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69章



一路上,不知经过了多少下人,他们纷纷冲着元琛行礼,十分恭顺。
春晓居。
元琛的母亲白氏坐在八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云意,道:
“你说琛儿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云意点头,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身上的衣裳也沾满灰土,看着有些狼狈。
“将军称那女子为夫人,云意瞧着,女子好像怀有身孕的模样,也不知到底几个月了。”
“怀有身孕?”白氏的眉头皱的更紧,她的五官与元琛有几分相像,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并不显老,但嘴唇略薄了些,此刻紧紧抿着,配上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刻薄。
“好人家的姑娘怎会未婚先孕!无媒无聘,还眼巴巴的跑到边城来,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若是被官府抓住了,恐怕会直接沉塘,这样倒也干净些。”
见着白氏厌了秦妙,云意低着头,遮住眼底的喜色。
无论如何,白氏都是这府里唯一的长辈,元琛是白氏的儿子,自然得乖乖听从母命,到时那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恐怕在元府也没有落足之处了。
“老夫人,她到底也怀着将军的孩子,您总不能直接将人赶出府去吧?”
白氏冷冷地看了云意一眼,讽笑一声,道:
“你这蹄子可别跟本夫人耍心眼,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那女人肚子里怀着琛儿的孩子,自然是不能赶出府,不过这夫人的位置,可还轮不到她坐!”
白氏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看着她的眼神,云意身子不由抖了抖,她清楚白氏属意自己的继女当儿媳妇,但对于那位齐小姐,将军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提有什么情意,这样一来,又怎么成婚?
“老夫人,云意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留在将军身边伺候着,就算当一名妾氏,也无妨。”
看见云意这幅识趣的样子,白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道:
“你也算是琛儿身边的老人儿了,本夫人是不会放任一个不干不净地东西将你赶出府的。”
有了白氏的保证,云意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向来柔弱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欣喜。
“云意谢老夫人!”
一边说着,云意一边冲着白氏盈盈下拜。
正在此时,有一俏丽女子走了进来,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裙装,腰肢束紧,勒的纤细,更显胸脯丰满。
女子生的也算是明艳大方,但眉眼处一股娇蛮之气,却让人生不出什么好感。
几步走到白氏身边,女子笑弯了眼,给白氏捏着肩膀,脸上带着一丝娇羞,道:
“母亲,君筱听说哥哥回来了,怎么没见着人?”
白氏拍了拍君筱的手,道:
“你哥哥舟车劳顿,先让他歇歇,等到晚上再见面也不迟。”
这名为君筱的女子,原本姓齐,是白氏的继女。
白氏身为续弦,不像别人那般苛待自己的继女,反倒对她百般娇宠,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着实难得。
“等晚上啊。”齐君筱咬着红唇,眼中水光潋滟,两手搅呀搅,显然是想马上就能见到元琛。
伸手戳了戳齐君筱的额头,白氏道:
“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之前不还看不上琛儿吗?怎么现在不嫌弃了?”
之前元家败落,元琛又毁了右脸,看起来狰狞的好像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齐君筱一个娇娇女,面对一个一无是处,甚至连破了相的男人,又能有什么情意?
但元琛之后却屡立战功。不止为元家平反,甚至还成了堂堂镇国公,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自古美人爱英雄,齐君筱又怎能不动心思?
“母亲~”
齐君筱摇晃着白氏的手臂,撒娇道。
到了此刻,齐君筱好像才看见跪在地上的云意,说:
“云意怎么在这儿?”
拉着齐君筱坐在身边,白氏道:
“她来给我请安。”
白氏没有将元琛带回来一个女子的事情告诉齐君筱,在白氏看来,那个女子根本不值一提,要不是肚子里还怀有身孕,现在将人赶出府,还能少些骚气。
齐君筱点了点头。也没让云意从地上站起来,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天真,十分娇俏。
云意两手死死握拳,恨得咬牙切齿,偏偏面前的这一对母女,她根本得罪不起,只得强挤出一丝笑来。
硬着头皮站起身子,云意走到齐君筱面前,幽幽道:
“齐小姐,今日云意去见了将军,发现将军带回……”
“闭嘴!”白氏脸上透出一丝怒色,抬手狠狠地在木桌上拍了一下。
云意好像被吓着了一般。小脸瞬间苍白,不敢继续说下去。
齐君筱微微皱起眉,拉着云意的手,笑着问:
“云意,将军带回什么来了?”
云意看了白氏一眼,身子微微打着颤儿,显然是怕了白氏。
“你说就是。”
“将军带回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还大着肚子,也不知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齐君筱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放开云意的手,转头望着白氏,怔怔流泪。
“哥哥怎能这样?他明明应该娶我的,现在还没成婚,庶子都有了,这让我的脸往哪儿放?”
白氏看着齐君筱流泪,心里也不好受,狠狠瞪了云意一眼,才道:
“不过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不会让她留在琛儿身边,君筱,你别哭了啊。”
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子,齐君筱带着哭腔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让那个孩子生下来,母亲,您帮帮我好不好?”
跪倒在白氏面前,齐君筱眼眶通红,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打在白氏的手掌上。
白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那女子肚子里到底还怀着琛儿的孩子,若是把这孩子给打了,琛儿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看出白氏的犹豫,齐君筱心里一喜,但面上仍带着几分哀戚,哭道:
“您要是不帮我的话,还有谁能管我?爹爹早就去了,我还不如随爹爹一同去死,这样还干净些!”
“住口!”
白氏根本见不得齐君筱这幅模样,她咬了咬牙,道:
“罢了罢了,全依你,行了吧?”
闻言,齐君筱终于止住了眼泪,缓缓站起身子,取出锦帕擦了擦脸,说:
“母亲,我先去哥哥院里看看。”
白氏摇头,道:“你先别去,否则将来那女人万一出了事,你哥哥定然会迁怒于你。”
齐君筱知道白氏言之有理,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点了点头,闷闷道:
“无论如何。母亲您定然要帮我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贱蹄子,这般不知规矩,怎么能入元家大门?”
听说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怀有身孕,齐君筱心里几乎要被妒火淹没,元琛平日里连句话都不愿跟她说,现在竟然将她的脸狠狠踩在地上,真是个无情无义的。
转眼夜色渐浓,秦妙眯了两个时辰,刚一睁眼,就看到元琛的脸,近在咫尺。
一巴掌将男人的脸推开,秦妙道:
“你贴那么近干什么?吓着我了。”
元琛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脸上蜈蚣似的疤痕,低低叹息一声。看起来有些黯然,说:
“当时我沦落为奴,脸上被刺了字,要是不将那刺字给毁了,我也不能进入军中,没想到,竟然吓着你了。”
拉住男人的手,秦妙咬了咬唇,抬头轻轻亲了亲那凹凸不平的疤痕,道:
“我不是被这道伤疤吓着,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元琛心急地追问。
秦妙低垂着眼,说:“我只是不习惯有人在身边而已,你别多想。”
她说的是实话,之前在忠勇侯府之中,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拢共也没几个,大多还都是从小伺候在身边的。
元琛埋头在女人的肩膀处,低声道:
“我是你的夫君,你总要习惯。”
拍了拍男人的脑袋,秦妙说:“那你也得让我慢慢习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道理堂堂镇国公难道还不明白?”
元琛自然是明白的,他从一开始就想到将秦妙这个女人据为己有,甚至卑鄙的乘人之危,夺了她清白的身子,即使秦妙与他纠缠在一起,但到底是心不甘情不愿。
秦妙根本不爱他。
即使早已认清这个事实,元琛心口仍然好像被插了一把钝刀子一般,割的他鲜血直流。
轻轻吻了吻女人柔软的嘴唇,元琛眼神幽深的像一口井似的,一不留神,就将秦妙的心神给吸引过去。
“妙妙,我等不了太久。”
明明元琛并没有说情话,秦妙仍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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