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色啊你!”姜窕秒懂,抄起手边的抹布轻轻甩了他上臂好几下。
“怎么了,我只是在说一部电影的名字。”他捉住她手腕,不让她再动。
傅廷川掌心温热,刚冲完,还没来得及擦拭,指间仍旧有些残留的水渍,此刻贴在了姜窕腕部。
那些压挤后的水珠,就顺着女人细白的肌理,缓慢流进她袖口……
“我才不信。”男人过于露骨的注视,让姜窕嗓音低了几分。
傅廷川喉头微动。
下一刻,他把她拉过来,亲吻。
傅廷川不是多温柔的男人,每次接吻,更倾向于吸咬的方式,有时甚至会弄得她下唇隐隐发疼。
姜窕往后缩,想躲,他就扳回她下巴,或者揽紧她后脑勺。总之,她不能远离他一丝一毫。
她想抗议,却只能唤出“呜呜”的轻吟。
这样粗粝的方式,却更容易让一个女人亢奋。
软烂如泥,意识涣散。
姜窕都记不得,她是怎么被他,抱坐到流理台上的了。
全身的敏感点,似乎都集中到嘴唇,被他疯狂地吮吸,濒临窒息,几乎要了她的命。
吊顶的灯光或许全灌进了她脑子里,一大片纯粹的白,眼前也是。
傅廷川的手掌不冷,游进她毛衣,贴上她背脊的时候,她还是激灵了下。
姜窕没有脱去一件衣服,可在他手里,她完全。裸。露。
傅廷川没放过她身体的任意一处,胸脯,小腹,腰窝,纵情地来回抚揉着……
他拢住他,她不由贴紧,腿也只能顺势分离。
柔软撞上强硬,随着彼此的姿势动作,在碾磨……发热……
男女间的亲密无间,总会燃生意乱情迷。
他的手指,挑开她腰扣,挤进去。
忍不住地……想要叫出来,又碍于在厨间。姜窕紧咬着下唇,脸颊上红潮汹涌。
她无措的样子太勾人了。傅廷川喉咙干到发紧,他单手掰开旁边的水龙头,尔后贴到她耳垂,气息滚烫,声音低得撩人,“叫,叫给我听。”
水流哗啦,很快把才稍微沥干几分的池子,淋湿了透。
傅廷川刻意开了水,让她叫,但她还是死抿着唇,眼眸湿润,像要哭出来一般。
他指尖的力道,在加重,加深,速度也是。
姜窕终究遏制不了,嘤咛着,一下接一下,她吊住他脖子,手指插在他发间,胡乱搓揉……
又舒适,又难受,只想找个发泄点……
“叫我名字。”他说。
姜窕满眼迷离,傀儡一样任由着他摆布,她喃喃说:“傅……嗯……”
根本没办法叫齐全。
“喊老公。”他继续说。
“不……”水流湍急,可姜窕能听见他在说什么,模糊地判断着。
他含住她耳垂,舌尖在她耳廓轻轻舔,湿热的触觉,磨得她都要化了。
他亲昵地蹭她,诱着她开口:“叫老公。”
“老……”她不得不降服,降服在情。欲的统治下。
叮铃——叮铃——
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皆是一顿。
魔音穿空,还在响。
叮铃——叮铃——
傅廷川耷下眼皮,深吸气,低低骂了个脏字:“操……”
也是这个当头,姜窕的双眸,逐渐清亮起来。
她紧张地推开他,说:“快去开门!”
姜窕从流理台上跳下来,火速拉好裤链和线衫。
十几秒后,除去脸蛋有红晕尚存,她完全变回了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女人。
傅廷川就着还在流泻的自来水,冲了下手,他败兴地扳下把子。
流水戛然而止。
而整个支架,都因为男人的不快,在瑟瑟颤抖。
傅廷川走出厨房,停在玄关口,开门。
徐彻站在外边,他似乎是着急赶回来的,脸冻得红彤彤。
手心痒,想把他当场暴打一顿。傅廷川黑着脸,问:“什么事?”
徐彻大概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哈着白气解释:“我日,我手机忘带了!回来拿下手机!你看我都没直接开密码锁,好歹还按了门铃啊对不对!我去拿手机了!”
傅廷川周身的愠怒他非常方,他飞快窜进书房,为了表达自己别无他心,他高举“罪魁祸首”——爪机,用超高频率的小碎步逃离现场。
**
徐彻走后,之前的事……也没什么兴致在办下去了。
傅廷川回到厨房,收拾碗筷,放回了橱柜。
姜窕站那,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看着他。
她打量他太久了,傅廷川有些不自在,他回头:“怎么老看着我?”
女人眼睛黑润润的,有白色的光点坠在里面,她抿了抿唇,喊:“老公。”
刚才被耽误了,现在补给他好了。
两个人隔着一米远,
傅廷川原本绷着的阴沉脸,一时间全部瓦解,他唇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应下来:“诶。”
姜窕也笑起来,笑出了声音,也露出了牙齿。
她习惯性掩住嘴,像个刚换牙期的娇俏小女孩儿。
傅廷川关上柜门,走过去,想拥抱她。
却被姜窕后退两步闪开了。
他疑惑:“怎么?”
姜窕警惕地打量他:“不敢让你抱了。你自己说,你刚才到底想干嘛?”
傅廷川微眯起眼,恬不知耻答道:“徐彻说过的么,让你干我。”
第三十九章
翌日。
姜窕回到酒店,她每天都按时跟剧组大巴去横店,从未因为住远了就有所懈怠和迟到。
为赶拍摄进度,这个月,袁样推掉许多其他活动,几乎都在跟组监工。
所以,每天都能见到师父,也不奇怪。
姜窕今天来得很早,巴士上还没什么人。袁样一个人坐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看着外面,半边脸被天光映得几近透明。
姜窕拎高化妆箱,坐去了他身边。袁样分了点目光回来,笑着打招呼:“早啊。”
姜窕把箱子搁到脚边,抬起头看他:“早,你这几天天天过来么。”
“我在等宣判啊。”袁样轻松随意地回着。
姜窕知道他在指什么,鼻尖发涩,她突然没办法说一个字。
袁样双腿交叠,手搭在膝上:“心里有结果了么?”
姜窕吸了吸鼻子,企图把那些泫然逼退回去:“不是说给我一个月考虑吗?”
袁样挑唇:“那总该有个倾向吧?”
“我……也不清楚。”姜窕迟疑。
袁样哼笑一声,似是毫不在意:“我就知道,昨天还义愤填膺地说死都不离开呢,今天就……我也不清楚。”
他捏细了嗓门,像个爸爸在学小女儿说话一样,贱兮兮的,却充满调皮的爱意。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窗外有一簇鸟雀急促飞过,袁样这样感慨着:“不用一个月,你也能想清楚了吧。”
生活中两难的时刻太多了,姜窕绞着手指,想要争辩:“师父,我还在想。”
袁样回头,对上她眼睛:“我留不住你的,哪怕没有其他外因,你们总要走,你,孙青,还有那些小学徒,早晚有一天会走。”
“为什么?”姜窕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有离开工作室的一天。
“除了狗血的要死的师生恋桥段,你见过有哪个学生和老师,最后永远待在一起了,没成为对手都是好事情,”袁样手指拂在窗沿上:“化妆这东西,又不是武功招式,可以写本固定的秘籍世代传承下去,它不是特定的,一千个妆化妆师,一千种审美,我存在的唯一功效,只是帮你们提升技巧。比起跟着我依样画葫芦,我宁愿你们有个人风格。”
姜窕:“……”
袁样接着说:“我二十六出师,比现在的你还年轻一岁,就把老爸过继给我的房子卖了,打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现在的shape工作室,找门面房,装修,招人,等团队真正成型,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眼神缥缈,似是陷入了极深的回忆:“但那是我人生中,最愉快难忘的一段经历。没有苦尽甘来,没有功成名就,但非常满足,我还收获了爱情,遇到了你……师娘……?”他顿住,斟酌着称谓:“还是师爹?”
“师父夫?叫萌点,狮虎虎。”姜窕替他思考着。
“不管了,就师娘吧,口头上占个便宜,”袁样笑:“他也没钱,穷小子一个,在小公司上班,干外贸,业务又不行,提成少得可怜。但他啊,还是经常挤个百把块钱给我,让我买杯面吃,他就那样,连个钱夹子都没有,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几张一百块钱,跟我说,别饿死了,他不想变成鳏夫。”
“后来呢?”姜窕变成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没钱怎么了,有技术啊。所以我一点也不绝望,后来,心态好,我和工作室果真也越来越好了,约妆不断,工作室规模越来越大,我接了许多活动,开始上节目,赶通告,成为几个节目的常驻嘉宾,反正,越来越忙,忙得都没了生活……”
姜窕忽然不想让他再往下说了,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袁样似乎没停住的打算:“你估计也能猜到了,你师娘和我分手了。分了二十年了,我还是只认他一个能担得上你们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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