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武宁妃》第127章


,身形有些熟悉的人骑马而来。来人显然骑射很佳,禾青骑着马前行,错开刺眼的光线,再一侧头,竟是四贝勒。
“怎么还不回去?”
禾青就这么不肯动一步,四贝勒不过一呼吸之间,便近了身。一股凌冽的风随之而来,禾青咬着下唇,她今儿出来吹了不少的风。但这都比不上,她这样停下来后四贝勒吹来的这一阵。
四贝勒一眼就见了禾青的脸色不对,当下一喝,口气也不太好。禾青摇摇头,“我见护军都绕着林子走,也不敢走远了,只能勤能补拙,只盼明日也能看四爷骑射。”
若是她那样拙劣的骑术,不用说,她就是站在外围,也看不到四贝勒骑射的风采了。禾青不着眼的恭维期待一句,四贝勒勉强忍住嘴边的话语,却是蹙紧了眉头。他方才回来,见天色渐渐昏黄起来,禾青却不曾回来,不由紧张的出来寻人。
好在禾青一直在这附近,不过一问,护军倒是清楚有那么一个女眷真是小心的骑马转了一下午。
秋季的原上,风是自由爽快的。四贝勒远远见了禾青贪凉,痴痴的对着夕阳不肯挪动。近了一看,脸色更是发白。四贝勒驾着马靠前,一手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禾青的肩上。禾青微侧身,却也四贝勒双手强硬的钳住。禾青也知晓自己兴许是凉着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四贝勒动作很快,却很轻。禾青低着头,只觉得那十指好似是九天之上弹奏神曲的琴弦,连着掌心露出的薄茧,也让她看着怔忪痴迷。
禾青骑得马温顺,体格也比之四贝勒的马要小一些。四贝勒打量着禾青那副出神,已然不够反应的模样,无奈的伸过手,抱过禾青到了自己的身前。腰上一股不容她惊疑的力道涌来,禾青瞪着眼两手紧紧的扯着马绳。
四贝勒顺手把马绳一栓,环着禾青,身后带着一马扬长而去。
禾青上下颠簸有些难受,好在四贝勒的马座宽大些,四贝勒似乎急着回去,禾青一路赶着只记得抓紧披风领子,身子受不住后靠着四贝勒,如此大福禾青却是眼冒金星,不得享受了。
三儿远远的等着禾青,手里抱着厚实的披风,只是见了禾青被四贝勒带回来的模样,不由一惊。四贝勒下马后,拿了三儿手里的披风。禾青一沾地,腿也软了。迷迷糊糊的被四贝勒裹着又一层披风,三儿眼见不对,连忙叫人去熬药。
禾青倒了三大碗热茶下肚,顿时清醒了许多。四贝勒这厢却是雷厉风行的换了一身,禾青暗自感叹方才四贝勒一身藏青色也很是俊朗,可惜她方才没有注意,如今忙着动作如此快,禾青迷糊劲儿也过了,“四爷等等。”
说罢,禾青要起身也收拾打扮。四贝勒上前,一手握着禾青的手臂,并不认同,“不头疼?”
禾青连连摇头,“就是方才吹着风凉,一时不适罢了。”
“席间更要吃酒,来往人多。”四贝勒很不放心的抿着唇,只是禾青满是希冀的瞧着自己,又颇为无奈。再劝无义,少不得禾青心不死更有后招,凛然叮嘱,“要是不舒坦,留奴才说一句,早些回来。”
☆、第116章 风寒伤戚戚牢骚
多是满蒙两旗之人在,禾青见着几男几女一身劲装,扬手抬腿,尽是爽快有力的舞姿。禾青摸着头上的帽子,三儿怕夜里风太大,如今正好借着看表演。
三儿小心的带着禾青入座,禾青眼不挪眼紧紧黏着那些身影,直至蒙古人咿咿呀呀的又唱又说的提着羊肉上来,切了一大块还滋滋响的下来。热腾腾的羊肉,香气钻进了鼻子里,勾得三儿馋的口水都出来了。
显然,吃食也抢了禾青的注意力。禾青切了一块给四贝勒,切了一块到自己碗里。本土的大块肉大碗酒,不过半响就引得场面热腾起来。似乎为了照顾个人的口味,禾青面前又多了一块新鲜的肉,带着蜂蜜的甜味,沁人心脾。
禾青顾不得客气,四贝勒本来就不爱这样过甜的肉食,既然送到她跟前,就没有再矫情的道理。
四贝勒就如当初草原上禾青所见,遇到了这样的环境,对着蒙古儿郎也不落下风。举止大方,一口酒一口肉,却不失斯文的彰显其大清男子气势。禾青端着碗,也跟着抿了一口,四贝勒见此只道,“酒劲大。”
若是受凉了,吃酒热身,反而睡一觉更易见好。
四贝勒毕竟是男子,出入在外多有不便的时候,也曾如此。叮嘱一句,又转身与他人交谈。禾青放下碗,撕着羊肉,手下不停的往嘴里送去。皇上身边尽是奴才伺候,姜侍奉趁机这个机会过来寻禾青,却见其一脸酡红,整个人软软的撑着一手,晃悠悠的。
“怎么醉成这样?”姜侍奉看着三儿的眼色很是不渝。
三儿也头疼得很,四贝勒早已被人围着见不到人影,她一个人搀着禾青走,也实在吃力,“主子看着跳舞的高兴,猛着吃了一大口,这回酒劲上头了。”
禾青高兴起来,也不愿意听奴才们的劝说。何况动作快,边上四贝勒瞧着,三儿也不敢太放肆。眼见着禾青上了劲头,脸上更是发烫。姜侍奉无奈的帮把手,两人搀着禾青回了帐篷。
三儿端着温水过来,姜侍奉绞了布巾,在禾青的脸上擦洗,“就吃了那一口?”
“足足有碗的一半。”三儿帮着给禾青也好被角,她在宫里也知道姜侍奉与禾青好,也没太多芥蒂,“主子撇了奴才等,溜着马转了一下午。四爷寻她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要上座宴席,也不知可是凉着了。”
姜侍奉闻言脸上的焦虑一顿,气得把布巾扔开。满腔怒火对上禾青沉睡香甜的睡颜,又哭笑不得,“这丫头长了多少年的岁数,这性子还是一样。”总要旁人牵挂着,就怕她下一个主意又是个不靠谱的。
三儿会心一笑,引得姜侍奉瞧着帐篷四处打量,“怎么就你一个奴才?”
“主子放心不下阿哥和格格,留着在京城照料,这些的又不是贴身的,笨手笨脚主子也不喜欢。”三儿蹲着在一侧,拨了盆里的火柴。
姜侍奉点头,“既是今日我来的不巧,你就叫几个奴才守在门外也好。仔细她夜里不安生,这地方一日里都要过四季,马虎不得。”
三儿对这一块不熟络,不免惊讶。心知皇上那处走不得太久,三儿送着姜侍奉出去,一面听了这地方与京城的不同。三儿一一记着,打算明日禾青醒来了也叮嘱几句。
禾青睡得很沉,三儿无奈喂了一点药。四贝勒也吃的半醉,倒头便睡了过去。直至半夜醒来,觉得身上又是酒又是汗,起身叫奴才送热水进来。四贝勒上下折腾,到了下半夜安心入眠的时候,才发现里床的禾青,却是浑身发烫,脸上一片涨红。
四贝勒更衣自然是关上门窗的,三儿照顾禾青,把帐篷里烧的很是暖和。禾青扯开被子,又闷了气,吓得四贝勒连忙开窗叫太医。
待禾青醒来,却是四贝勒阴沉着一张脸,捧着碗就要禾青吃下去。满口苦涩,让人呕吐的中药入肚,禾青对着一屋子这样风雨欲来的恐怖,低着头没话说了。她方才瞧了窗口,略有些幽幽蓝光照进来,依着这地方而言,也是巳时不到。
太医见禾青醒过来,笑着拂了衣袖,放心的与三儿交代熬药要紧之处。
“四爷,”禾青抿着唇,小心的扯了四贝勒的衣角。
看得出来,四贝勒不过是中衣外面随意套了长袍。禾青不晓得自己方才模样,但见四贝勒沉着脸,便知不好收场。
禾青想着赔笑打消四贝勒的怒气,四贝勒却是眼睑轻挑,默默不语。禾青早前那副言行举止透露出的稚气和脾性,却依旧刻画在四贝勒的心里。只是如今守着一亩三分地,上回出京城却是随着正事,四贝勒陪不得,有四福晋在,也不得不多一份心。若说出门顽了什么,四贝勒自己心知肚明,是不可能的。
原来见禾青瞧着自己那样期盼,怜她一分,却是引着风寒加重。偏偏前一日还吃了酒,酒劲颇大,烧着人迷迷糊糊的。若非他今日半夜起身,等明日再惊觉,怕是脑袋都要烧坏了。
四贝勒甩开衣袖,禾青手里落了空,悻悻然的低着头不敢多说。禾青才刚醒还好,坐一会儿又晕乎乎的,脑袋涨得难受。再多的心思如此也不过尔尔,禾青嘴巴嘟囔几声,似是说明日再请罪,身子软软的也随之躺了下去。
当真是活该。
四贝勒狠狠地剜了一眼,扯过被子,又给禾青裹得严实。烧的火盆早被挪了出去,窗户半开着,禾青只露出脑袋。嘴巴不自觉的张开,似乎难受的要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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