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梦记》第10章

“若是每个神仙都能随意插手凡尘一道，那这凡尘早成废墟了。人间事，自有专人来平。就如这嫁河伯的劣俗，如今不正有人来着手解决了吗。”
亦胥抬眼望向观礼台前的那个留胡子的男人。
别问亦胥为什么会知道，这么众星拱月对着一个人，你还能不知道。
“你是说那个正在被人用烂菜叶子伺候的男人。嗯……看着还不错，就是肉有点老，我有点嫌弃。”
“……”肉要是不老，您大姐是打算吃了，还是打算睡了呀。
你吃不幸，睡……也不行啊。
就在两人拿魏门豹举例子时，魏门豹也发现河岸边的两人。
女的他倒是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个姑娘是此次差点沦为鱼食的受害者。
至于男的……不是前日偶遇的那一位贵族吗？他似乎与受害者相识。
若是贵人旧识，想来这一位差点葬身河底的女子，应是贵人的姬妾了。
魏门豹对连湛的结识之心不减，待菜叶子雨小了些后，他走到两人跟前。
连湛因与魏门豹有一面之缘，又看他顺眼，便先行招呼道：“与大人倒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的确是缘分。只是此处有奸人祸乱百姓，倒是让夫人受惊了。”
对神婆与县令勾结谋财害命之事，魏门豹在这几日的暗中探查里自然被知晓。
但如何将这几个毒瘤彻底解决，魏门豹同门客商量之后，决定以毒攻毒，以他们口中拿来害人的河伯来反过来解决他们。
这个计划里，亦胥是莫名被卷进来的，不过对魏门豹的计划没什么影响，因此魏门豹并没对亦胥的存在有什么动作，反而静静等到今日再对这一行人进行彻底根除。
此刻这番话，算是有道歉成分在里面了。
不过亦胥是完全不知情，而连湛就算有所猜测，可人家都致歉了，而且连湛自己都抱着看戏的心理，所以大家半斤八两。
之后魏门豹便邀请两人到他在此地的住处里做客。
魏门豹虽来此地不久，可他的住处却是打理地极为整洁有序，虽不豪奢，可处处精致，体现着主人家的用心。
三人一进门，一妇人打扮的女子便满脸笑意迎了出来。“夫主回来了。”
“秀姬，这两位是我的贵客。”同秀姬介绍完少来蹭饭，不做客的两人之后，魏门豹又转头为两人介绍了秀姬。“这是我妻，秀姬。”
“妾见过两位贵人了。”看得出，秀姬是极为贤淑温顺的，清秀的面容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说话柔声细语，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故作娇柔。穿的虽是麻布粗服，可平熨妥帖，不见一丝褶皱。
看来这屋子也是在她一手打理下才这般整洁干净，魏门豹有个好妻子。
厅堂内，三人跪坐在席子上，秀姬在一旁添上瓜果等可食之物。
对连湛，魏门豹还是没放弃为国君招徕优秀门客的机会。
当日身处环境不适宜静下来讨论正事，且两人不过初次见面，多少都会有对陌生人的防备之心，是以魏门豹提出一次，见连湛拒绝，便也只好作罢。
可如今再次见面，魏门豹既然会将两人请到家里做客，也是起了深度相交的心思。
其中最主要的部分，还是游说。
若是放一常人在此，听到魏门豹这番邀请，想不动心去试试都难。
可连湛实在是没兴趣也不屑去，正准备果断回绝，好彻底断了魏门豹的心思之时，亦胥悄悄掐了一把连湛的大腿肉，阻止连湛接下去要说的话。
“大人好心，若是拒绝，倒是辜负大人一番心意了。只是有句话，亦胥还是得说的。
早知道如今都是大人您在赞颂威王的功德，可威王本人如何，我们却一无所知。
再说了，若是威王认为连湛的才华不足以为他门客，不收连湛，这又该当如何呢？”
亦胥一番问题，令魏门豹有些辞穷。是啊，如今是他满意，不能代表人家双方都会满意啊。
这门客与君主，也得讲究互相合心意才是，不然门客发挥不出他的才华，君主也得不到高明的计策与谋论。
“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入都城拜访威王再做打算。毕竟之后的事，谁也算不准不是。”
“夫人所言有理，是豹疏忽了。”魏门豹倒是贯彻实施知错就改的道理，对着连湛做了个辑。
连湛虽不以为意，可也知如今人间实行这一趟死规矩，便对着魏门豹也做了一辑。
至于魏门豹受了他的礼后，折不折寿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他气运加身，寿运应该挺长的，折个一两年的寿运也不算什么。
第11章　这是报应
事情谈毕，秀姬将两人带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
“因是新来此地不久，屋舍尚未来得及修缮，所以房间简陋，还请二位多多见谅了。”
“不会，我看着挺舒服的，多谢主人家的招待了。”比起神婆家的那间破屋子破床榻，魏门豹家的这间客房，已是很不错了。
送走秀姬，关上房门，亦胥整个人扑倒在床榻上，被褥柔软，因是新晒过太阳的，闻着还有股不错的味道。
（作者插楼：明明是螨虫烤焦的味道。坏笑）
连湛倒也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反正再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不就共处一室，共坐一床，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对那威王有兴趣？”连湛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亦胥舒服地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哼唧了几下，才回答道：“有帝王的地方，肯定很繁华。就像你们神界，你能说天帝寝宫周围，都是荒芜废墟？
这一繁华，好东西也多，女娲大神造出的这些人类，脑子好使，会捣鼓新奇玩意，很有意思。”
听到亦胥的理由之后，连湛有种确实如此，又有种偏离他所想的感觉。
他以为亦胥想见威王，是想尝尝人间帝王的滋味。现在再回想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后，连湛想抽自己。
脑子醒醒，认识那么久，人家也就只勾引过你一个，而且那勾引还没真刀实干地完成过，怎么能把人想得如此不堪。
可还没等连湛将自己唾弃个彻底，亦胥又添了一句：“听说凡尘帝王三宫六院，女人甚多，你说我要是把他的姬妾们全带走，他会不会疯掉。
虽然我是母鲛人，那威王姬妾也是母的，不过种族不同，应该不碍事。”
在亦胥这番跨越种族的惊天之论下，连湛停止了对自己下作思想的唾弃，并反省自己道行还不够高深。
原来这条母鲛人，是男女不忌的主，此刻心心念念的，是如何拐了人家的老婆们。
知道这条母鲛人的喜好后，连湛坏心眼地提起了天帝，“你要真好这口，我倒建议你去天帝后宫看看，那才都是绝色，还各种族皆有，或温顺，或桀骜。以你的身份去拐了她们，连天帝都不能说什么。”
亦胥虽不知道天界内部的权利斗争，却也知道能入天帝后宫的，有哪个是吃素的。
她要去把人拐回归墟，天帝自然不会说什么，因为说不准他自己正偷着乐呢。
“没想到你对天帝的后宫还挺了解的嘛，说吧，是不是和他后宫的哪位美娇娘有一腿？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亦胥贼贼地看着连湛，眼里满是狡黠。
本以为连湛会连连否认或是干脆承认，却没想到连湛在看了眼亦胥之后，竟将手扣了上去。
亦胥没想到连湛会忽然对她动手动脚起来。此刻感受着扣在她肩膀处的手掌带来的温度，亦胥眨了几下眼睛，疑惑地看着连湛。
“你是不是天帝的小后宫？你若是，我便是。你若不是，我便不是。”
什么意思？亦胥此刻有些没反应过来。可等到她反应过来时，连湛便遭殃了。
胡乱的拳脚不收力道地打在连湛身上，纵使连湛浑身龙鳞，也不免有些吃痛。
“天帝算什么东西，也敢拿我充他的后宫，若非我失了法力，非得好好教训你一场不可。”
虽受点痛，可连湛已经完全肯定亦胥和天帝没一腿。只是从亦胥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对天帝的蔑视之意。
只是连湛一直存在一个疑惑，天帝真身，虽是属性为金的金龙，对羲和之力没有可以克制之处，但天帝能调动一大批能克制羲和之力的神明替亦胥打开禁锢。
而他也是被天帝忽然叫到归墟去的，再联合亦胥之后的举动，不让连湛怀疑是亦胥和天帝两人联手坑他都难。
有疑问就提问，“既然你同天帝没关系，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还设了让了帮你开启羲和夫人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