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道系林妹妹》第23章


价格公道。”
林府铺面不多,掌柜的都是家生子,一律姓林,故而黛玉以名呼之。
林秀受宠若惊,起身不敢受。
黛玉佯嗔道:“秀叔,玉儿也不是头回来了。你怎么还这般客套!你替父亲把家业照管得这般好,应得起我一声叔。”
林秀这才又欠着身坐下。
黛玉见状,越发高兴。知恩图报进退有度不骄不躁,林秀不愧是父亲亲自挑的大掌柜。
“秀叔,父亲和我明年开春便要上京。父亲让我来问问你,你是要跟去京城还是就在这里?”黛玉问道。
林秀又站起身,恭敬答道:“老奴愿留在姑苏,代老爷、姑娘看着这些铺面。”
“哦?京城最是繁华,寸土寸金,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就拿绸缎、脂粉来说,不知比咱这儿要多出起几许钱财,秀叔为何不愿去?”黛玉端起茶盏,润润嗓子,又问,“且咱们多年后再次回去,人生地不熟,一切重来,父亲与我都正是用人时候,秀叔能者多劳,何故拒绝?”
林秀却抬起头来,望着黛玉道:“不瞒姑娘,自打老爷放出话要回京,老奴便在思量此事。老奴年纪大了,守成有余,冲劲不足。但是老奴有个徒弟,现下是古玩街铺面的掌柜林淼。他三十出头,做事沉稳细致,面面俱到,最适宜跟着老爷姑娘进京置产。且老奴在姑苏呆了大半辈子,自忖对此处风土、人情都甚熟悉,留下守成,哪怕不能使产业连年递增,至少每年三成利可以保证。”
三成利,可不是小数。且林秀不贪权,主动引荐人才,而他引荐的人也是近来林如海和黛玉考究后心仪的开疆人选。
“秀叔赤胆忠心,玉儿与父亲断不会忘。”黛玉郑重道。
林秀拜谢下去。
大局便定。
此时,黛玉方问起一些闲话,正说到自家绣娘,忽然看见一位故人风度翩翩从门外走进。
黛玉不由瞪圆了眼。
来人正是永玙。
永玙今日一副纨绔公子打扮,腰间宝剑早消失无踪,取而代之两枚压衣裳的玉佩。玉佩这东西,不似宝剑,出鞘方知其锋利;玉佩,但凡懂行的人打眼一看便知好坏。永玙今日身上佩戴的这两枚玉佩,玉质温润透亮,隔着老远看去也知不是凡品。
且他手里摇着的泥金销骨折扇,单单扇骨便价值千金。而扇面上的题字——
黛玉眯眼细看,怎么那么像先生义弟赵煦的手笔呢?想起那日码头上,永玙曾出言点醒于她,想必他定也伸手援助了赵煦。黛玉心底对永玙好感又多了三分。
只是,他看去不似游手好闲之徒,怎会青天白日来逛这女子们最常来的绸缎庄呢?黛玉疑惑,点头示意林秀和李妈妈一起出去招呼永玙。
她想着,反正永玙也不认识李妈妈,这里人多嘈杂,言语听不大清,不如干脆让李妈妈在场。
林秀和李妈妈转出去,亲自招待永玙。
永玙如暴发户般将柜上所有绸缎一气儿买下,还说库里有多少他要多少。
林秀与李妈妈对视,汗颜婉拒道:“这这这,这位公子您一气儿把小店搬空了,小店还要开张,怕是不成。不如您先下订,您需要什么咱们现在就去调货,保证三日内给您配齐。”
永玙敲着柜台大声道:“人都说你这里是整个姑苏最大的绸缎铺子,应有尽有且童叟无欺。小爷我大老远慕名而来,原来最大的铺子也不过如此。既然你做不得主,就请你们店里真正能管事的人出来,爷与她说。”
林秀便是林家大管事,林如海对他信任有加。平常生意往来,他都能一言而决,金陵地界的商人都是知道的。
这位公子贵气逼人仪表堂堂,也不像是来找茬的,但是听他话语又分明别有所指。偏偏今日黛玉正好在内堂。任凭林秀沉稳老练,额头也已见汗。
“孟公子,既然点名道姓要见铺子背后主人,那就烦请内堂一叙。”黛玉清冷的语声遥遥传来。
文竹在永玙身旁低声恭喜道:“爷,大功告成。”
永玙却耳不闻,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她记得我姓孟,她记得我!”
文竹:孟是国姓,您这相貌,那般张扬求见,记不得才不正常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中秋晚会,看到了李雪健老师那版水浒传的演员们一起上台唱好汉歌,真真都是回忆!
不知不觉我都老了。
但是,祝福看到这里的所有“客官”,花好月圆人月两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青春永驻,永远十八岁!
第22章 王爷自卖身
永玙抬头挺胸往内堂走,活脱脱一只打鸣的雄鸡。文竹在背后真没眼看,他家公子从小养成的芝兰玉树之姿、龙行虎步之态刹那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幸亏他家老爷不在这儿,眼不见为净,不然非气吐血不可。
偏偏永玙还一无所觉,自以为倜傥风流,晃着进入内室。本以为能一睹佳人芳容,哪知迎面便是一扇巨大的四折山水屏风,愣是将内室隔成了里外两间屋。
永玙满怀期待的面容顿时一僵,连累得好险左脚绊右脚,摔一跟头。
黛玉坐在屏风后面,看不清永玙面容,只觉得他走路姿势十分奇怪,好像脊背受了伤,梗着脖子似的,慌忙让伙计搬上座椅,贴心地嘱咐道:“给孟公子送个靠垫。”另一边雪雁亲自捧茶上来。
永玙接过,耳听黛玉语声,心思又有点飘。屏风到底不是木板,影影绰绰也能看见黛玉端坐其后。永玙揭开茶盖,也不吹气,猛地灌了一大口。
对面黛玉和雪雁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黛玉见过永玙两面,觉得他风采照人,清贵不凡——可他怎么连茶都不会喝,难不成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文竹更是着忙,这天气儿,上的肯定是热茶,蹲下身就要去看永玙的嘴。“爷、爷,您没事吧?可烫着了?快让——”
永玙脸涨得通红,嘴里火辣辣的疼。茶一入口他就觉得不对,想要吐出来又……最后生生吞了下去,只觉得从牙关到喉咙底,一路烧到了肚子里。
本来他咬牙忍住了,可是文竹趴在他面前连声询问,他却一言不发,傻子也知道他烫住了。永玙狠狠瞪了文竹一眼。
文竹却满脸委屈,带着哭腔道:“爷,您受了伤,回去我可怎么跟——”醒悟过来地方不对,硬是把后边几句话吞回肚里。
那头儿,黛玉早命林秀拿来了上等的烫伤药。
永玙看着药瓶,不愿意接,还是文竹一把夺过来,要给永玙上药。
永玙自然不肯,清清嗓子,哑声道:“叫、叫姑娘见笑了,在下孟玙,敢问姑娘便是这铺子的主人吗?”又怕黛玉只肯答是,补充道,“在下倒是也打听过,听说这铺子是巡盐御史林老爷家产业。”
黛玉不动声色,原来是有备而来。他既然公开求见过父亲,今日又特特来店里弄这一招,不知所图为何。黛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示意雪雁回答。
“正是我家姑娘。今日到店里巡查,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要与咱们做买卖。”雪雁答道。
雪雁刚一答话,永玙便后悔了。坏了,如此岂不暴露了!可惜悔之晚矣,只能硬着头皮道:“正是有一笔大生意想跟贵店谈一谈。”
“买卖的事,秀叔都能做主。孟公子与秀叔商谈便可。”黛玉已有赶客意思。
永玙忙道:“适才我说想要包下贵店铺所有存货,这位掌柜的便不能做主。且我看重的倒不是您这些绸缎料子,而是这绸缎上的花样与绣工。”
呦,倒是个识货的!黛玉心想。林家近水楼台,名下还有成衣铺,所请的绣娘都是姑苏一带最好的,贡品的手艺也不过如此。永玙来之前,黛玉便在与林秀商量,届时进京的时候要带几位绣娘同去。
“这花样与绣工都是各个店铺不传之密,恐怕孟公子得空手而归。”黛玉直言不讳道。
“在下自然不敢抢夺他人心头好。只是,在下今日约略看过,贵店柜面上的绸缎花样虽也算金陵屈指可数的,但是——”永玙见势不对,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转而言道。
黛玉果然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但是怎样?”
“但是图样还嫌稍稍流于俗套。松求攲奇,梅必高寒,失却自然妙趣。更勿论花团锦簇富贵荣华,不是千篇一律便是过于冶艳。”永玙边说,边偷眼打量黛玉神情,见她面上没有恼色,反暗暗随之点头,心中窃喜,又道,“实在是好料子、好绣工、好染色,只是画师水平有限,暴殄天物也!”
黛玉听罢,与林秀对视。林秀是粗人,不懂这些,却也曾听黛玉提起?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