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艳侠传》第21章

欧阳国伟挑了刑堂的堂主黑牯，黑牯身躯肥胖，但一身横练功夫“铁布衫”差不多已练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在江湖上被人称为“打不死的”黑牯。
天鹅潭，当地人称为“花街”。皆因这里妓寨林立，美女成群，燕瘦环肥样样齐，是当地最大的风月场所。在大江南北，只要是来过穗城的，上至王孙公子，商贾巨富，下至挑夫走卒，没有那一个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花花世界的。
但是有一个场，却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若无老马识途的熟客带路，你是找不到门进去的。大门前，是一条臭河涌，马路上路面泥泞不堪，下雨天连走路都难。谁知道在一道高高的围墙内，却另有一番纸醉金迷的一面呢。这个场就是“湖心山庄”，以靓丽的处女多在这带是出名的。它的后台老板就是飞虎帮。
进得“湖心山庄”大门，是一片满目苍翠的竹林，中间有个人工湖，湖上有条曲曲弯弯的小桥架设其中，过了小桥，才是正门的开始，正门里是一个花木繁多的小庭院，穿过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才走进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倚着那人工湖建了三个小凉亭。亭上设有小酒廊，这是这里最高级的酒座。这里和外面简直就有天壤之别。
大院进去就是姑娘们休憩的地方，还有就是当地人俗称的“炮房”，也就是干那种勾当的地方。
这天，一个肥胖的汉子和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人来到了这里。衣着光鲜照人，一看上去就是有钱的主儿。他们就是来暗访的珠江帮帮主欧阳国伟和被人称为“打不死的”黑牯。
一走进去，就有几个妖艳的姑娘分列两排，招呼道：“欢迎光临，两位公子里面请。”说完由其中一个带着欧阳国伟和黑牯两人往里走去，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只见他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带路的姑娘就退回外面去了。这个大汉有着一双精灵的眼睛，眼睛内那一闪而过的精芒，显出他的内功修为不弱。但欧阳国伟只当未见，昂首阔步，跟着他走了进去。
还未走进大堂，就听见一阵娇柔的女声传出来，100多个姑娘正在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呢。
只听那大汉一声低喝：“不要再闹了，准备接客。”刹那间，大堂里马上静了下来。
在这里是先由客人点姑娘，点好了是在这里吃喝玩乐还是带出去就要大家谈价钱了，不出去和出去的价格相差很大，带出去的话，除非是老熟客，不然都要交一笔不小的银子做押金，怕的就是那姑娘一去不回，断了财路。
姑娘们就穿的花枝招展地坐在大堂里等客人点，为了能让客人看上，都骚首弄姿，做出各种挑逗男人的动作。这个环节就叫做“点钟”。被点到的姑娘欢天喜地，今天她就有着落了，起码饭有得吃了，没被点到的就垂头丧气，搞不好到最后还要被老板打骂。这就是“湖心山庄”和其它妓寨不同的地方，他仗着有飞虎帮做后台，要打要骂，谁敢不听？
欧阳国伟看着那帮姑娘没吭声，心想，等把这里拿下后，不愿意留在这里干的都让她们回去，愿意干的也要提高待遇。这时，一个妈妈型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为两人做介绍。这个女人，打扮得妖艳俗气，满脸脂粉，大笑点都可能会把粉掉下来。
“欢迎两位公子，让我来帮你们介绍两个姑娘好吗？”脸上堆满了假笑。
欧阳国伟看了她一眼，厌恶地说道：“不用，我自已看。”
这时，他看见两个看上去年纪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姑娘，长的很清秀，但奇怪的是，她们的脸上好象都有泪痕，与周围环境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欧阳国伟心里一动，指着她们对老女人说：“我就要她们两个。”
老女人一听，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第二十三章　暗访妓寮（下）
欧阳国伟接着问道：“这两个姑娘怎么称呼？”一副就要定她们的神情。
老女人讪笑着说：“左边那位叫何千桦，右边那位叫何百桦，她们是两姐妹。昨天才来的，还不太懂规矩，就怕侍候公子不满意，不如公子换两个有经验的怎么样？”
“不用了，就他们俩吧。”欧阳国伟断然道。又对着老女人：“你请便吧。”
“公子，你们是外出还是……”老女人有些无奈地看着欧阳国伟。
“我们想先聊会，熟悉熟悉先行吗？不是一见了就要上床吧？”欧阳国伟没好气地说道。没等她说话，又问：“‘湖心山庄’有清静的地方吗？”
“有，有。小湖边的亭子里有花有草，还有水，包你满意。跟我来好吗？”老女人小心翼翼地媚笑道。
这个主儿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正视的神光，千万别把他惹毛了，不然就算有飞虎帮做后盾，先吃亏的可是自已。老女人一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嫖客没见过？但见了欧阳国伟就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对欧阳国伟就多加了个心眼。
四人随老女人上了个小亭子，点了酒菜。欧阳国伟把老女人赶走了。
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桌上的酒菜连筷子都没动。
欧阳国伟和黑牯自斟自饮了两杯才开口说道：“黑牯，你看她们心神不宁的，是不开心吗？我们来花钱可是要买乐子的。”
“是呀，喂，你们两位怎么回事，我们公子在问你呢？”黑牯够醒目，接口道。
何千桦一看这个肥胖的黑大个说话了，心里一慌，说道：“对不起呀，两位大哥，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说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好吗？”说完，眼睛一红，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是吗？”欧阳国伟不置可否，看着她们两个没再说话。来的时候，帮中有个弟兄说过了，在妓寮里很多姑娘都说自已是新来的，其目的不过是想和客人证明自已的身子还算干净，碰过的客人不太多，希望能博得客人好感。嘿嘿，你有好感银子是不是会给多些呢。
看着欧阳国伟不相信的表情，妹妹何百桦眼睛一红，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又赶紧擦干，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要是给妓寮的看场打手看见她在客人面前流泪，那她今晚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皮肉之苦就受定了。
欧阳国伟看见这样，知道她们必有隐情，本这次来，除了要了解些情况，就是要找飞虎帮的岔子，要踢他的场子。在看见这么可爱的姑娘这么难过，心里也大动了恻隐之心。那种要英雄救美的大男子气概上来了。当下说道：“别怕，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和我说，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又定定地看着欧阳国伟，看他不象那些来买欢的登徒浪子，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体谅。
何千桦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她们真是新来的。她们的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年终要结付货款，资金周转不过来，她们的父亲是老实人，为了保住店子的信誉，就向人借了一千两银子，说好一个月归还，谁知到还款的时候，那个借钱给他父亲的人却说，那银子是在飞虎帮的钱庄里借的。到钱庄里一看，她们的父亲就晕倒了，原来所借的款子，三日一口息，利滚利，按九出十三归的算法，要还的本息已达一万三千多两了。可怜她们的老父亲，一生忠厚本分，到头来却给人摆了一道，回到家里一气一急就呜呼哀栽了。父亲尸骨未寒，飞虎帮的人上门收帐，她们怎么给得出啊，二话没说，就给拉到“湖心山庄”，要她们以身体来还父亲的债务。
何千桦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接着说道：“我们不肯接客，那些打手就轮流打我们，还不给饭吃，我们受不了了，今天才出来。”说完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怯，解开上衣，露出两肩膀给欧阳国伟看，只见上面鞭痕累累，纱布上面还有干了的血迹。再解开妹妹何百桦的上衣，也是这样。
欧阳国伟看了，一个字，气！他是一个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的，也恨。所以他定的新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准帮里的兄弟欺凌女人。这时，不由得剑眉一挑，沉声对何千桦姐妹说道：“你们不要怕，一切有我给你们作主！”
说罢，他突然拍桌高声喝叫道：“你们的老板在那？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拍桌子，竟把一寸多厚坚硬的花岗岩做的桌子击得粉碎。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看着他那有如天神般的脸上流露出的煞气真是又怕又爱。想不到这人的武功这么厉害，这回老爸的仇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