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于我》第10章


“小时候我娘老给我买这个,因为她跟那个买糖画的大爷认识,买这个不要钱。你尝尝好吃不?”
时鉴看着初元这么一副表情,犹豫了一下不知要怎么表达,然后点了点头。
初元这一副笑得开心的样子,“诶”了一声,转身要走,还挥挥手:“老钟跟紧了,莫要走丢了。”
人流荡荡,一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时鉴微微踮了踮脚,也才看见茫茫一片头顶,仍是清楚地找见了初元。
他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我不会把你跟丢的。”
初元轻车熟路,领着时鉴回了自己住所。结果等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懵了个彻底。
个小破房子咋变成这样了?!
初元都快以为自己走错了,四下一张望,是这儿啊,这个角度抬头能看见观月台,转个头,身后那堵土墙上头有一排缺缺——没错啊!
他印象中本该因为长时间无人照料的破败小屋,此刻焕然一新,甚至可以说是变得跟一个缩小的宫殿一样,华美异常,重新涂装的柴门,上面还有雕花的门头。大门开着,一眼望穿小院子,看进里屋,居然在正屋的桌上放了一尊小金像,两边各一个香台,里面插着几支线香,正飘着白烟。
这什么玩意儿?!这还是他家嘛?!
初元心里头犯嘀咕,觉得浑身不舒服,再尤其是刚才时鉴说的什么神庙不神庙的。。。。。。他干脆手一挥,给这房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瞧着这副破旧的模样,反倒觉得舒心不少。
“进去吧,委屈您老住这种地方了,姑且就这么将就一两日的。”
时鉴是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的,颇为不解:“你。。。。。。这是为何?”
“没人住在香火边上,说得好像我死了似的。”初元表情并不是很好,时鉴也没多问。毕竟他现在跟自己所记得的初元不一样,自己也不会想得到他在想什么。
时鉴跟着初元进屋了。屋里的陈设全部被初元还原成他最后印象里的模样,那碗把他噎死的面还跟着椅子翻到在地上,碗里泼出来的汤还冒着热气。初元见了这一幕,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飞升这样子不大好看,方式也诡异得过头了。他清清嗓,欲盖弥彰地解释:“手滑。”
他把碗捡起来,没用法术,就是那么寻常地把这些过分的杂乱给收拾了。他不是那么惯用那些法术,看着好似懒,实际总是有所排斥。
仿佛做了神,就把他之前二十余年的人生全输抹杀了一般。
就跟“江慎司”这人真死去了一般。
“先修整一晚上吧,这回不急。”
这回时鉴倒是猜得出他存的什么心思,不过是想赖着人间不走了。初元身上那种总也散不去的人间烟火气,让他不能完完整整地脱胎成一个神仙,而要经过那么久的洗礼。
可是这种气质也不坏。时鉴想。
初元并不打算去这么早,总觉得自己不是很好面对成安帝他老人家的祈愿。
时鉴凑过来看,得,又一个求长生不老。也不知道这种祈愿为何会被其厚和其实给记载下来,还直接送过来。
初元发愁得很,这种别人对于自己有过高期望,但自己却无法做到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既然不愿多琢磨,不如等明日进宫去见他,再行商议。”
“也行。”初元又拿金丝带给这书简给系回去了,一边动作还一边吐槽,“谁不想长生不老啊,也没见谁就祈愿还成真的了。我当初连让你们神明保佑保佑我考试都没人理我。”
他可怜兮兮地撇撇嘴:“就当是个报复。”
初元挽了袖子,轻车熟路打了谁要去准备午饭。家里还有菜,随便给炒几个小炒不成问题。时鉴站在正屋门口看他忙活,发现自己不理解他的地方越来越多。
神不必吃饭喝水,实际是不会怎么饿了渴了这样,可平常看似惫懒的初元,却在这种事上耿耿于怀,精心准备了一日三餐,每日八杯清茶,全然不把这些作为神明,能让你摒弃俗尘的恩惠,给放在眼里。
“在那儿傻愣着做什么?不要挡道,过来给我切葱花。”初元看不下去这人抄着个手,擎等着吃的样子,给他也拉了过来,“大神,刀总会使吧?”
初元示范了两下,切了一小段葱,便放任时鉴自己来了。
午饭简单,一荤一素两个小炒,再炖个绿豆汤。卖相比不得天上时他好好做的那些,但是吃起来味道好了许多。
好……
时鉴对于自己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愣了一下,叼着筷子尖没了动静。
初元拿着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被好吃到感到哭了?”
时鉴看看他,应了句“好吃”。
这回轮到初元愣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就觉得这话从时鉴嘴里出来,感觉很怪。他又夹了块儿炸豆腐放进时鉴碗里,显得有些无礼,但这样让他觉得轻松些:“天上的玉盘珍馐再好也比不上人间一道杂菜,毕竟你们神一个两个没长心的,哪儿吃得出什么好坏。”
时鉴难得没怼他。
午饭后初元也没什么计划,既不想花心思琢磨成安帝的事儿,也没打算再出门转转,复习一下人间风光。只不过回屋里去看了看他曾奋斗过的那些名家典籍,只是最后看着看着就歇菜了。
吃了就睡,书也看不进,果然是猪。
他一觉睡到傍晚,是被百无聊赖的时鉴喊醒的。他觉得总要让他满足一下一日三餐,但是初元又懒得动了。
时鉴无语。这人太难理解了。
最后时鉴喊他回床上躺着,初元这才清醒过来。自家不大,正屋卧房各一,还多余一间柴房。时鉴不可能会留自己跟他一块儿睡,所以初元很自觉地去柜子里多翻了一套枕头被单,转身往柴房去,准备着在柴房对付一晚。
可没想到初元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不解地回头望一眼,时鉴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哆嗦松开了。
“做甚?”
“你可以在这儿睡,不必去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 读书好累啊……
☆、第九章
时鉴邀请得很冲动,很爽快,但是实际看上去又觉得这人颇扭捏了些。俩人挤一张床上,这人还侧过去不敢动。
初元下午睡够了,这会儿着实没瞌睡,还忍不住去调侃他两下子:“你躲那么远做甚?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再说了,不是你请我上床来睡的嘛!”
“你是主人家。”时鉴又往床边上缩了缩。
“那也无妨啊,你放心住嘛。”
时鉴继续往外头缩,眼见着都快掉下去了,初元赶紧一个翻身,给他搂住。
也不知是不是初元的错觉,他就觉得怀里的人儿抖一抖。
他居高临下瞧着这位大神君,觉得这样看莫名有意思了起来。
“说起来,你老跟着我做甚?却又不敢跟我拉拉扯扯或者有什么接近。总不能说你是派来监视我的吧?”
“不,不是。”时鉴回答得很快,搞得反倒跟真的似的。初元眉头一皱,皱得很浮夸,连表情都扭曲了,抓着他肩的手还晃一晃:“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吧?说吧,你到底什么图谋!”
时鉴跟被戳中心事似的,垂了眉眼不说话了。
初元见他不答,便觉得他是默认了:“我自认一个穷酸书生,也没什么好图谋的,莫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时鉴一把给他推开,起身跟他面对面坐着,然后很浮夸地干呕了一声:“你睡是不睡?”
初元:。。。。。。
“睡睡睡!唉烦死了,开个玩笑也开不来!”初元跟个怨怼的小媳妇儿似的,裹了被子冲墙睡了,嘴里头还念念叨叨的,生怕时鉴听不见自己吐槽他似的。
倚老卖老,脾气还挺大。嘁。
时鉴捏了捏拳,内心一片混乱的复杂。
此日清晨,天还才蒙蒙亮。初元听着外头一片喧哗,心里头甚是烦躁,一把抓了脑袋底下枕头往旁边砸。。。。。。
“呃!初元你!”时鉴完全是被初元砸醒的,刚一睡醒就被人砸醒,火气一下子起来了,起身对着初元怒目而视,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外头一阵吵嚷。
什么动静?
“去去去,看看去。”初元起床气过重,一把把被子掀过头顶,被子底下的手在时鉴腰上推了两下。
小小的巷子里此刻人头攒动,一个两个全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他们围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破宅院指指点点,脸上表情很好看,各种各样的惊恐,各种各样的敬畏。
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娘抱着自己孙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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