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道系林妹妹》第116章


钮云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惜春吃惊问她,“怎么,你哥哥今日竟不来吗?若是没有座位——”
钮云却打断了她道:“还要烦请姐姐亲自将绣旗交给哥哥。他名唤孟九(久),就坐在二层地字一号雅间里。”
惜春眨了眨眼,暗忖钮云何故舍近求远?况他们兄妹名字倒都挺——简单。九还是久?
惜春还正思量,钮云已经转身跑去准备了。
无法,惜春只得亲自去敲了九皇子的房门。
说过钮云心思,再表台上抓阄限韵之结果。
此番联句之对象、措辞、韵脚、合辙等等要求全由抓阄组合而成。如此,不仅不落窠臼,反倒太过别出心裁!
以致老学究、大宰辅杜明杜老爷看见联句首句之题,揪着胡须,差点接不下去,“哈哈哈哈……”朗笑之声传出老远去。
就连黛玉也凝眉沉思了好久。
那岁时三友也是急出了一脑门冷汗,看着眼前首句——天地良心人做主,无理无据,实在接不下去!恨死了自个儿的手气。
偏偏,她手里还有花球,击鼓传花之声越来越急,岁时三友额上汗珠滚滚而下,眼看不是淘汰,便是此回合将要作废。
钮云正站在岁时三友身旁,看她急得不行,自个儿也跟着着急起来。有心提点她,奈何张开了口,却与她说不出话,最后干脆奋笔疾书,飞快写下一行字。
那岁时三友正在无着无落、不上不下时候,忽然觑见身侧形容古怪的小姑娘飞快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灵光乍现,忙不迭照原样念了出来,“洪荒到头神为怪。”
并不等下面评判们举牌,直接将花球递给了钮云。
钮云刚把花球接到手中,鼓声便停了。
一时间,众人全看向了钮云。
只因,钮云写字动作,可算作自个儿思量,并不奇怪。而二人站得又近,面上还有面具遮掩,岁时三友侧头偷觑神情并不在台下评判眼中。就连她因作弊而涨红的脸色也可解释为过于紧张所致。
雅间里,黛玉居高临下,却将钮云适才举动全看在了眼里,心中对这位十五公主的欣赏越发显在了面上。
而惜春虽不清楚钮云的身份,却也是与有荣焉模样。
“只是这‘洪荒到头神为怪’接的却不甚好。孟十五往下却不知该如何续”黛玉担忧地道。
其实,却是她杞人忧天了。首句难解,便是因它无理数。钮云的破法便是以无理应无理,先破了局,往后再说。
莫说三句,便是十句、百句,她也接得下。
只是,只是说不出。
台下众人便看着那名叫“孟十五”的最年幼应试者,面具下的嘴唇张了又张,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题确实太难了些,无理无韵,实不好接。”大多数人交头接耳道。
“这孟十五小小年纪便能闯到决赛,已是不同凡响,可惜运气太差了些!”有人嗟叹道。
更有人直接建议道:“此题无解,雅舍主人该当换个韵脚,或干脆重新出个首句。”
众说纷纭,议论纷纷,钮云声量愈发显得小了。
眼瞅着滴漏要尽,钮云急得抓起手边毛笔,笔走龙蛇,在纸上连写了十句来。
钮云将宣纸高高举起,给台下评判观瞧,嘴上却念不出。
岁时三友适才得了孟十五臂助,见她似乎说话不便,连忙替她念出了声。
随着岁时三友的语声,台下议论之声渐渐都停歇了。
“妙!”
“妙!”
“妙!真妙!”
……
一时间,台下叫“妙”之声不绝于耳。
二层雅间里,惜春干脆推开了窗户,死命挥舞着手中绣旗,极大声地叫道:“十五绝句!”
对面,晚了一步推开窗的九皇子,看了看手中绣旗,又望了望对面那个玉雪可爱、天真热忱的小姑娘,忽然摸了摸鼻子,轻轻低头笑了。
钮云“堪堪”过关,且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场起头便是错误的联句终于引上了正路。
就在她后面的宝钗,心里感激不尽,面上却仍持重。待花球接到了手上后,宝钗老老实实说了她的句子。
工整别致,不失蘅芜风采,却没了潇湘气韵。
最后,联句落台者却是蜀中仙。
蜀中仙依依不舍下得了台。
其余八人又登一台。
第三轮较技,却是该钮云抽题了。
小童端来签筒,钮云探手进去,小心翼翼选了一个出来,打开一看,却是琴技。
所谓琴技比试,不止限于弹琴,琵琶古筝洞箫竹笛,凡与乐曲相关者,均可演奏。
只是如此这般,众口难调,便难分其高低胜败。
故而,所谓琴技比试,便是由参试者亲自抽题,选取八首极难演奏、极其考验琴艺功底的古曲。随意选取一首乐曲,能演奏者即可通关。反之,便是落台。
钮云爱读书,不爱琴曲,偏偏却抽到了这一题,还是头一个需要演奏的人。看罢,不禁摇头叹息,自觉晋升无望了。
地字一号房的九皇子,看见自家妹子抽了这般一道题,也是忍不住扶额叹息,已经做好了铩羽而归的准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钮云只是抽到了琴技,至于要弹奏的是哪一首曲子,还说不定。
第78章 峰回路转,另有隐情
且说钮云也是个运气不济的; 前两轮受旁人连累; 抽到的都是考验急智口才的; 总算勉强应付过去。哪知; 第三轮,到她自己的时候; 运气更差,干脆从琴棋书画里面抽出了那个她最最不擅长的——琴技?
钮云一见琴技这两个字; 头就大了。
她是当朝嫡公主; 还是皇帝、皇后最小的女儿,颇受宠爱,从小也是琴棋书画都要学习,五艺俱全的。只是,事有偏爱; 技有专长; 术业有专攻; 钮云于琴技上,只是会弹却弹不好。
钮云苦笑着伸手; 又抽出了她要演奏的曲子; 再打开一看——广陵散。
广陵散?钮云眉毛挑了起来,眼里也发了光。
小小童子见了《广陵散》三字; 转身向众人唱道:“请孟十五演奏《广陵散》。”
台下又是如雷一阵喧哗。
“广陵绝响?”
“今日我等有耳福了!”
“那曲子早散佚了,我等都没听过,如何评断她到底有无演奏出来?”
众人中终于有一个说到了正茬儿上。
谁不知,广陵已成绝响; 雅舍主人如何又出了这样一道题?
黛玉与应妙阳对视,也是一头雾水。“这曲子,咱们有吗?”黛玉反倒追问起应妙阳了。
应妙阳苦笑摇头道:“你都不知,我如何知晓?琴技一题,似乎是……”应妙阳在回想,究竟是何人出的这道题。
“好像是后宫一位娘娘,就连琴曲原稿也是从宫里乐坊和曲库拿来的。”应妙阳道。
难不成……黛玉想着,莫不是孟十五十分擅长琴技,这一题是皇后娘娘专门出给她的?
却是黛玉想错了。这一题实际是杜寒清保底求来的。
杜寒清除了诗文书法了得,琴技也是独绝。她虽不知最终大比的赛制,但是黛玉四处请题,自然也瞒不住她。
后宫好几位嫔妃都与杜家沾亲带故,杜寒清只是稍微动了动口,便有人替她出了头。
果然,杜寒清一见钮云抽出这道题,面具下的嘴角直翘到了天上。
紧跟着又看见钮云抽中《广陵散》,简直让杜寒清都喜破了肚皮。
直接联系他,一心一意盯着潇湘妃子,生怕宝钗抢了她的头名,哪知半道杀出一个程咬金,这孟十五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几轮比试下来,杜寒清也已看出她才情却远胜旁人,而且她身后势力似乎亦十分雄厚。就说那位不知名的豪富少年郎,据传不仅豪富,更难得的是清贵!
实在是钮云太过低调,从不出门,便是杜寒青也认不出她,又有面具遮挡,更是猜想不到。
如今,被她抽中《广陵散》,杜寒清就不信,便是她也没见过的曲子,那孟十五小小年纪便能弹奏!
可是,杜寒清却忘了,哪怕孟十五不会弹,她却也不会。如此,无一人能弹出此曲,这一题便是作废。
换题再抽,安知孟十五亦不行否?
《广陵散》之名一出,台上六人都低了头。那唯二没有低头的人,一个是杜寒清,只因她正得意;另一个却是孟十五,只因她会演奏。
孟十五上前一步,自有小厮抱了古琴上来,在她面前摆好。孟十五屈膝盘腿坐下,将袖子稍稍挽起一些,露出一小截看去比竹枝还细的手腕,见了便让人心疼不已。
孟十五抬手略微弹了几下,便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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