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敌人》第23章


还是那个冷冰冰?”
我打着哈哈道:“新被覆新床,夜夜换新娘,在没有结婚之前女朋友是一个广义词,不可绝对化。”
“嘿,胆子不小敢在我面前卖弄哲学,依我看你也只剩下一张嘴,这两个女孩凭你那几下子一个也摆不平,最后还得靠我亲自出手……”他自吹自擂了半天才收线,说是到网上玩视频聊天。
被他一搅和睡意全无,干脆起床打了一套拳,顿时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在屋子里兜了几圈,决定到来福超市转转,最好能遇到俞老板,请他转告昨晚行动中的发现。
事与愿违,经理室铁门紧锁。只得随便拿了几样东西,递给小张结账时问俞老板的行踪,他摇头说老板不在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谁闲着没事打听他的下落。
扫兴之余慢慢沿着大街向市中心方向步行,既然骗赫连冲说要买家居,根据撒谎首则最起码要到家居厂转一转,知道里面有哪些新样式新品种。过了两条街拐弯时顺手买了份报纸边走边看,昨晚因为行动错过了一场意大利甲级联赛,遗憾不已。
手机突然响起来,打开一看没有来电号码,只有一行*,保密电话,我疾步到相对僻静处接通:“喂,请问……”
“我是3211,重复一遍,我是3211。”电话里传来单调刻板一听便知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
刹那间全身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部,大街上喧嚣声、汽车声、吆喝声仿佛离我很远很远,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话筒之上。
3211,单线联系的保密代号,临行前秦首长反复叮嘱要绝对服从来自这个代号的所有指令。
我张开嘴,却发现口干舌燥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是3049,请指示。”
“昨晚去过金致?”
“是。”于是我从梁丘华的死亡威胁谈起,将整个过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金致这条线索有必要追查下去,某种意义上比财务数据更直接更有说服力,注意和记者相处的分寸,既提供有吸引力的资料驱动他继续调查,又不能让他介入太深破坏我们的整体计划,要视具体情况灵活掌握。”
“是。”
“调到集团总部后眼界要宽,不能只盯着财务部,那伙人的犯罪行径虽然极其隐秘,集团内部有些员工还是多少了解一些,所以多和其他员工交流,多掌握方方面面的线索。”
“是。”
“这段时间你做得不错,基本达到我们预期目的,好好干。再见。”
放下电话我才发现全身是汗,刚才太紧张太意外了。
漫无目的在家具城兜了几圈,期间赫连冲打骚扰电话让我过去钓鱼,我说确实没空,听听手机里的喇叭声和嘈杂声,除了市中心哪儿有这么热闹。他悻悻道算了,晚上好好睡新床吧。
逛到中午吃了份快餐,又钻进网吧连下十几局棋,直玩至眼睛发酸夜幕降临才夹着一大堆报纸准备回家补足睡眠,这时温晓璐打来电话,问我昨天是否看到她的手帕。
我推测可能在过山车上手忙脚乱替她解安全带时不慎弄丢了,反正香帕上没有绣名字,就算被某个自作多情的男生捡到也没关系。
“我还以为你要主动承担赔手帕的责任。”她难得开了句玩笑。
我环视四周随口道:“那不如请你喝酒,此刻我在市中心五角广场,对面有家德国酒吧生意不错,到那里玩玩怎么样?”
“好,”她出乎意料地爽快,“我一个小时内到。”
看来鲁冰花不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没有传说中那样不可接近,至少面对我的时候笑容越来越多。
我估算了一下,从换装、化妆到开车出门至少得四十分钟以上,怎么打发如此漫长的时间?想想上午得到的指令,我掏出手机拨通梁丘华的电话。
“我相信死亡威胁是真的,”我开诚布公说,“金致厂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嗯嗯”几声道:“我正在市区采访,方便的话半小时后见面谈可以吗?”
“我在五角广场右侧的德国酒吧等你。”我高兴地放下电话,边喝边聊是个好主意,温晓璐一来赶走他就是了,在她面前不提梁丘华的记者身份为妙。
酒吧里顾客并不多,只有十几个人散坐在各个角落,悠扬的萨克斯乐曲、迷离暗淡的灯光和大口径啤酒杯让人仿佛置身于德国街头的小酒吧。我找个靠墙位置坐下,啜饮新鲜可口散发着麦香的啤酒,合着动听的韵律轻轻拍打桌子,想想十几小时前泡在河水里躲避追杀,真是生死两重天。
半升啤酒下肚,一看手表已过去四十多分钟而梁丘华迟迟未至,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时手机响了,是他打过来的。
“采访还没结束?”我不高兴地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在酒吧外的广场上,刚才正准备进去突然发现吧台上有个熟面孔,是金致厂的保安,我吓得赶紧退到外面从窗户朝里看,又发现一个,你右前方穿灰色夹克衫嘴里叼着烟的人也是工厂保安,”他喘了口气急促道,“相信我,这方面我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见过一面就像刻在心里……他们想干什么?”
我不露声色地移动角度观察整个酒吧情况,扫描过一遍后暗暗心惊,至少有三四人从不同角度盯着我,个个眼露凶光隐隐形成包围之势。穿灰色夹克的家伙颈部有道鲜红的痕迹,应该是我用电警棍敲击的效果图,梁丘华说得不错,这些人都是工厂保安。
我的第一反应是:昨夜的行迹暴露了!
转念又想,不对,整个行动中我一直注意自我保护,从头到脚都是黑布而且戴了眼镜,如果仅仅凭身高体形就断定是我未免太荒谬,究其原因可能在玫瑰河边与梁丘华交谈的镜头被人看到,他们怀疑我受他的唆使进去探查真相,所以想制造机会试探我的身手。
想到这里我迅速对梁丘华说我有危险,快打110!
说话间几个家伙彼此交换一下眼色,不约而同起身向我逼近。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将手机放到贴身衣兜里,假装茫然看着他们,等待暴风骤雨的降临。
“妈的混账小子,咱们老大的场子也敢砸,你活腻的不是!”
灰夹克指着我声色俱厉道。
“你们一定认错人了……”
他可不管我说什么,头一歪喝道:“弟兄们,扁他!”说着两个大啤酒杯迎面扔过来,我“哎呀”大叫一声躲到桌子下,几个家伙凶神恶煞地冲上来拳打脚踢,有的操起椅子劈头盖脸往我身上招呼。一时间酒吧里场面大乱,顾客们争先恐后朝外挤,尖叫声、桌椅碰撞声、酒瓶酒杯摔碎声,还有老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我团身抱头护住要害部位,咬紧牙关听任他们施虐,还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和辩解没有砸什么见鬼老大的场子,我明白,一旦忍不住出手固然能把他们打得鬼哭狼嚎出一口恶气,可是我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得连夜打包灰溜溜离开中南市。
“住手!住手!”老板远远地大叫,却反而激起这班人的暴戾,下手愈发地重,此时我的身份已不太重要,他们要从我身上找回昨夜惨败的耻辱。
“砰!”不知是谁将一只啤酒瓶砸在我头上,两路血迹沿着手指迅速流下来,我一阵昏眩脑海中出现短暂空白,防御露出更多空当,又招至加倍残暴的打击。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还好梁丘华及时报警。
“警察来了,快撤!”几个家伙顿时停下来看着我,灰夹克上前踢了一脚道:“注意点,下次再敢玩花样要你的狗命。”说完匆匆跑出去。
老板这才战战兢兢上前问:“喂,你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无处不痛得钻心,血流得越来越多已模糊了双眼,我抓住桌腿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岳宁,岳宁!”梁丘华风火火冲进来,我勉强朝他笑笑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温晓璐,她双手托腮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没毁容吧?”我说。
她赶紧按住我道:“别动,医生刚替你把头包扎好,他说主要是淤伤和腰腿间外伤,内脏没有问题,只要挂完这两瓶消炎液就没事。”
我重重叹了口气:“谢谢,你赶到酒吧肯定被我的狼狈样吓了一跳。”
“何止吓一跳,简直惊呆了,当时你一动不动躺在血泊里,警察们七手八脚把你往车上抬,我还以为……”她掩住嘴过了会儿才说,“认识那些人吗?”
我苦笑道:“所以说是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天,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通居然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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