身等康熙出去,方才面带忧色,说道:“格格,皇上这是……”我叹息着,说道:“服侍我梳洗吧。”
康熙带来了一套一等侍卫的服色,大小很合身。抱琴为我梳了一个大辫子,穿戴好了也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背上弓带上箭囊,出帐就见康熙和他的大队人马,海青带着他的那八个人站在一边。
在营门前,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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