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迷谍香》第51章


姜窈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石板地上,“ …我中了这毒,怕是三个时辰之内、浑身都动弹不得。哥哥你先走。”
她所用之毒虽假,却如此狠烈?他若弃她不管,秦兵又怎会饶她活路,真毒虚毒此刻还有什么差别?
虞从舟喉咙一酸、蹲□,楚姜窈瘫若蒲草,想看他一眼、但做不到。从舟伸手将她缓缓扶起,委实不忍再看她惨白面容、他别过脸,双臂略曲,将她驸于背上。正要站起,听她浅声道,
“不用,哥哥别理我,我全身动不了会拖累你。哥哥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你的办法、我再也不会信了!”
虞从舟声音冷冷、却带着酸涩的破音。此时她的手臂耷拉在他肩上,皮肤仍旧冰凉,与死人无异。虞从舟深深叹了一息,心痛之情又渐渗透,恼意旋而消匿不见。他蹙着眉、心疼地说,
“为什么你的办法,每一个都聪明的那么笨?!”
……
此时有两个兵卒似乎听见动静,下了地牢来检视。虞从舟虽然背着姜窈、胸口又受了鞭伤,但应付几个小偻偻还是无甚可惧。他立刻夺过墙上尖利刑具,左扫右刺,三两下即除去二人。此时打斗声起,引来更多地牢上面的兵卒,从舟目光沉稳,招招尽向那些人要害之处,因他知道,此时不能放走一个活口,不可让那玄衣人知晓他已脱困。
少顷功夫,小小地牢中趴满死尸。虞从舟扔了那刑具,背稳姜窈,大步走出地牢。在狱门口,他看见自己那柄紫晏宝剑,一把取过,仍佩于腰间。
来到地面上,他发现此处原来仍在茔城。来时路上他曾留意过,此地往南几里,有一个渭水渡口。他便立刻寻了小道、向南走去。
姜窈趴在他身上一声也不敢吭,方才从舟的生气模样叫她心里打颤,而且…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重呢?
正想着,听见从舟开口问,
“你怎么知道和氏璧在杜宾身上?”
“我只是… 乱猜的… 蔺大人身上已无璧,哥哥却派杜宾回咸阳保护他,想来只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那… 和氏璧、应该就是在他身上… ”她支支吾吾地说。
虞从舟叹了口气。有些人干脆一纯到底、一呆到家,也就忍了,最怕就是像他背上这个时而很二、时而又很灵的小妖精。
“那你又怎知他会从代山南麓走?”
“我… 随口说说的,我只想… 骗骗那人。”楚姜窈心里暗抖,她当初只是想,从舟与她走北面小路,其他人扮成马队从官道走,那基本也就剩代山南麓那条路了。
见从舟不语,她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惺惺然道,
“哥哥对不起… 那现在怎么办呢?”
“他们不知道杜宾行踪,只能骑马去追,而这一路都是崎岖山路,马速必减。之前我派人在渭水各渡口安排船只,现下只须找到一个渡口,搭船顺流而下,船速甚快,必然能在那些人之前赶到孟塬、见到杜宾。”
原来从舟是要去那渡口,楚姜窈忽然忍不住闷笑两声,虽然声音极低,但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笑什么?!”
“喔。。那个。。〃她想着应对之话,忽然一转眼珠说,“我敢打赌,那渡口肯定既没人等你,也没船接应。哥哥赌不赌?”
“不赌!”虞从舟一听到赌字,又想起那只恶心的苍蝇,立刻凤眼变圆点,剑眉成倒八。
楚姜窈没料到他那么大反应,便不再吱声。两人沉默了一阵,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见从舟脚下踩着细土的些微声音。
沉默中,虞从舟的脑海里又泛起方才地牢中那慑心一场,他紧紧皱了眉,心有余悸,说不清是痛是恼。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她苍白的侧脸问道,“那毒药,你从哪儿得来?”
“是我那位神仙朋友自己研制了送给我的。”
“莫名其妙的朋友!”从舟本来就烦听到她提那朋友,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从没听说过以毒相赠的!”
“现下不是能救命吗?”姜窈呵呵笑了一声,“世人眼里的毒药,不一定会杀人,就像世人眼里的坏人,不一定都害人。”
她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但他想不清、世间可有明证。
他正出着神,左膝一阵钻心之痛燎过,痛得他心弦紧抽。难道,在这节骨眼儿,风湿之痛又要发作?
☆、水中花约
虞从舟咬牙忍过那一阵痛,平稳呼吸,尽量让自己思绪发散想些别的,便胡乱问她,
“那毒药叫什么名字?”
“叫‘咯咚凉’,呵呵。”姜窈忽然天真地笑了起来。
“咯咚凉?这么傻气的名字。你那朋友也并非像你说的那般有什么学问!”他眯着眼轻蔑了两声。
“是我起的!”姜窈方才那点小得意一下子被他打散,心中不忿,说,“因为‘咯咚’一下子,全身就‘凉’了吖!他都夸我起的贴切呢… ”她撅着小嘴,小声嘀咕,“哥哥从来都不鼓励一下!”
自己真的从来没有鼓励过她吗?好像也是。似乎跟她说点损话,都成习惯了。
但此时他想不出能鼓励她些什么来补救自己的形象。况且,吃毒药这种事怎么能鼓励呢?他想起她在牢中全身发颤,眉眼间化不开的痛苦,心中顿时作痛。他认真道,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再也莫吃这毒了。长幼有序,这些事我来做。”
他见姜窈沉默了,又想起她那时口中含血、咬牙抑住的样子,问了声,
“那毒很伤内脏的,是吗?”
楚姜窈没有作答,她也并不清楚会有多伤身。但相比起“命追”,淮哥哥的毒药已经算是好忍的了。
虞从舟心绪低落,便也不再说话。她明明那么怕痛,连一鞭都挨不住,但方才他一顿生气责骂,她连痛绞五脏的毒药都会一口咽下… 这个小妖精,身上总是充满矛盾。
又行了一阵,小石路边有溪水淙淙流过。从舟转头问她,“你渴么?”
没有回答。他仔细看去,她似乎伏在他肩头睡着了。她鼻息甚微,身上冰凉。想来被那毒折腾一番,已耗尽精神。
他自己身上流了许多血,此时口渴难耐。他走近溪水,欲蹲下饮水,却又见四周碎石尖锐,他不忍将她放下置于乱石上。
他强忍膝痛,背着她、缓缓跪下。利石磨破肌肤,混杂着风湿之苦,令他浑一闭眼,眉睫如絮柳微颤。
他俯□,靠近水面,一手仍自托着身后的姜窈,一手掬起溪水酣饮,几拨过后方觉心神舒透了些。
溪水静缓,在他眼前数寸处清平如镜。映着这水镜,他看见自己的容颜,亦看见伏在他肩头、她沉睡的侧脸。
一时间,他停下手,不想再掬水打破这镜中花约。她侧脸的曲线,仿佛芙蕖初绽,波涤露染,不惹尘熏,别有灵韵。
他见过的女子当上百上千,美艳者有、娇弱者有。他忽然扪心自问,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挂想的,总是她的时抑时扬、无颦无妆。
是因为,他太习惯,还是因为、她太温暖?他的眼光再次凝望水中她的清影,似乎她的美,是一种晴朗,是一缕淡香。
他叹了口气,收起神思,欲站起身来,但膝痛钻心,何况负着两人之重。他一咬牙,强自用力,绷起身来,但只这一下,双膝仿佛弓弦过力、在极满处挣断。
他身形摇晃,楚姜窈亦被晃醒,她恍惚间问了声,“哥哥,你的鞭伤很痛吧?”
“没事。”虞从舟淡淡道。他忍住痛,背着她继续前行。
好在未行太远,一炷香的功夫,已看见那渡口。只是虞从舟心中还未来得及燃起希望,已被楚姜窈一语浇灭,
“我说没船等吧,我说没人侯吧!呵呵,凡我赌的没有输的。哥哥不若和我在此长住久安吧。”
虞从舟看着空荡荡的渡口,心中又怒又急,若是无法走水路,又该如何寻到杜宾……楚姜窈偏偏还敢落井下石!
上一刻自己还误以为她是温暖花仙,此一时,方知她只是花仙派来整他的凉薄花痴!
他忿忿地一松手,把她扔进一旁草丛堆里。她身体还未能动,自是任他摆布。虽然她“啊呜咦”地怪叫了声疼,但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之笑,连掩饰一下都懒得。
但下一个瞬间,她的笑声嘎然而止,因他已剑出紫鞘,直指她胸口。她脸色尴尬、却仍不吝顽皮地看着那紫晏宝剑明晃晃的剑尖。
“你怎知无船,你怎知无人?!”虞从舟脸色愠怒。
楚姜窈心里想笑,这是她和小盾牌商量好的,但此刻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满脸诚恳地说,
“我想到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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