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161章

，顿时弥漫半室黑烟。
黑烟呛人的气味让人睁不开眼，所有人狂咳不止。连弟双目紧闭，忽觉左手被人一把抓住，拖着下了几级台阶，接着听到头顶轻轻啪地一声，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她勉力睁眼一看，已处身于密道之中，头顶的青石板暗门已完全闭合。
再看身边，是明曦。将两人拉进暗道的是燕文和。
“快带我们去皇妃那里。”燕文和说。
连弟不再多言，快速向下跑去，很快到了铜门处，发现门已被从里面关上，连弟使劲推了推，“里面有东西顶着。”
明曦说：“撞开。”
三人用力向门撞去，五六下后，门终于被撞开。三人冲进去，见安王已恢复平静，在千年玄冰前牵着倾城皇妃的手一动不动。
明曦冲到博古架旁看到倾城皇妃的尸身，猛地一下站住，跪下轻轻叫了声：“母妃。”
他一路跪行过去，抬手揭开皇妃的面巾，看清她的脸，眼泪滚滚而下。安王并未阻止他，只痴痴地看着倾城皇妃的脸，等到明曦哭够了，他突然说：“你一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吧。”
连弟看向他，发现他目光温柔地对着皇妃说：“聪慧如你，看到自己亲手推上帝位的儿子，是不是很开心呢？我还是败给你了，从未真正赢过你。”
明曦起身将安王从皇妃身边用力推开，对他吼道：“你在说什么？你别碰我母妃。”
安王冷冷地看着他，说：“你都保护不了她，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
明曦咬牙说不出话来，安王接着说：“你知道是谁亲手给她拴上的白绫，眼睁睁看着她死的吗？”
“是谁？”
安王一声冷笑，看向燕文和，“燕总管，为何你一直尽心尽力辅佐明曦，一个十岁小孩要教成一个合格的君王，这其中的艰辛，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安王又转头看向连弟，“你很聪明，是我这些年碰到的唯一对手，到此刻，我甘败下风。但你以为你推测出的就是全部真相吗？错了，有些事被掩盖在岁月里，早已无人看清。”
“此话怎讲？”连弟问道。
安王淡淡笑起来，“你不是喜欢讲故事吗？我也讲一个，从哪里讲起呢？呵呵，就从爱开始讲起吧。全皇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先帝独宠倾城皇妃十年，只要她浅浅一笑，六宫粉黛便失去颜色。”安王突然问明曦：“你也如此以为吧？”
明曦说：“不错，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安王却神经质地笑了下，“父皇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他想瞒着天下人，自然能瞒得过。但他瞒不过我，我看出了他在演戏，看出了小湖内心的痛苦。她爱着父皇，很爱他，可父皇却偷偷爱上了别的人。”
“爱上了谁？”明曦问道。
安王看着燕文和说：“你尽心尽力辅佐明曦，也是因为爱吧？就像花开之于我母亲，终其一生，甘愿为她去死，你也是这样爱着父皇的吧？”
连弟惊道：“什么？”她看一眼明曦，却见他并不吃惊，燕文和平静地说：“对，我爱师兄，为他赴汤蹈火，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安王见明曦平静如常，反而吃了一惊，“你也知道？”
明曦说：“我少时曾问过燕叔，他并未瞒我对父皇的倾慕之情，所以我知道，世间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唯独燕叔不会。”
安王吃惊地看他一眼，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笑得喘不过气，等他终于笑够，看着明曦大声喊道：“那你可知道，是他亲手给你母妃套上的白绫，眼睁睁看着她离世的？！”
明曦一下呆住，他转头看向燕文和，“他说的可是真的？”
燕文和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是真的。”
明曦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母妃？”
燕文和闭眼道：“师兄遗旨，我不得不做。师兄薨逝之日，便是你母妃自缢之时。”
明曦再次呆住，“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安王说：“因为明家的江山。”
明曦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王说：“所有人都以为父皇爱倾城皇妃，其实，他在倾城皇妃怀孕之后便再没碰过她。因为那个时期，宫中突然进了一个人，父皇爱上了那个人，他瞒着全天下的人与那人爱的死去活来。”
明曦喃喃道：“那个人……”
安王盯着燕文和说：“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的燕叔，燕文和。”
燕文和的背缓缓佝偻了下去，整个身体似已被抽空了力气，“我初见师兄时16岁，我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我对自己说是错觉，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师兄请师父出山，师父说他年事已高，说等我冠礼之后便去辅佐师兄。二十岁冠礼之后，我却不敢去，因为我不敢看到他。我逃了，这一逃，就逃了十六年。”
“后来……如何了？”连弟小心翼翼地问。
燕文和抬了抬肩，“我在民间游荡，开学堂教书，去歌姬坊找歌姬，宿青楼、逛妓院，一切都和一个正常男人一样，笑傲江湖、快意人生，所有人尊称我一声先生，被许多女人倾慕，主动投怀送抱。”
连弟看看他年过五十依旧英俊帅气的脸，不用想也知道他年青时有多受小娘子们欢迎。
“但其实我从未真正开心过，我心里有个洞，黑乎乎的，补不上。”
“你的心无处可逃，所以进了宫？”连弟问在。
他惨然一笑，“师兄找了我十六年，我以为那么久了，我可以面对他了。当他微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才知道，有的人，不管多久，只一眼，便是万劫不复。师兄说让我自己决定，若我愿意，今生他便只爱我一个，永不背叛。”
听到此话的人全都惊呆。
“我对师兄说，我愿意。当晚我便自宫，没给自己留退路。”
安王突然怒吼道：“别把你们之间恶心的事说得那么高尚！你们可有想过小湖的感受？她才十九岁，刚为深爱的男人生下孩子，夫君却爱上了一个男人。”
燕文和看着安王说：“师兄知道皇妃恨他，所以，当璇妃去挑起瑾妃夺嫡的欲望时，师兄明知道是倾城皇妃在背后挑唆的，却没有责怪她。”
明曦道：“瑾妃的夺嫡欲望真的是由母妃挑起的。”
燕文和说：“说起权谋之术，整个皇宫除了师兄，便是你母妃。你四、五岁时，你母妃亲眼撞见我与师兄在一起，她什么都没说，但自那以后，她便再不是温良恭顺的倾城皇妃了。师兄一直不忍苛责她，可惜，终究还是低估了她的破坏力。”
他转头又对安王说：“你本是先太子的忠诚追随者，谁会料到，却成了倾城皇妃的裙下之臣。她利用瑾妃的冲动，逼急了先太子，御花园中的邂逅，赠送手帕也是她故意为之，在先太子谋逆的事件中，她利用你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吧？”
安王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她在我怀中痛哭，说父皇要杀了她，说有人造谣她与大皇兄有染，她其实真正爱的人……是我，她让我带她离开，只愿与我远走他国，双宿双飞。”安王红着眼眶，擅抖着嘴唇说：“我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大皇兄必须要起兵，父皇败了，我才有机会。”
燕文和苦笑道：“师兄从没想过要杀了先太子，只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没想到，不仅先太子自刎身亡，连端木宫中所有人都一起死了。我去端木宫查过，毒，不是太子妃下的。”
安王痛苦地用手捂住脸，哭喊道：“是她下的毒，是她为明曦扫清道路下的毒！”
燕文和看着明曦说：“你母妃的高明之处，在她做完这所有一切，她却能置身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是她一步步毁掉了师兄的三个成年皇子。”
明曦问：“父皇是如何发现母妃做的这一切的？”
“她在师兄面前亲口承认了与安王的私情，早已乱了宫中伦常。”
“父皇……为何还让我上位？”
“太子已死，宁王资质太差，安王更加不可能。”
“让我上位是因为没得选了？”
“不全是，在所有皇子中，你的身体最健康也最聪明。又因年纪还小，可塑性强，由师兄亲自教导，假以时日，必能成器，他愿意冒这个险。”
连弟说：“可惜后来，先帝得了病。”
“对，当他自知病体难治时，将皇上托付给了我，特别给我下了旨意，”燕文和看着明曦一字一句地说：“你母妃智计双全、胆识过人，比许多男子都强，等他死后，绝不可留。”
明曦整个人已彻底呆住，杀死母妃的人是父皇！
燕文和说：“白绫是我挂上去的，但你母妃也自知罪孽深重，她深知师兄绝不会将你交给她抚养，垂帘听政的结果这江山很可能不再姓明。她在临死前拜托我，一定要辅佐你成为一代明君。十年了，我已完成师兄和你母妃的托付。今日，你登基路上最后的障碍雷家也已清除，我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