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城变-荒城篇》荒城篇-第28章


刂乱У阶约旱纳嗤贰?br /> “听着,小子。”云谲扶着他的头,抵在自己额头处,让星辰能冷静下来,“你现在已经被病毒传染了,不要太抗拒,慢慢缓下来,我放点血给你喝,睡一觉就没事了……放轻松点,我拿刀来放血。”
“不——我不要被感染!”星辰死死地咬住毛巾,涎水顾不得擦,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下颌往下流:“我不是吸血鬼!我不是!!!”
原本早晨一起床,他打算打电话给刘小吉,让他过来照顾云谲,自己才得空去找个医生过来。云谲持续低烧,他怕自己治的没用,再引起细菌感染就麻烦了。
没想到起来刷牙时,两只眼睛开始漫红,他还以为是得了红眼病之类的,不料一开门,晒到阳光,皮肤就像被如细针刺过一样,他不愿意相信,故意顶着阳光到大街走了一圈,却发现每走一步,都痛得生不如死。是真得,身体在发生巨变,包括现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臼齿长度的变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要,求你!”
星辰忍无可忍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浴缸,如初生婴儿般蜷缩成团:“我不要再杀人了,死都不要!”
云谲蹲在地上抱住他,让他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躺着,故意化作吸血鬼的姿态,抚摸着星辰的脊背:“没关系,以后你喝我的血,我来杀人,所有的坏事我来做。”
如今木已成舟,基本上不可能好回来。云谲抚摸他汗湿的脸颊,在虎口处割开一道口子,凑到星辰嘴边:“喝吧,不然你会一直痛苦下去,直到死。”
星辰冷得手脚打颤,隐约感觉到一双手,包住他的手,带着不明不白的温暖,让痛苦减缓下来。
闻到血了,可以喝到血了……星辰只顾呆滞地闻着血味,任由云谲把血挤到他嘴里,舌尖和味蕾都被这种纯净的禁/忌的液体所包围,登顶巅峰的快'感一点点湮灭理智,把他的思绪抽飞,拔离,马上可以不痛苦了……
——“以后你喝我的血,我来杀人,所有的坏事我来做。”
不行,不要再杀人,就算是你也……
在即将咽下喉咙的那瞬间,星辰猛地醒了过来,把云谲狠狠地推开,他锤着自己的心脏,扶着墙,使劲用手指抠喉,去够喉头的血,一滴不漏吐出来,“不行、一口都不行!一旦开始,以后一定会变质!我不是吸血鬼——我不要变成你那种人!!!”
翟星辰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去,他的牙齿长出约莫一半的长度,所以他不得不把下唇当成磨石,咬烂了不让獠牙长成型,眼白里的血丝开始迸裂流血,像两道红色的泪痕,衬得脸色更加煞白:“好疼……晕了就不疼了、对,这样没错……”
他被病发的痛苦逼得没有办法,干脆拿头去撞桌角,发出砰砰的声音,伴随着他神经病一样的喃喃自语:“晕了就没事了,晕了就不用喝血了……”
“星辰!”云谲看他自残真看不下去了,心跟着一上一下地疼,连忙从后面死死拽住他,“没用的,你把头磕破了还是不会好回来,清醒点!”
“放开我!!!”
少年面门血流成河,被云谲手上的血腥味刺激得眼神迷离,只看见云谲的脸一下子靠近,一下子飘忽,像磕了药似的,头痛欲裂。他一手扶住半边脸,双眼里淬了冰,危险而脆弱,仿佛从紧闭的牙缝中艰难地吐出话来:“我才不会……才不会……变成和你们一样。”
云谲一愣,动作一时停滞,像被隐形的拳头闷声击中了最脆弱的部分,他刚在厕所光着脚,好像踩到了玻璃,现在还嵌在皮肉里,每走一步,都像站在尖刀上,“我们……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原来在你潜意识里,你还是恨我的。
说了不恨,可他到底是恨着的。
云谲放开手,黯然地吁了口气,很绝望地一拳打在墙上。该死!真该死!为什么临走前要做/爱,为什么要喝他的血,安安生生放人走不就行了吗,去美国多好啊,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贪念,星辰早该收拾东西走了,而不是变成这副样子,变成他所恨着的「你们」。
“对不起。”云谲无助地跪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脖颈,汗湿的额头抵着他的脸颊:“别忍着,会死的,别忍着……”
翟星辰倒在地上翻滚,四肢痉挛,骨头碎裂般的剧痛,使他原本朝气蓬勃的脸泛起铁青,沿发尾眉梢滴下的冷汗足以打湿了衣领和前襟。
他很痛。
身体的战栗感一滴不剩地传达到自己掌中,云谲的心也在颤抖,他感到懊悔,内疚,和密不透风的悲伤,星辰本不需要承受,痛苦却因他而起。
即使让你恨我千遍万遍,也好过死在我面前。……
云谲一凛神,抬手打中他的后颈,用的是三分力,只会让星辰昏迷一小阵。少年高大的身躯无力地挨在他怀里,却睡得像个婴儿,下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光看着都觉得不忍。
云谲试着去掰开他的嘴,往里摸他的牙齿,一般来说,长出獠牙是吸血鬼成型标志性征之一,确认了这点,等同于确认了吸血鬼的身份,可是云谲摸到他的臼齿时,却只摸得到一点儿小尖尖,并没有很明显的特征。
他吓了一跳,虽说发作期可长可短,但星辰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了,獠牙却没有长全,真的很奇怪,云谲忙伸手去探星辰的脉搏,很微弱,该不会没法成型了吧。
这样,不就是等死吗?
云谲手足无措地抱着他,脑子快要崩溃,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他,等着第二天奇迹的发生,可是奇迹真的会发生吗,有可能吗?
屋子里平息了危险,变得安静而冷清。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限长,一秒就是一个世纪。少年的手心已变得冰冷,脉搏比之前更微弱,血色基本上从他富有朝气的脸庞上褪去,变成病态般的惨白。云谲什么都不敢想,木讷地看着窗外,徒劳地□□着星辰的手,希望给他暖回来。
不要……不能死……
忽然想到什么,云谲疯了一样把人放下,奔向房间,自己没办法救他,医院也不可能救得了,那么……
林修境生死未卜,不知道白凌会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云谲犹豫了很久,才开了机,向那个本不该有过多交集的人求助。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了,云谲扑过去打开门,林修境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倦意,看了他一眼,便指挥亲信和医疗队把翟星辰带走,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云谲这个头号敌人存在一样。
☆、感染
眨眼间,九月已过,南市开始下起雨来,阴雨连绵了几天,整片土地像块泡在水里的海绵,一脚下去还能踩出满腿泥浆子。空气很湿润,带着一丝海边特有的腥气,天空是浑浊的,完全没有阳光,所以窗帘也敢大咧咧地卷上去,露出灰蒙蒙的一小块天空。
云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手机,他一直在等,林修境的电话迟迟未到,他却等得好像突然间老去了几岁。所谓的不老不死,其实没什么用,年轻不变的只有外貌这一件而已,他的心,大概真的苍老了十岁,算起来,和真实年龄倒是相符的。
五分钟后,他放下黑屏的手机,绝望地躺回床上,心累得好似闯进了七弯八折的迷宫,苦苦寻不见出头。当天的细枝末节,就这么没来由地跳出来——星辰在他怀里躺得笔直,四肢是僵硬的,面色铁青,快死了一样,奇怪的是,病症居然被他本人苦苦的挣扎退了回去,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当时林修境给他检查过后,表情像被电击了似的,怔楞了很久,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学术名,还说要拖去实验室解剖,被云谲一吼,他才镇定下来,解释说自己没见过这种案例,翟星辰的体质很特殊,需要留待实验室深入观察。
云谲问他能不能治,林修境却闭嘴了。那个书呆子一旦牵扯到研究的事,便严谨得像个老顽固,一问三不答,还执意要把人带走,也不管云谲要吃了他的眼神。还好他一再保证,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云谲结果,并确保翟星辰的安全,他才不得已放人走。
当翟星辰被抬上洁白的担架,他像被剜去心底的一块软肉,整个人都空落落的,找不着平衡的落脚点,脚底板被玻璃割得血肉模糊,他却跟哑了似的,连痛也不会喊了。
这几天,云谲不敢去想生死之别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干等,有时发呆,也看书,来来回回那两页,被他看了一个星期。翻开抽屉,床柜里多了几瓶药,上面还压着写得很详尽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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