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第178章


逸景放下茶杯,无奈道:“那时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我想了好些时候,恐怕不止是胡言乱语那么简单”,顾小舞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由不得他闪躲,“那药可以让你癫狂,也让你的心底冒出一些从来不可想象之事。你或许在知晓皇帝的目的时,便察觉了其中另一种真相,但是你却因为死去的苏盛意而刻意回避,直到你不可克制自己的思想与言语……你在无意中将其泄漏。”
逸景沉默,继而叹道:“恐怕我不说,你也能猜到其中一二了,可你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件事呢?”
顾小舞反问他:“依你之见,在平息了胡莽内乱之后,谦则公主是否还能阻止另一场战争呢?内乱消耗诸多,他们可能会有多年准备的时间,若是谦则公主无力阻挡,那我也该为这个国家早早做好准备,用另一个人……”
逸景右手握拳,狠狠拧眉:“不……内乱怕是即将加快他们出兵的脚步。”
“要征兵吗?”顾小舞没有细问缘由,而是关心后续部署。
“如果大人所想顺利,我们便不必如此”,逸景悠悠说道,“眼下国库不断充盈,民生复兴,若是冒然征兵,必将天下大乱。”
顾小舞沉思道:“行晟即将远赴胡莽,本官自会谴人飞马传信于他,交代此事。”
“行晟要去胡莽?”逸景惊奇道:“是你力荐他去处置胡莽使团?”
“这不是正如你所想吗?”顾小舞动了动眉毛。
逸景突然轻笑出声,不禁回忆往事,继而言道:“苏相果然智慧过人,偏偏选了你。”
顾小舞白了他一眼,继而问道:“你对行晟,可有什么叮嘱?”
“那人酷似我的儿子,他该认得出来”,逸景沉吟道,心中泛起的恨意与惋惜层层叠叠,令他顿时疲惫不堪,双眼困顿,只得闭眼说道:“告诉那人,当年之事,如今已有人查明……若是当真如你我所想,行晟自当知道如何处置,若是并非如此……则行晟千万小心才好。”
往日镇定如泰山的顾小舞此刻却显得几分惊慌:“你……你究竟干了什么!”
逸景却说道:“我这么多年绝口不提此事,便是不要让人知晓,逸景同当年的叛徒,宁武大军的第五营长,原是莫逆之交……”
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暴露过萧声崖和逸景之间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萧听雪和萧听雨和不是逸景亲生的孩子,萧声崖也对长铭说过,是逸景救了他们母子三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怀疑才认的亲。
逸景被关进大牢性命垂危的时候,甘仪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和萧听雪成亲,抓逸景的把柄,所以逸景哀求花辞树帮忙救下萧听雪。
花辞树当时就表示——就算你收养了萧听雪,我也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然后就是今天逸景和顾小舞的对话——萧听雪是当初宁武大军第五营长的儿子,二十几年前背叛宁武泄露军机,让三万军士全军覆没,罪该株连九族。也就是这场战争的失败,让花辞树和谦则公主就此诀别,一个成了朝廷的武将,一个成了胡莽的王卿。
上一章里,逸景迷迷糊糊的梦境里,见到了长铭和自己的女儿,也见到了第五营长与和亲的谦则公主。
应该说,所有的惨剧,都是当年埋下的伏笔,而现在的逸景,开始想到另一种更可怕的真相。
第142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光返照
行晟:救命啊!
“短短半年时间,你便从落魄野鸡,又成了枝头凤凰。”
不过是一句平淡无奇的问候,但那熟悉的声音像是故友的冷笑一般,令甘标猛然自梦中惊醒,惊魂未定之际,才发觉窗外明月高悬。
屏风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烛火挣扎之间又被重新燃起,他亲眼见得一人身影安坐于圆桌旁边。
方才那并非恶梦,而是更甚恶梦。
甘标掀被下床,抓起外衣随手披上。
“宰相大人当真好兴致,夜半三更不操劳国事,反而来下官这处小小的尚书府做客,难为您一把年纪,难道还要挥刀拔剑不成?”
“若想杀你,何须我亲自来访。”甘仪蔑笑道。
甘标暗自皱了皱眉头,“那又是所为何来?莫非是来告诉我,逸景的尸体何在?”
“污蔑上官可是大罪。”
“这件事何须污蔑?”甘标讥讽道:“便是山野小儿都知道,你已将宁武握在掌中,而逸景与你不共戴天,又失踪于涧河谷……”
甘仪瞪了他一眼,这才止住此等心知肚明的真相。
“我不与你废话许多”,甘仪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口或许并不存在的尘埃,“你若是想着日后荣华富贵,便该知晓适可而止,兴主王子一事,你莫要操心许多了。”
“当真岂有此理!”甘标拂袖凛然道,“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何劳你在此处颐指气使!你自小便仗着年长对我指手画脚,如今年过花甲,还做着我会与你联手的春秋大梦不成?!”
甘仪却是漠然言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年逾花甲,怎么还如孩童一般意气用事?”
“此话何解?”
“你之死活,无关紧要,可莫要将兴主王子拖拉下水才好。”
“可笑,他不正是借助于我,才可出阁读书?”
“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何妨?”甘仪反问道,“你过分急躁,怕是令陛下心有不悦。”
“不悦?他分明已然同意……”
“可你难道忘了,他近日越发倚重顾小舞,就连顾小舞举荐的一名执绔子弟都能委以重任。边关大事,何曾轮到一个吏部侍郎多嘴多舌?”
甘标听闻此言心中隐有不安,“我知道他近日总是提及逸景……可你杀了他……”
“我未曾杀他”,甘仪不假思索地否认,再一次说道:“你若是不想失去赖以为生的兴主王子,就该明白韬光养晦。”
甘标蓦然转身,定定看着甘仪,断言道:“你定是猜想到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甘仪微微眯起眼睛。
“你知道我不会听从于你,却还是夤夜前来苦口婆心一番,这等无用之功,只能说明——你再无他法了。可是你如今依旧是中书省宰相,只手遮天,兴主王子更是万众归心,你若是不打算扶持他,就不必前来寻我,可你若盘算扶持他,你又何必前来同我废话。你定是知道了什么。”
甘仪饶有兴趣地听着,忽而笑道:“你活了六十年,总也算是聪明了一回。”
“说话。”甘标毫无客气地施以命令。
“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你若是能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胡作非为,又何必来此?”
甘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低声提醒道:“本相这几日总是想着,皇帝会不会因顾小舞反对兴主王子出阁读书一事,而对她加以倚重?”
“什么?!”甘标咋呼起来。
“顾小舞近日越发得陛下亲近,这半年来,不就是出阁读书那件事吗?”
乍看之下最为简单的联系,可又因为身处其中而不见所以。
甘标手脚冰凉地跌坐在凳子上,难以再去细想其他。
“可为什么……皇帝……”
他低声呢喃,而甘仪默然不语。
楚广良见到任命文书时,当即撇下诸多军务,也不曾同蓝莫请示一二,而是牵了战马便驰骋远去。
甘仪早早料之此事,在家还未等候多少时候,楚广良便上门拜望。
“大人!这是何故?!”楚广良一脸火烧眉毛地问道。
“如文书所言……”甘仪一手支额,哑声言道,“他于胡莽境内成功完成任务,将胡莽使团彻底销声匿迹,可谓功勋不朽,加之顾小舞圣宠优渥,便将他重新调回宁武大军。”
“可这未免太快了些!”楚广良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他今年仅仅年过不惑,就升任为从三品参将,任宁武仲军。”
“你难道忘了,逸景不过二十岁便代理大军长职权,可如今谁才是宁武的大军长?”甘仪不为所动地看着楚广良。
“是蓝莫……”楚广良似乎冷静些许。
“朝堂时有起起落落,可笑到最后的只有一人罢了。终有一日,大军长之位也会落在你的手中。”
“可他有个令军侯的父君……怕是不容易对付。”
甘仪宽慰道:“你不必忧心许多,论官职地位,你与他同为从三品参将,何惧有之?”
楚广良恍然大悟,旋即定了定心神,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下官听闻,大理寺受命,四处查访逸景踪迹……”
“蓝莫做的错事,你想那么许多又是何必?”甘仪面不改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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