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痕记》第457章


偶尔含情脉脉地露脸,回眸人间。月光竟然变得如此娇美,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恍惚间好象又听到苏东坡也在此对月吟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园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雏凤先生浮想联翩,他想对月亮说,风有风的自由,走过了就不再拥有,云有云的缥缈,飘散了就只有梦幻留存,月亮有月亮的温柔,红袖只为君弹泪,却因了浮华的虚荣而就此错过,那一纸繁华是落不尽的花红,是看不够的灿烂缤纷,那一纸寂寞是飘不去的清雅,是抵不过的柔情脉脉。沉默地体会自己心在某种疼痛中被折磨成一块坚强的石头,也许那就是爱过的味道,静静地认真聆听这夜风里的歌声,听的月凉如水冰冷,听得眼色如水迷朦,眼眶都有些湿润。真的是文人多舛,隔离不了对前尘后世轮回的追忆,游离于恒古时光隧道里的真情,心绪随琴声恍惚而旷茫。在令令忧郁的轻弹浅唱里,他慢慢地体会着一种纯净与质朴的美丽,柳锁雨恨,波卷云愁,自在清流叠嶂。绿丝明水,不觉春晚昼长,鱼翻藻,鹭点汀,群鸭嬉戏乱池,携手伊人,放怀恣歌,最是绝妙柔肠,凝恋金风裙裾,玉鬟萦香。芳机瑞锦,织就双飞鸳鸯,人欲醉,花依墙,忍看远山成苍茫。
雏凤先生和令令在郝经的住宿处过了几日,和郝经分别时,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我要直接去临安,不等那里的回信了。”郝经觉得在等下去没有意思了,眼下,他觉得只有下决心直奔临安而去。
“兄弟,你我投缘,有些话我才告诉你的。此次使宋,却是被人家当作一个走卒的。”雏凤先生叹息一声说,“忽必烈想与宋讲好,只是为了诸军北归,其目的是方便蒙古诸军去他的老家以应付汗位之争,这是他让你使宋的主要原因。”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但是,能有机会停息战火,对蒙宋百姓是有利的。只要对天下苍生有利,就算舍去我身家性命,又有何忧呢。”郝经苦笑一下说,“一切正如我所虑,忽必烈皇帝退师以来,宋人颇有轻中国之心。盖彼疮痍未完,不敢窥伺。然国家不可不为之备。我曾建议忽必烈皇帝在四川河南京东和山东置兵。四川自成都至兴元接上均州置一帅,河南自唐邓至陈、颖置一帅,京东自睢、亳至宿、泗置一帅,山东至邳、徐、沂、海并东北海口置一帅,于陕西、河南酌中处置一大行台总统东西,以壮国家藩垣,便使宋人请和,边备亦当如此。如与宋之紧张关系,很不利于忽必烈北征的。戡平内乱乃忽必烈当务之急,故其即位便派遣使节,主动言和,且术速门之事、合州之役、武昌之举、江上之师,皆先朝之事,非主上之所欲为。然忽必烈求和之切,盖深恐宋人伺我小隙而举兵北上,从而腹背受敌。自蒙攻金到开庆之役,北方人民久历兵灾,渴望安定。宋蒙开战,两国暴骨几三十年,遗黎残姓殆欲歼尽。百姓无不遮马快睹,至有涕泣者曰:不图今日复见盛事。人情如此,天意必从。断然为之以行夙心者,主上也;合谋启迪,对扬天衷者,欲亲诸王也;经营比次,计安遗黎者,六七儒生也;夫狡焉思启封疆,以乱为利者,何国蔑有?燕岭之北,河湟之西,姑置勿论,藩方侯伯,牙错棋置,各土其地,各分其民,擅赋专杀,父死子没,今一再传,年皆未及四十,书传方略,时务情伪,莫不明练,而各握重兵,多者五、七万,少者亦不下二三万。比年以来,鏖战长征,山川险易,靡不周知,以经观之,其宁甘于束臂坐老岁月,志富贵而已哉?现在,我又贻书三省及枢密院,且告淮东制置使李庭芝,请示期入都。如果临安那边再没有消息,我准备自五河南去。”
“想来读书人都是这样耿直的吧。”令令扯一下雏凤先生的衣襟说,“看来郝公子心意已决了,咱们只好祝他平安了。郝公子,如果你此去能平安而回,定要再与我家相公聚之。到时候,我要亲自烹饪小菜侍你们兄弟喝酒。”
“令令姑娘,要是还在金莲川多好。”郝经说这话时泪光涟涟。
“不可能的了,时光如白驹过隙,开弓哪有回头的箭,有些东西逝去了,就不会再回头的。”令令知道她和郝经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听到郝经如此坚定不移地要使宋,她知道自己嫁给雏凤先生是对的。如果再优柔寡断,自己的青春年华只会在顾影自怜中消磨殆尽。“郝公子,你此次使宋,意志如此坚定,我想,这应当是一件有利于天下百姓的好事的吧。”
“当然是的。”雏凤先生挽起令令的胳膊,“咱们不能相扰郝公子了。走,咱们去砀山。”
“就此别过了。”郝经向雏凤先生深鞠一躬,“雏凤先生,此生得遇你真是一大快事。以后,我会象你一样著书立说的。不过,眼下我是没有心境的,在下只是急于得到临安那边回来的国书,我也好名正言顺地赶赴临安。”
“就照你说的办吧。”雏凤先生和郝经告别时说,“你直接从五河使宋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郝经朝南望了望说,“没有想到宋人官员办事如此拖拉,两卦国书
第七十四章
也就是郝经担心国书能否到临安的时候,贾似道已经接阅了国书,不过,他是想以一手掩尽天下人的耳目,不想让理宗皇帝知道忽必烈派使臣来宋的事情。
“圣母,如果郝经真的来到临安,我与忽必烈私下签订的三条盟约就会昭然天下,到时候,皇上那里是不好说的。”贾似道看一眼正在抚摸着断臂的梨花圣母说,“我意派人把郝经扣押起来。”
“忠勇营已经到达真州了吧。”梨花圣母阴准地微笑一下,“那些人能否靠得住,很难说。不如就让忠勇营的把郝经拦下来,一是考验一下他们的忠心,再是以后皇帝怪罪下来,一切罪名都让忠勇营承担。”
“好,真可谓一箭双雕了。”贾似道看一眼梨花圣母说,“如果不是圣母胳膊有伤,真想麻烦你老人家亲往忠勇营去安排一下。”
“如果你密令忠勇军营拘住郝经,以后,蒙古如再遣官访问郝经所在,你一定要说没有见过,因为稽留信使的事如有人漏泄,你当初与忽必烈的君子协议是背皇帝答应的。到时候一切都会枉费心机了。来临安以后,你不仅没提与忽必烈议和之事,反而吹嘘在自己的领导下,宋军取得大胜把长江一带敌人势力全部肃清了。这真是弥天大谎,皇帝还下诏书赞赏你奋不顾身,指挥有方,给你加官进爵。如果郝经真的来到临安,你的骗局就会露馅的。此事非同小可,还是我和你一块去办吧。”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贾似道答应了和梨花圣母一块前往真州忠勇营。
真州有胥浦和曹山,陈小贤把忠勇营在曹山附近驻扎起来,每日里操练兵马,等待着和蒙古人决战的机会。
黄连素和完颜小白还有蒋振随、蒋峰父子分三标人马,完颜小白执意要把他的兵马建成火炮营,陈小贤同意了。
陈小贤和完颜小白漫无边际地在曹山下行走着,寒风瑟瑟,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冷。真州东临历史文化名城扬州,南濒黄金水道长江,与镇江隔江相望,西近六朝古都南京,素有风物淮南第一洲的美誉。
“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少了些酒肆茶楼。”完颜小白看一眼陈小贤说,“过几天我去临安采购酒来,眼看着天要变冷了,没有酒怎么过冬呀。”
“小白将军,你如果去临安,定要帮我把此封书信传递给少庄主。”陈小贤苦笑一下说,“自我得知少庄主是皇帝叔叔以后,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天下难得的俊才。你想,多少年他潜身江湖,为朝庭筹措军粮,遍访贤能,一定是一个心念天下苍生的好人。信里,我写的都是想对他说的心里话。”
“嗯。”完颜小白点了下头,他看到前方来了一队人马,扯一下陈小贤的衣襟说,“元帅,好象来的人是临安的官员。”
“看架势,来头不小哩。”陈小贤朝奔驰而来的贾似道和梨花圣母打量一下,“走,咱们上前看一看。”
到了陈小贤和完颜小白面前,贾似道看了一眼身边的梨花圣母,微微一笑。
“圣母,真州有慧日泉,你听说过吧。”贾似道翻身下马,扶持着梨花圣母的马辔,看一眼陈小贤和完颜小白说,“陈元帅,你此次复出,多亏我在皇帝面前替你美言呢。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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