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王柳)》第708章


马人望便呸了一口,笑嗔道:“老夫我活了八十年,难道还及不上孺子的见识?你胎毛未褪,ru臭初干,在这里叽叽喳喳个甚么?柔吉,把这厮替我拖出去,撵他滚蛋!”
这时,马柔吉和马植才算听出来了,老祖宗言语中似乎大有深意。于是当马柔吉来拖马植的时候,马植也没有惺惺作态,起身跟着马柔吉退出书房。
就在两个人两脚门里两脚门外的时候,却听马人望喝一声:“慢!”
马植和马柔吉赶紧定住了脚,就听马人望徐徐道:“此事干系甚大,非尔等所能参与者!回去之后,好生约束自己,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休要节外生枝,反而坏了大事!”
两个人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出来。马柔吉吩咐家下人带马,马植随在马后重回李姡Я醴端诘哪谴υ郝洌男值芟嗑酆螅砣峒獠盼实溃骸靶值埽闵永吹哪欠庑派隙妓底判┥趺矗吭醯睦献孀谝患拢丈阌氪忧板囊炱鹄矗俊?br />
马植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家元首大人亲笔,我敢先偷看吗?”
众人猜来猜去,始终不得要领,最后马植道:“老祖宗吩咐了,让我等这些天小心做人,谨慎处事,说不得,这些天弟兄们都辛苦些,窝在家里,约束手下,莫要招摇!”
大家均点头:“使得!这么些年都忍过来了,还忍不得这几日吗?”
马植这时已经换回南朝衣冠,向众兄弟拱手作别:“我也得回使节团去了!兄弟们仔细!”
大家点头作别,马植回到金亭馆驿,却见里面有些空荡,留值的小头目见马植回来了,过来劈胸揪住,骂道:“你这厮好胆!大人出门拜客,你竟然跑得踪影不见!却害老子们帮你顶缸忙活!”
马植低声下气,赔了半天小心,把那人哄好了,才问道:“程大人却往哪里拜客去了?”
那人道:“虽然辽国皇帝给了一天时间叫咱们养乏,但程大人哪里能坐得住?他刚才备了礼物,拜见不知哪一位国舅爷去了!”
辽国的国舅爷虽多,但这一朝最吃香最得宠的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的双料哥哥萧奉先。
萧奉先因为要替主子承担护步答冈兵败的关系,官职被一撸到底,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事情做惯了,在等待东山再起的这段日子里,真是弊得蛋疼。正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听到管家来报,说是有南朝使者程万里求见。
一思量,这位南朝使者来得蹊跷啊!他不去拜访朝中重臣,怎么先求见自己这个倒了马的国舅来了?想起昨天夜里天祚帝耶律延禧宣自己秘密进宫时,所听到的与南朝的和议详文,再印证这程万里的突如其来——之间颇有些耐人寻味啊!
想得出神,萧奉先随口问道:“那姓程的是怎么来的?”
萧奉先的管家“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低声谄媚道:“主子!那程大人来得是兵强马壮,抬着十捌玖口恁大的大箱子呐!”
闻言不由一达,然后萧奉先就笑了。他问这一句,本是无意中的习惯使然,从前做北院枢密使时,但凡有人上门来拜见,萧奉先总是要先问这一句,揣摸清楚了肥瘦,这才决定出迎的档次——是开中门,还是走角门,是垂拱坐候,还是降阶而迎,那都是有讲究的。
没想到天长日久的,这都成了口头禅了。只是这一向退职以来,旁人只道自己失了宠,一时门庭冷落,弄得口头禅失了用武之地,今日却不觉意间旧话重提,却令萧奉先满腹的雄心壮志风起潮生,暗中思忖道:“今日这南朝使者的到来,说不定就是我萧奉先潜龙九曲后的一飞冲天之日啊!嘿嘿嘿……”
想到开心处,再加上有那十捌玖口大箱子的面子,萧奉先吩咐一声:“大开中门,待我亲自迎接。”管家喜气洋洋地答应一声,领着一帮小厮摩拳擦掌地去了。照惯例,他们这一群傍虎吃食的奴才又有好处可捞了。
萧奉先换了出客的衣服,缓步迎出,到了二门时,早见一官提了袍角,正在自家管家的趋奉下快步而来。遥见萧奉先,管家就在那官儿耳边提点了两句甚么,那官儿就如飞地向前抢了几步,大声道:“萧大人,南朝使者程万里,这厢有礼了!大人金玉之尊,居然亲劳玉趾到这里来接,如何教小人承担得起?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听这程万里言语谦抑,见这南朝使者神色恭诚,萧奉先因久旷而意不平的心中,已经是鲜花怒放。这正是:
先以书缄通旧路,再把言语说佞臣。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九章 财战心战
萧奉先和程万里互相揖让着,升到厅堂里坐下,萧奉先先开口道:“使者远来,不赶紧去办你那燕云租界的事情,却怎么跑到在下这背了时运的人家来了?”
程万里听了笑道:“萧大人言语间太谦冲啦!燕云租界之议,外面瞒得密不透风,萧大人却清楚明白如掌上观纹一般,真背了时运者,奚能如此?”
萧奉先第一时间就从辽国皇帝耶律延禧那里得到了关于燕云租界的和议情报,此时故意卖弄,果然令程万里肃然得有些起敬。萧奉先不由得心中得意,微笑道:“哪里象使者说的那样,在下也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这时家下人送上香茗,程万里品了一抿,赞叹道:“想不到在这北地塞外,还能喝到如此精品新茶,萧大人真是能人之所不能啊!”
萧奉先笑道:“使者赞得我却也够了——阁下突如其来,想必不是为了喝我萧家这一杯新茶的?”
程万里便起身正色揖礼道:“小人出使贵国,必有仰仗萧大人处,因此这才不辞冒昧,前来拜访,顺便奉上些土仪,为大人日常消遣之用。”
说着双掌“啪啪”拍得几响,萧府管家早已等待多时,正好不失时机地押了几十口大箱子上来,往厅下一搁一放,瞬间满院子再无通行处。
萧奉先作色道:“使者这是何意?”
程万里脸上露出久违的贪官本色,眉眼间放出多少擒拿的套索来:“贵我两国,既然已经决意和好,那么两国臣子之间的交流,不也是很寻常的吗?”
萧奉先正气凛然地叫起来:“使者休要错翻了眼皮!俺萧奉先是堂堂正正的北地男儿,胳膊上立得人,脸面上跑得马,岂肯不清不白地受你这些礼物?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却没的坏了我萧家的名誉!这些有的没的,快抬了回去,交流之谓,再也休提!”
程万里亢声道:“萧大人此言差矣。当年《诗经》之中,就有桃李琼瑶之投报,可见古人互相馈赠,尽属有义有节,未曾失了世间礼数——怎的到了今日,却又这般讲究起来?古风何在?古道何存?思之岂不令人扼腕?”
萧奉先虽然不学无术,程万里话中的典故他一概不懂——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诗经》的大名他还是有印象的,知道那是孔子圣人当年写的一本书,后代朝廷考进士的必备教材,既然是圣人之言,那肯定有理,自己如果一意执拗,反倒是失了对圣人的恭敬之意了。
于是萧奉先把本来海拔甚高的胸脯渐次屈下,口气也不知不觉间柔软了好些,向程万里作揖道:“既然是写《诗经》的圣人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那也就没甚么不清不白的道理!小弟再矜持下去,反倒是不给圣人面子了,如此怎可使得?既然这样——却不知大人将如何错爱小弟?”
程万里听萧奉先将自己由“使者”火线提拔成了“大人”,他自己更从“在下”屈就做了“小弟”,不由得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两国邦交,友善为先。欲国之间相善,必先民之间相善,吾等臣子,亦国民也!你我两国之善苗,今日便先由你我二子民相馈赠起!”
萧奉先听了,连连点头,叹息道:“大人说得是啊!这些年来,我大辽事务,尽皆集于小弟一肩,劳神伐形,莫以为甚;偏偏家中人口日多,内外使费,日渐繁浩,小弟内困于家,外忧于国,正心急如焚一般。大人此来,无异甘霖天降,非唯救国,亦是振拔小弟于颓墙之下,危楼之巅,恩同再造也!”
程万里听萧奉先这番话说得文绉绉的,全不似粗坯风格,心下倒奇怪起来,但稍一留意,就见萧奉先说话间,两只眼睛呆呆地向左上方瞪望,那模样不象是在感叹,倒象是在背书一般。这一下程万里心中顿时雪亮,萧奉先是收受贿赂的一把老手,这家伙既当妓者还又要立牌坊,定然早请御用文人将弄了些文字雅驯的字眼儿出来,当着行贿人背诵一番时,自家面子上却好看。
想明白后,程万里心中更是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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