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红楼]崩坏康熙朝》第56章


在将宜妃的手背掐出花儿之前,贾娇娇总算顺利生下一个小格格。
皮肤红彤彤,好在不怎么皱,没白瞎了多在母体半个月,就是眉毛淡得几乎没有,鼻子塌得几乎和脸颊分不出来,眼睛,眼睛根本没睁开也看不出啥样……
贾娇娇勉强支撑着评价一句:“丑死了,肯定不像我!”
然后就晕乎过去了,连下身扔在抽抽的疼都挡不住她奔向周公怀抱的决心,可见这大半天折腾的劲头。
宜妃也是又累又饿,她虽然不用像贾娇娇那样受罪,精神也是紧绷着的,期间更是滴水未进,又一直不停嘴地哄着贾娇娇。
原先还不觉得,婴啼一起,她才惊觉整个人已经熬得头重脚轻喉咙似火烧,若不是担忧贾娇娇,她哪里还乐意张嘴?只恨不得连手指都不动一根呢!
可贾娇娇如今状况,她也不得不安慰:
“小格格好,小格格是额捏的贴心小棉袄。再则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上加好。”
不想贾娇娇根本没留意到她都说些啥,只埋汰一通女儿的长相,就径自睡死过去了。
宜妃恨得不行:“咱们小格格这长相哪点寒碜你了?这般嫌弃!瞧这眉形、这眼线、这小嘴儿,长开了妥妥的美人儿!”
宜妃自己生了三个都是阿哥,最是稀罕小格格的,哪里听得贾娇娇这话?也就是看她之前一场折腾委实可怜,自己又是说一个字都嗓子冒烟儿似的疼,方才没有多叨叨,转而问起御医:“令妃主的身子如何?小格格可康健?”
听说母女都好,又围着小格格稀罕了一回,只是头脑晕沉手无力的,也不敢抱,只又叮嘱了几回“照看好你们令主子,照看好小格格,我今儿就在东厢歇了,有事儿立刻喊我,千万莫耽搁”后,恹恹休息去了。
却才一出门,就见着顾问行,也不知道候了多久了,宜妃眯了眯眼:“倒真是要先开花、后结果了!我这傻妹子,果然是个有后福的。”
☆、第56章 投缘
贾娇娇日后会不会再开花结果还不一定,她现在倒是就挺有福的。
十月怀胎,一遭分娩。
虽然受了一番罪,到底大小平安;
虽然只得了个格格,却架不住人家会挑日子啊!
十月十三,这日子在前朝、对汉人们来说或者不算什么,但在大清,在满人统治天下的时候,这个日子,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节日——
颁金节。
颁金,乃是满语banjin的音译,乃“出生”、“创造”之意。
所谓颁金节,乃是当年清太宗皇太极发布谕旨,正式改族名“女真”为“满洲”的日子。
十月十三,是满族的诞生之日,是满族的族庆。
而畅春园小格格,就诞生在这族诞之日、举族欢庆之时——
的凌晨。
即使是颁金节,凌晨的时候城门也还没有开。
而宜妃,宜妃对贾娇娇确实真心,但一则她未必有这样手段,二则即便有,也还没傻到在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上,将手伸得那么长。
然而还有个顾问行,顾问行是康熙的心腹,即使有着顾嬷嬷贾娇娇的牵扯,康熙依然信任他,远胜后宫的任何人。
况且这一回,康熙回宫却暗中将顾问行留下,同时也留下了口谕。
所以宜妃可以不急,顾问行的动作却很快。
快马加鞭。
康熙今天起得特别早,但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也不过才刚刚洗漱完毕,正携了也格外赶早些儿来请安的太子,一道儿用点子点心,顺便叨叨:“今天的规矩格外多些,你虽年轻,然到底入秋天寒,腿脚再好也不可久冻,需得照顾好自己……”
絮絮叨叨交代了好些久跪之时保护膝盖的防护措施,格外强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之重之亦是大孝。这般作为不是对祖先不虔诚,反而正是因着大孝大虔诚,才更懂得不在这些虚文章上耗损了自己。我们满族男儿,固然不怕流血流汗,却要流在该流的地方,万没有在庆典中白伤了自己的——
即使是颁金节大典也一样……”
太子含笑听着,总觉得今儿的鸡丝燕窝粥不像加了火腿酱油煮出来的咸粥,倒像是加了几十斤蜜糖熬出来似的,偏竟有甜而不腻,只让人熨帖得很。
顾问行的消息就是在这会子送达的。
康熙一听说是畅春园的消息,竟立即就以一句“太子需得为大清、为阿玛保重自身”,匆匆结束了往常大概还要絮叨一刻钟的话,得知“大小平安”的时候看似面色不变,倒是听说“是个小格格”之后倒笑了,仿佛他真的更乐意贾娇娇生个女儿一般。
然太子知康熙甚深,自然看得出他在“大小平安”的时候是欢喜,倒是“小格格”时反而很有几分遗憾。
这个发现让太子不禁也有些遗憾:
虽然汗阿玛待他依然极好,但他到底渐渐大了,也不好像小时候那般肆意撒娇,汗阿玛对他再好,也不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亲昵,偏生的后头又还有那许多小弟弟小妹妹,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倒都仗着年幼、很是分了汗阿玛的宠爱去。
太子这时候,还不认为底下的弟弟们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何况只是个小妹妹。
他只是膈应这些小的分走他的阿玛而已。
好在贾娇娇到底还是不同些,顾嬷嬷当年照看太子出花儿的情景,太子或者记不清了,但他总不会忘记,若非顾嬷嬷,连他阿玛都活不过幼年。
况且贾娇娇的直率傻气,给太子的印象也够深刻的。
所以他只垂了垂眼睑,抬头又是笑:
“弟弟自然是极好的,妹妹也没什么不好。再者生在颁金之日,到底是女儿家更贵重些呢!依着孩儿看,咱们家这小格格啊,日后定是个宜室宜家、儿孙满堂,为我满洲诞生许多大好儿郎的好额捏——
这么算起来,日后一大群能干的好外甥,可比今儿只得一个小弟弟划算些呢?”
康熙掌不住笑:
“亏得你好意思,弟弟外甥儿的,也是能用划算不划算计较的?况你妹妹自己才从血泡泡里头抱出来呢,你就想着要她给你生一大群外甥?还要个个能干?你当是新得了个妹妹呢,还是新得了头小猪呢?”
太子一本正经:
“自然是妹妹了,怎么会是母猪?若妹妹是母猪,儿臣成什么?汗阿玛又成什么呢?”
康熙假意瞪眼:
“没大没小的,竟连朕都编排起来了!该打!”
太子连忙起身打了个千儿:
“阿玛赐打,儿臣本不应辞,可又恐伤了‘身体发肤’倒惹了阿玛心疼、反成了不孝,再则今儿这日子,儿臣也不好带着幌子出门去,不如阿玛许我认了罚罢?”
康熙犹自佯怒:
“认罚?倒要如何罚?”
太子笑吟吟:
“儿臣一粥一饭莫非阿玛恩赐,又不敢损及自身累阿玛心疼,倒不如,让儿臣为小妹妹仔细相看着年岁相近的好儿郎,整理出册子让阿玛挑个好女婿?”
康熙啼笑皆非:
“你妹妹才出生,你就又想着外甥,又想着妹婿了?”
太子忽然间就黯淡了神色:
“也不怕汗阿玛笑话,儿臣,儿臣也是有过女儿的人,那会子真是一想到那粉团团养大了不知道要便宜哪个臭小子,就心疼得直抽抽,可又不可能真留在身边一辈子,不过是早早儿在蒙古各部看着合适的儿郎罢了,没成想……”
康熙一想到太子去年那个四月生、八月就没了的女儿也很有几分叹息,有心安慰两句,又很知道这时候安慰再多也不过是虚言——
当年承瑞承祜他们没了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就是如今年纪大了,儿女多了,对后头那些小的能忍得住在立住前不去期待了,方才不至于如承祜时候一般,忍不住涕泗横流罢了。
可怜保成那个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儿,可如何不心疼?
康熙看着眼睛微红,却还是勉力笑着不让自己忧心的儿子,真恨不得还是他幼年时,能好生抱到膝头柔声安慰的时候,然而时光到底不能倒流,再心爱的儿子也不能总停留在幼生期,康熙只得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你操心的时候,你后院如今不久又有一个孕妇了吗?不过朕还是更希望是个长孙,哥哥顶在前头,也好护着妹妹嘛!”
太子听得汗阿玛声音微哽,原本一分伤心到这弄出五分真切来,但他笑容也更真:“是,哥哥就要护着妹妹的。前头那些妹妹年岁接近,儿臣就是做哥哥的也不能不想着男女有别四字,如今这一个,倒比儿臣的女儿还小些,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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