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妙不可言》第139章


“赵芙蕖不是成了宜妃吗?甚至还为老皇帝产下了一位皇子,这分量已经够重了,那个摄政王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赵芙蕖是老皇帝的妃子,但摄政王现在还需要一位王妃。”
“可是咱们晋国人就算到了辽国,也不能给摄政王当正妃啊!辽国应该早就为慕容钦准备好了汗妃。”秦妙俏脸寒霜,显然辽国使臣的那些计谋,并不能瞒过她。
晋文帝拉着女人冰凉的小手,眼中划过一丝欣赏,说:
“此次摄政王也会入京,届时他看上了哪个女子,那个女子应该就要跟他回辽国了。”
听到这里,秦妙也明白了晋文帝的意思,因为国库空虚,晋文帝根本不想两国交战,否则晋国根本吃不消,所以能用一个女子解决的问题,又何必让前线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呢?
所谓遣妾一身安社稷,正是如此。
低垂着眼,秦妙的脸颊贴着晋文帝的手背,举止十分亲昵。
男人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怜惜,说:
“妙妙,这几日你将那些诰命夫人都请入宫中,再带着各家的小姐们,毕竟辽国使臣来京之后,总是要有一场晚宴的,你提前挑选挑选那些闺阁小姐,也省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丢了咱们晋国的脸。”
秦妙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陛下,将诰命夫人请入宫中,兹事体大,怕是应该由皇后娘娘来主持,若是臣妾插手的话,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之嫌。”
“有什么越俎代庖的?朕让你做你就做,不必管旁人的想法。”
一边说着,晋文帝突然伸手捏住秦妙的下颚,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子,道:
“妙妙,你是朕的皇贵妃,在这后宫之中,是最尊贵的女人,也不必顾及太多。”
听到最尊贵三个字,秦妙小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毕竟她头上还有皇后,若是按着晋文帝的说法。岂不是她压在了皇后上头。
对上男人的眼神,秦妙也不敢反驳,轻轻咬了咬下唇,说:
“臣妾清楚事情轻重,陛下您就放心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妙赶忙将之前顺手放在案几上的红木食盒给掀开了,顿时一股馥郁的甜香充斥在养心殿中,只听女人笑着道:
“瞧我这记性,之前特地为您熬了金丝血燕,好不容易送到养心殿了,却差不点给忘了。”
秦妙两手捧着十分精致的琉璃碗,发现金丝血燕还温着,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冲着晋文帝调皮的眨了眨眼。
看着秦妙这幅罕见的小女儿娇态,晋文帝心头一荡,接过琉璃碗,将金丝血燕一勺一勺的送入口中,但眼神却紧紧盯在秦妙身上,根本没尝出来这价值千金的燕窝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秦妙在养心殿中足足呆了两个时辰,陪着晋文帝批阅奏折,等到天色不早了,这才回到延庆宫中。
刚一走入寝殿,金银这丫头便迎了上来,贴在秦妙耳畔,声音中带着极为明显的笑意。
“主子您不知道,今个儿皇后娘娘灌了好几碗安神汤。说不定是因为昨夜里梦魇了,才如此。”
听到这话,秦妙微微勾了勾唇角,带着甲套的手指轻轻抚着光滑的博古通今架,笑道:
“今个儿若是有了朝颜相助,想必安神汤怕是不能奏效了。”
香包里的朝颜分量极浓,乃是经过周辰太医精心熬煮过的,药性比普通的朝颜强出不知多少倍,若是一个心神不稳之人接触到了那个香包,轻则会噩梦不断,重则眼前会出现幻觉,到时候以皇后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恐怕更是受不住了。
金银捂着嘴笑笑,显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皇后的好戏,毕竟皇后连主子都敢利用,现在也到了她付出代价的时候。
到了夜里,金银再次去到了坤宁宫中,还是用的昨夜的法子,先是用迷香将坤宁宫的太监宫女都给迷昏,之后她才走入寝殿,待发现外间睡着的红英时,金银眯了眯眼,在她身上用了分量十足的迷香,省的待会这宫女突然醒来,坏了她的好事。
一入寝殿,金银便运起轻功。双脚微微离地,配上雪白的纱裙,在夜风的吹拂下,竟好像漂浮而去似的。
窗扇被夜风吹得摇摇摆摆,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在夜里显得分外渗人。
因为有了昨夜的教训,皇后今晚根本不敢入眠,双目瞪大,待听到了窗扇发出的声音之后,她心里一紧,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抓住锦被,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金银走到窗前,她披散的头发好似瀑布一般,遮住了脸,但只凭着她身上透出的鳄梨香以及血腥味儿,皇后就能断定了她的身份。
“卓瑜,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本宫?根本不是本宫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个产婆啊!”
金银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分外阴森。
“娘娘的记性怎么那么差,昨夜妹妹就说过了,若是没有你的吩咐,产婆哪里敢谋害宫妃的性命?究其原因,你才是罪魁祸首,这一点,皇后娘娘应该心知肚明吧?”
皇后吓得浑身发抖,偏偏她无路可逃,眼前的女人是卓瑜的鬼魂,而卓瑜正是因为难产而亡。
余光扫见那雪白裙裾处沾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皇后几乎被吓得背过气去,两手死死捂住心口,皇后两眼含泪,尖声道。
“卓瑜,你若是想找罪魁祸首的话,那就去找父亲啊,若不是父亲想要借腹生子,又怎么会将你送入宫中?你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工具罢了,亏得你天真,真将自己当成卓家的小姐,一个娼妓所生的女儿,哪里配做相府的小姐?”
说到此处,皇后竟然冷笑出声,她原本端庄的脸,此刻竟然有几分扭曲。
“姐姐,无论如何,妹妹都不会放过你,你又何必再继续挣扎呢?”
说着,金银距离床榻越紧,她没走一步,都好像踩在皇后心口处一般,皇后吓得瑟瑟发抖,却感到女人冰凉的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脖颈,让她根本透不过气来,好像濒死的鱼儿一般,胸腔都要炸开了。
金银也没打算真伤了皇后,她用涂了迷药的金针刺了一下皇后脖颈处裸露的皮肤,因为经过血液,所以这迷药见效极快,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到人软倒在床上时,金银从袖笼中取出香包,直接扔到了床底下,朝颜所制成的香包味道并不算重。皇后又有在寝殿中点香料的习惯,在那些香料的遮掩之下,朝颜的味道根本不会被人发觉。
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盒儿,掀开盖子,里头装着淡绿色的透明膏体,正是凝翠膏。
金银仔细打量着皇后的脖颈,发现自己下手有些重,便用拇指蘸了一大坨凝翠膏,涂在皇后的脖颈处,这样一来,那处皮肤上原本会出现的淤痕,经过一夜,也会消失无踪。
坐完这一切之后,金银便又离开了坤宁宫内,幸好她的轻功极佳,这才能在宫闱之中来去自如,而不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一连三日,金银夜夜都去扮成卓瑜的鬼魂吓皇后,因为有了朝颜的药性,所以事半功倍,这才几天,皇后的精神就有些失常了,再加上夜里风大,寝殿的窗扇打开了,被夜风吹拂着,她竟然染了风寒。发起高热来,意识更加昏沉。
眼前也接连不断的出现幻觉。
皇后总是看见卓瑜满身是血的来找她索命,恨不得将她送入地狱之中,以往只是会梦魇,到了后来,竟然在白天都会看见卓瑜的鬼魂,难道她真的是无法摆脱卓瑜了吗?
现在金银已经不必再去坤宁宫中扮鬼吓皇后了,她自己做了亏心事,也能将自己吓个半死。
因为皇后病重,根本不能走出坤宁宫,所以召命妇入宫的活计,便落在了秦妙肩上,这样一来。她是为皇后娘娘分忧,也就没有人说她越俎代庖了。
得了皇贵妃的吩咐,京城中的那些命妇自然不敢怠慢,在家中做了好一通准备,挑选出最为出挑的姑娘,天不亮就开始精心打扮,这才坐了家中的马车,往延庆宫的方向赶去。
等她们到了神武门外时,便只能下了马车,徒步往延庆宫走去,好在秦妙早就派了女官在神武门迎着,将那些命妇与小姐们都领到了延庆宫,如此一来。也没有闹出什么岔子。
这些小姐们正是最好的年纪,二八年华,一个个鲜嫩的仿佛刚刚盛开的花骨朵似的,身上穿着各色的纱裙,十分好看。
看着这些姑娘们走入正殿,秦妙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在众位夫人小姐冲她请过安后,便道:
“诸位不必多礼,便先落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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