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武宁妃》第218章


瓜尔佳氏给禾青换了汤婆子,放在禾青的手心上,“额吉今日真是好高兴。”
年岁大了,禾青不想让屋里热的滞气,并不会弄得太过暖和。只是时而坐久了,手脚总会有些凉。禾青见瓜尔佳氏眉目欣悦,与有同焉的神色,莞尔笑道,“都是这几个老姐妹哄得,一起玩得自在,自然就高兴。”
瓜尔佳氏见禾青只字不提圣旨一事,心头的激扬也随之浅淡了下来,抿了抿唇,道,“其实,媳妇今日来是有事要说的。”
“说罢。”禾青闻言,这才正眼看着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有些难言,望了禾青几眼,这才挪着更近身道,“今日不少福晋夫人进宫,媳妇的额吉也是。听闻,朝臣对皇上后宫有议,似要推举秀女进宫。”
“可有说底下的阿哥?”禾青颇有深意的看着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一副赧然,羞态又是忧心,“既是选秀,自然少不得各位爷的。也不是媳妇小气,只是三爷毕竟只是个阿哥,身无爵位,却被人眼轱辘的盯着,实在是不安好心。”
禾青点头,弘昫现在只有一妻二妾,一是规矩而是雍正妻妾不多之故。若是雍正才登大位,就见朝臣争先恐后的送女儿进了弘昫的院子里,只怕事态严重了。需知圣祖爷二废太子,迟迟不肯择选新君引了许多事端。雍正登基便言学圣祖万年行径,只把立储密旨藏在乾清宫中。
谁都不晓得是真是假,立的又是谁。可就是这样,反而更像是阿哥拉帮结派的要立起自己的实力,争□□力一般。这对一个还内忧外患,未完全坐实大权的新帝而言,是有多少的忌讳。
在瓜尔佳氏那里不过是争风吃醋,可在禾青这里一听,却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禾青淡淡的并没太大反应,“宫中选秀是常事,何必着急?”
禾青不以为然,看得瓜尔佳氏很是着急。只是禾青眼神不着眼的看了一下,瓜尔佳氏却是一个激灵,不敢再提。虽然禾青亲近她,可要是再提,只怕有指使禾青,并心怀坐收渔翁之利的嫌疑。
瓜尔佳氏离开的时候,三儿面色也不太好。甜头尝得太多,尺度一过,很容易让人生起不喜之情。
“你去打听打听,有哪些人家在选秀上下功夫了?”禾青叫了杨氏近身,吩咐道。
杨氏福身,闻言退下。
“主子放心,任是她们再费尽心思,也不过就是小姑娘罢了。”三儿就在脚榻上坐着,替禾青揉了揉腿。
禾青把腿盘了起来,让三儿就坐在自己跟前,“要紧的不是小姑娘,是那些踹搓着借龙床恩宠享荣华富贵的小人。”
“那些人,心思就是龌龊。不晓得自己建功立业,只会耍点小心思。可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最是门清,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三儿戏谑的笑话着,迫不及待就要看那些人凄惨的样子。
禾青微微一笑,点了三儿的额头,“你这妮子,教你的学识就用在这上头了。”
“这叫学而运用。”三儿洋洋得意的道。
禾青欣慰不已,这个榆木脑袋肚子里多揣点墨水,总是好的。只是,瓜尔佳氏说的不无道理。后宫之中,禾青不着急。反而是弘昫的人选,禾青却是挂在心尖上,不得不谨慎一些。
杨氏很快就回来,禾青撑着脑袋听着,“选秀的消息已经在宫中走遍,只是皇上和皇后没有开口,便都压着不敢妄动。”
“怎么进了宫,你的消息反而更不灵通了?”禾青眼底掠过一抹冷意,看着杨氏的神色染上一层肆虐。
“奴才失职,这消息也是今儿早才起来的。”杨氏俯跪,很是惶恐。
禾青不耐听这些,掷地有声道,“原来想你是孝惠章皇后的人,我便留你三分情面。却不想你连二的怠慢,本宫还真有些怀疑,你这奴才效忠的主子,到底是谁!”
“奴才冤枉,奴才至始至终都是主子您的人,日日尽心打理伺候,再不敢有二心。”杨氏张嘴,哑然的张张合合后道。
禾青摆了摆手,“尽心可不是靠嘴巴来说的。”
杨氏一脸惊色的退下,三儿也有些糊涂,“奴才看了杨氏这些年,也不是个藏奸的。”
“不是藏奸,也不代表心意足够。她进宫后越发的畏手畏脚,今日我是贵妃!若是连一点基本的本责都做不好,还留她何用?若是钟粹宫因此让人使了诡计,谁能保得住谁?”禾青厌烦的道,她总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来提醒。
三儿唇瓣紧抿,无话可说。
禾青反手招三儿近身,“我这嘴巴干,你让人送点东西进来。”
三儿垂下眼睑,福身应道。少顷,便有个伶俐的小宫女,领着两个奴才一同,带着箩筐的新鲜瓜果进了钟粹宫。
☆、第202章 十四心意太后薨
实际上,钟粹宫的种种动静,都是庸人自扰。
朝臣的建议一出,雍正就杀鸡儆猴的严惩一番。并言国丧在前,理应守孝三年,期间不论选秀。
此言一出,众多硝烟销声匿迹,再无反应。
虽然三儿肺腑,都是禾青拿着手下的眼线敲山震虎,引起杨氏心有危机,前后不定全然是真心实意。但也因此,杨氏也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中,同时,神色却是飞扬起来,每日传达给禾青的消息都是又快又真实。尽管有些消息,禾青另有途径知晓,却也实在欣慰。
孝惠章皇后入宫为妃,数日册封皇后,而后贵为太后,很的圣祖亲近信赖。虽然不如孝庄皇后厉害,却也以仁善的面孔得到了许多好处。
圣祖甚至真心视若生母,数次拨送得力的奴才伺候孝惠章皇后,如此殊荣之人盘锯宫中几十载,殷勤忠心的奴才眼线数不胜数。
禾青瞧过雍正的态度,并不忌惮这份人脉。哪怕今日见了禾青母子身侧那些孝惠章皇后的奴才,他也未对宫中搅弄。杨氏到底是孝惠章皇后的旧人,依着这些年孝惠章皇后的亲近,还有禾青母子身侧这么线人,有心利用也未尝不是一处拉拢和助力。
刘氏本来是有能耐之人,架得住场面,更要好好的运用。至于三儿,禾青心知二人熟络这么多年,再怎么用心,也变不了多少。最打紧的就是三儿的情分和心态,禾青绝对相信,并且本性并非摆弄诡计,心思阔达,常常无心言语更见真心,和提醒禾青。
就是可惜,春夏是真的只能外放了。
三儿对此很是眼馋,总说春夏宫外威风,借此缠着春夏带了不少东西给她。
选秀一事罢了,依着如今国库乏力,主张勤俭的情景,小选估计也远了。禾青正庆幸着时间充足,足够让自己安顿准备,翊坤宫却热闹了。
除了给皇后请安,禾青甚少踏入西六宫。这一次年妃肚子发动,禾青不得不叫了肩辇过去。
五月的天,加之禾青悠哉的兴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坐着甚是怡然。
耿氏原也不着急,可想自己离得不近,位份恩宠皆不比年氏得意,遂才装着略急的样子,还催了催奴才。
这一动静,正好让禾青瞧见了,不由一笑。
耿氏过了会子才瞧见禾青,不由愧色,“贵妃金安,瞧我着紧赶慢赶的,终究还是最后一个。”
禾青摆了手,只让耿氏做了样子行礼,不甚在意,“赶得快赶得慢都一样,反正孩子的事是不能急,又不用旁人使劲儿,咱们能过去就很好了。”
“贵妃说的是。”耿氏人在外面,显得恭敬许多。
但不是生分,只是性子如此,谨慎罢了。禾青知晓耿氏这脾气,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眼珠子一转,“怎么宋氏不来?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耿氏莞尔,“原来是叫了她,可就说风寒尚未好全。这天气说凉快也不凉快,说热也不热,我也不敢强叫她。”说着,耿氏侧了侧,让禾青倚着椅背,略后的探听“且说今日因人而异,有人喜有人忧,怎么都不起,还怕我多说,忙不迭的赶我出来。时辰且耽搁了,不然我也不值当走的这样急。”
“她不去,就不去罢。”反正有个由头,比着干坐着等怄气,还不如躺下睡一觉清闲。
禾青和耿氏到翊坤宫的时候,年氏已经在发动了。
李氏幸灾乐祸的坐在一侧,丝毫不吝啬的分享早来的消息。年氏原来在守灵哭灵的时候,又跪又拜,场面庄重又热闹,身子早就不适。好在养尊处优,将养这顿时日,身子总算硬撑了过来。年氏至今实在留不住,今早上就开始发动,却比谁预料都意外的快速。
禾青就坐在一侧,没有说话。
皇后主持大局,毕竟这是皇上登基后的头一胎,论公论私都不能有误。如此,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